天气是那么的闷热,明明待在空调房里,我却全身乏力,心神不宁的上着那份毫无前途的工作。想着家里的YOYO,突然间提心吊胆,直骂自己为什么长着一颗又贪又软的心,自找麻烦上身。将在她留在林清的身边,不是自投罗网的行为吗?
爱上一个帅男人真的痛苦。自身又没有本钱留住他,引诱他,不然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还用得着天天担心他被人偷走了。好在,他这会还在医院里呆着,不然跟YOYO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应该如何是好,我这个笨、蠢、傻、贪的女人,见到人民币那一会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后果啊?全身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后悔。
下了班,我连一秒钟也不敢逗留,像阵风般冲出办公室。无论如何,先回去看看那个年轻貌美的YOYO到底在我家干了什么事情,只有见到她才能安抚得我那颗不安的心。
哎,这年代头做房东不容易啊,除了收租金之后,还要像个特务般视察着租客的一举一动。
我以创了历史新高的速度回了家,当然忍痛花了比平常多出一倍的车费,想起了那多付的两块钱车费我心里还隐隐作痛,真是平白无故浪费我的养老金。
我站在门口心里盘算着是按门铃好还是自己打开锁好?屋里头却传来一阵阵夸张的笑声,男声中夹杂着女声。我心头一紧,男人的笑声,不会是林清出院了吧?还跟YOYO笑得那么开心,疯啦疯啦,我看八成擦出什么火花好啦。我再迟到一分钟,什么勾通都擦出来啦。
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钥匙握在手里竟然不停的颤抖着,一扇门竟然有能力使我出了一额头的汗水,屋里头的笑声未曾间断着,我明明流着汗,心却泠得像冰棍般。
不心死的冲进去了屋里头,不无如何心虚,也要准备好战斗的心,我不能输,无论如何也要把林清抢过来,虽然我从来都未曾尝过赢的滋味。
我手叉那条全是肥肉的腰身上,怒发冲冠摆起了一副大老婆的姿态,表情仿佛是抓奸在床般的壮烈,尽量提高了八度的声贝,把头抬得高高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其实心虚得要命,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们,表情得那么凶悍,都是一派的装腔作势。
“姐姐,你回来了?”那声间竟然有几分兴奋,听起不像是林清的声音,却非常之熟悉。
我睁大眼睛,看着坐在少发上的男子,看得我的眼珠几乎要掉下来,嘴巴里情不自禁的吐出了三个字:“陈金鑫。”
“你怎么来到这里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来我这里干什么?我叔叔知道你来吗?陈先生、陈太太知道你来吗?”千万个问题不分次序的都跑进我的脑子里,我想此刻的我看起来一定非常大惊小怪。
“这么多问题,我答那一个好呢?”他倒好脸蛋上尽是气定神闲,好像不是很想回答我的问题。
坐在一旁的YOYO像个小孩子般不懂事不知死活的插嘴,说:“泡泡姐,你也真是,明明有这么帅的未婚夫,为什么还要跟我抢JOE哥哥啊?”
最可怕的事情,我竟然在这个屋里头发现了除了丑丑之外的另一条狗,而且看起来和陈金鑫的那条“猪猪”非常之相似。我根本懒得跟YOYO说话,也不打算跟她说话,当务之急不是把她解决掉,而是把陈金鑫解决掉。
我把那条狗研究了半天,彻底的心死,那条狗不是长得像“猪猪”,而是根本是猪猪。
我指着猪猪,责问道:“你把猪猪都出带来了?”
他慵懒的躺在沙发,看来是要把我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嘻皮笑脸说:“没有办法,猪猪得了相思病了。”
“你什么时候走?”我问。
不能多留他一分钟,我这间小屋已经够乱了,不能再接收多余的垃圾,一个YOYO已经让我头痛不已,再来一个陈金鑫还要加上一条猪猪,我这里都快成三国了。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他坐了起来,语气里竟然有了一丝的伤感。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赶走,绝对不能心软,我警告自己,即使有一百万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能任何贪心的想法,即使他有一百个可能怜他的原因,我也不能再心软了。
“是的。”我不曾考虑一秒钟的回答他。
他气急败坏瞪了我看一眼,说:“你这个死女人,还真狠心啊,我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车,连屁股都没有坐暖,说到底我们也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一点留恋都没有吗?真是无情的女人,找到新欢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夸张又高昂,很明显是在说给YOYO,想引起她的同情,找一些群众支持的力量。果然,不知天高地厚的YOYO,一点预感的能力都没有,她将是继陈金鑫第二个被我铲除的对象。竟然自以为是的做起了法官的角色,当起了说客:“泡泡姐,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大老远跑来看你,你也太无情了,还是旧情人。”然后像个怪物般的看着,眼睛里尽是不确定,端详了陈金鑫一会,又看了我一会,好像发现新大陆般的问着我们:“你们真的是旧情人,不可能吧?泡泡姐,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也太不相配了。”
陈金鑫真的找错支持的对象了,他的说客到最后已经完全脱离了他初衷的中心思想。
“YOYO,你什么意思?我很差劲吗?你的意思是说我配不起他吗?”我急躁的问着她,看来连我偏离中心思想。
什么跟什么嘛,乱七八糟的对话。我的重点是赶走陈金鑫,其他事情都是次要,赶快回到问题的点子上,不要在那里纠缠不清啦。
“算了,算了,事实上我是真的、非常、十分、很差劲,我配不起陈家二公子,行了吗?当是我的错,你什么时候走?我现在就送你去坐车。”道歉这种东西也可以先下手为强,像送走瘟神般送走他就是正确的做法。
“我不打算走了,你这个房子虽然小了一点,不过我还可容忍一年半载的。”他看起来不急不燥,悠在悠在的参观着我的小屋,丝毫看不到我脸上的不爽。
“不行。绝对不行。”我肃穆的拒绝他。
“哎,泡泡姐,你也太无情了吧?太过份了!”YOYO这会倒有了侠女般的侠义心肠了,路见不平还会拨刀相助。
我冷冷的看着她,指着陈金鑫对她说:“他不走,那你走,你选择?”
果然,她不作声。无奈的看着陈金鑫,一脸的同情:“对不起,我也帮不了你,我自身难保。然后小声的对他说道:“想不到这种女人竟然也这么绝情,你就记掉她吧。”
我暗中思量:“为了林清,我再绝情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就差杀人放火了。”
“我连多呆一秒钟都不行吗?难道连友情都没有吗?”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难见的认真。
“没有。”我的声音冷得连我都颤抖。
“OK,那我走吧。”他拉着猪猪,收拾着轻便的背囊,跟着YOYOY道别,好像是还留恋的看着我几眼,犹豫问了我几次:“我走了。
“慢慢走吧。我不送了。”我竟然变得如此决绝。我不能挽留他。
他离去的背影,淡淡的忧伤装满了整个小屋。我何时变得如此没有人情味,我的善良被谁禁锢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