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说着,突然站起来一下冲到乔子暖的面前,“小主子,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您跟王爷求情,饶了奴婢一命吧?”
乔子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方才你要打我的时候,不也没打算留情吗?”
那厨娘没想到乔子暖年纪小小,却如此记仇,心中不免急了,忙道,“奴婢是岳公公举荐进来的。”
“这样啊……”乔子暖煞有其事地沉思了一会儿,又道,“那又如何?”
凤墨予闻言,唇角轻轻勾起,这丫头,一肚子的坏水,且得理不饶人的很。
他轻轻扫了一眼那两个手拿板子的伙夫。
伙夫顿时狠狠打了个冷战,不敢再犹豫,抬起手,将板子重重地打在那厨娘的背上……
一阵撕心裂肺的呼痛之声顿时在厨房的院子里响起。
乔子暖偶尔偏头,看到那厨娘的背影:这人,看着很眼熟呀……
回到前厅,也不知道乔子暖是因为真的饿坏了,还是受惊吓过度。
她闷声不响地埋头苦吃,拼命地夹起桌上的菜往自己的嘴里塞。
凤墨予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眸平静如水,沉默地递给她一杯水。
她接过水杯一口喝掉,然后抬起头,极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心中深深地为自己以后在这商王府的生活感到担忧。
以前,虽然她无父无母,但她至少是安全的。
可是,如今在这豪华而极大的商王府,她却极度地没有安全感。
比如今日在厨房,若不是凤墨予及时赶到,那她不就莫名其妙地受了一顿板子?
她意识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心中暗暗思忖:丫的,今天这事最好跟凤子觞无关,不然姐绝对跟他没完!
凤墨予望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这丫头,该不会真的被吓着了吧?
该死的,他不过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竟出了这样的事。
凤墨予这时突然抬起手,乔子暖条件反射地将自己往后仰。
却不想,他只是轻轻擦去她嘴角上残留的一点油渍。
“不用怕,有本王在。”凤墨予优雅地拿起帕子擦着手,口气犹如在说这菜肴的味道好不好一般,极为地平和而自然。
乔子暖突然觉得心头一暖,缓缓抬起头,望着他弧线完美的脸,倏尔冲着他,甜甜一笑,“嗯!”
凤墨予满意地勾了勾唇,眸光轻转,望着她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以后若想吃什么,直接告诉管家。”
乔子暖不解地抬头,望了望门口那位身单影只的侍卫和眉清,“若管家伯伯不在呢?”
“他不会。”凤墨予轻轻道。
额……乔子暖不赞同地撇撇嘴,心想你又不是神仙,他再忠心,总有个三急病痛的,怎么可能时时都在她身边?
“敢质疑本王,嗯?”凤墨予有些不满地扬了扬眉,脸上神情妖邪而肆意,“不想吃肉了?”
“没……”乔子暖连连摇头,极品啊这男人!
整天拿吃肉这件事情来威胁伦家!真是讨厌!
吃过晚饭,凤墨予就带着他那个侍卫离开了。
眉清服侍着乔子暖沐浴之后,两个人在庭院中点了艾草,纳凉。
眉清望着乔子暖一脸惬意的模样,问道,“小姐,您真的打算不去国子监,而去帮王爷打理商铺啊?”
乔子暖点点头,“对啊。”
眉清这会儿终于有机会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小姐,这做生意可是男人家的事,您一个姑娘家,能成吗?再说了,您这才多大,商铺的众人,能服您吗?”
“没事儿!”乔子暖好笑地看着眉清一脸操心的模样,“你家小姐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去商铺,绝对秒杀众人!”
眉清闻言,嘴抽猛抽,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就她家小姐说得出口。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这样坐在晚风习习的庭院中沉沉地睡着了。
凤墨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穿着白色素花亵衣,头枕着眉清的手臂,睡得一脸的香甜。
清醒时一双莹亮的眼眸,此刻被她那细长而浓密的睫毛所遮盖住,星光温柔抚着她的脸颊,散发出点点柔软的华光。
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划过心间,凤墨予轻轻走上前,将她横腰抱起。
睡梦中的乔子暖被突然而来的一阵温暖的触感而取悦。她砸了砸嘴,自发自觉地将身子往男人温热的怀里送去。
那模样,像一只极度依赖主人的纯良白兔。
她就这般地没有防人之心吗?还是,只是单纯地只对他放心呢?
凤墨予抱进自己寝室旁边的一间客房之中。
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她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感觉着她纤细的发丝犹如细沙,游走在自己的手指之间。
那触感,竟该死地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极为陌生的悸动。
这时,睡梦中的乔子暖嘤唔了一声。
凤墨予适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天边的弦月已经开始西沉,久到整个商王府都进入了睡梦之中。
一个欣长的身影夹着微带凉意的夜风进入了乔子暖的房间。
乔子暖被突然而来的这阵凉意惊醒,倏尔坐起身,望着夜色中那模糊的人影,“谁?”
一阵低哑的浅笑声缓缓响起,“你倒挺醒觉。”
乔子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凤子觞!”
又是一阵浅如清风的笑声,“我来带你离开商王府。”
乔子暖微微眯起双眸,“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呵。”来人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冷决,“你不知道吗,商王府里是容不下女人的。”
身影快得在乔子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已经来到了她的床边,“难道,你不怕死?”
乔子暖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夜色中的背影,“你什么意思?”
“蠢女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住进商王府?”
次奥!这人有病吧?深更半夜跑到人家房里来骂人?还动不动就拿人家的身家性命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