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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徐进不以为然,轻哼了一声:“小兔崽子,又不知道搞什么鬼。算了,咱去吃饭,没了他接风宴也不能省!”

林西子举双手双脚赞成。

宛炎依旧呈面瘫状,不置可否。

顾潇潇摊手:“我无所谓。”潜台词是:反正不要我请客。

徐进提议去某个大饭店吃,林西子死活不肯,非要吃大排档。徐进拗不过她,便顺了她的意思。还假模假样的问了问顾潇潇和宛炎的意见,结果当然是——去吃大排档。

林西子最后选了一家人超级多生意十分火爆的露天大排档。几人点了些炒菜外加一打扎啤。

大冬天的坐在街边吃大排档,身后是呼呼地冷风,真是一点意境都没有。顾潇潇冷的牙齿直打颤。宛炎淡定的缩在围巾里,依旧不喝酒,只是偶尔申几筷子,吃点素菜。

林西子和徐进许久不见,感情却越发好了,完完全全是距离产生美的模范样本。两人不畏严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啤酒,天南海北的胡侃。上到大国关系,世界格局,下到明星绯闻,家长里短,无一不谈。

顾潇潇用手肘支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俩酒酣耳热,聊得起劲。心里不自觉的有些艳羡。她觉得林西子和徐进的感情并不同于一般的男女朋友,俩人之间与其说是恋人,不如说是是知己,知音。这一点,从两人第一次交谈,顾潇潇就发现了。

他们之间似乎没有隔阂,不需要点明,对方便能知晓自己的心意。古人云“心有灵犀一点通”,而他们却连点都不需要点。

就……不像自己和宛炎。

宛炎总是把自己藏得很深,需要费力的去一层一层拨开他厚重的外壳。这过程,往往伴随着疼痛和眼泪。其实,对顾潇潇而言,这些都不太重要,她可以为了宛炎忍受。她最害怕的一点是,当她费劲千辛万苦,好容易拨开了他最后一层防备,满心以为终于可以见到他的真心了。最后却失落发现,原来,他像洋葱一样,根本就没有心。

想到这,顾潇潇抬眼看了看宛炎,他依旧毫无反应,清冷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宛炎,你真的会像洋葱一样么?

顾潇潇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一样锐痛,难以忍受。拿起酒瓶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啤酒,然后一仰头,灌了大半杯进肚。

啤酒冰凉的口感刺的她牙都疼了,生冷的扎啤滑过食道的时候更是像刀刮一样尖锐的疼,她却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上的疼痛貌似缓解了一点心痛,真好。顾潇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喜欢疼痛。

本质上来说,这是一种自虐。又或许,爱情本身就是一种自虐。

林西子和徐进木然的看着顾潇潇刚刚的举动,面面相觑,不敢阻拦。宛炎从她手里夺过玻璃杯,眉头蹙了起来,声音还是像平时那样,没有温度:“别喝那么急,对胃不好。”

顾潇潇扯了扯嘴角,腹诽:你自己的胃病严重成那样,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她斜睨着宛炎,剪水眸中渐渐浮起雾气。

宛炎清俊的面庞逐渐模糊,她揉了揉眼睛,在心里恶狠狠的命令自己不准哭。同时,耳边仿佛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你看吧,他真的是洋葱,不然你看着他怎么会莫名的流眼泪?放弃吧,别把自己给害死了……

顾潇潇用力的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些奇怪的想法。

林西子担忧的看着她,小声对徐进说道:“她酒量很差的,除了红酒,喝什么都是一杯倒,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啧……唉……”

徐进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太担心。

林西子小丫到底脑子活,灵机一动,急忙转移话题:“哦,对了对了,明天我们学校有个圣诞晚会,是学生会组织的,没有老师校长在旁边碍事,听说还挺好玩的。你们一起去?”

“是吗?我们可以进去吗?”徐进听她这么说来了兴趣。

“没事儿,大晚上的,门卫没那么无聊去一个一个的查,你们跟着我和潇潇混进去就行了。”林西子调皮的眨了眨眼。

顾潇潇一杯酒下肚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了,闻言不经大脑思考就接了话:“肯定能进去,肯定能!”

“宛炎,你去吗?”徐进问宛炎。

林西子看宛炎一副模棱两可的表情,心中替顾潇潇暗暗着急,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去,圣诞晚会有个规定,不能一个人单着出席,必须要有个伴儿。我跟徐进一块儿,如果宛炎不去的话,潇潇就没伴儿,就进不了场!”

徐进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真的么?”

“嘶。”林西子捅了下徐进的胳膊,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暗含“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呢,猪队友去死”的意思。

徐进终于会意,连忙改口:“哦哦哦,是啊,宛炎你就去吧,啊?”

两人一唱一和,终于把宛炎逼到了死角。

顾潇潇看宛炎还是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无力的垂下了头。

“嗯,一起去吧。”半晌,宛炎淡淡道。

林西子和徐进闻言开心的击掌相庆。互相交换眼神,庆贺红娘行动的初步胜利。

顾潇潇还是垂着头,心说:是可怜我没伴儿才勉强同意的吗?其实,完全不需要的。

第二天晚上,A大门口。

徐进和宛炎从车上下来,宛炎还是像往常一样,风衣加围巾,混身上下透着一股禁欲的味道。徐进则一反常态,戴了副减龄的黑框眼镜,还穿了双怂的要死的动鞋。

徐进一下车就开始东张西望的寻找林西子的身影。情侣之间特有的第六感促使徐进很快发现了林西子。冲着林西子大喊:“喂,我们在这儿呢!”

林西子耳朵很尖,隔着这么远也听到了徐进的声音,冲着他们挥手:“到这儿来!”

徐进拉着宛炎向林西子和顾潇潇所在的方向奔去。当然,其实只有徐进一个人在跑,宛炎还是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打乱他固有的节奏。

徐进跑到林西子面前的时候,吓了林西子一大跳:“你怎么穿成这样?”林西子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徐进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扮。

徐进一本正经的道:“这不是怕被保安给拦下来嘛,所以机智如我,就乔装打扮了一番,看,是不是很像个大学生啊?”徐进说着还假装斯文的扶了扶眼镜框。

林西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徐进的肩:“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外面怪冷的,我们快进去吧。”顾潇潇催促道。

一行人很快到了晚会场地——校舞厅。

其实这个地方本来是舞蹈社团的排练地,这次是临时被学生会借来当晚会场地的。所以,大家很默契的把“校舞蹈排练厅”简称为了“校舞厅”。

顾潇潇推开舞厅大门的时刻就深深被学生会的改造能力震惊了:原本光秃秃的排练厅,在短短几天内活活被改成了一个大型酒吧。四处灯红酒绿的,简直比酒吧还酒吧!

几人找了个位置坐定。

顾潇潇发现现场的座位摆放的也很有意思,不是呆板的一排排摆放,而是绕着中间的舞台放置,将舞台围在了中间,形成了360度的全景观看,保证每个观众都能看到表演。顾潇潇他们来的比较早,所以就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正对舞台的绝佳位置。

座位差不多坐满后,晚会开始。

一开始无非就是些唱歌,跳舞之类的节目,没什么新意。顾潇潇一直和林西子聊天,兴意阑珊。

差不多快到节目尾声的时候,浓妆艳抹的女主持人上台报幕:“ladyand屌丝们!”

台下立刻有很多理工男竖起中指表示抗议:“歧视,这是赤裸裸的歧视!什么叫屌丝!我们是gentleman!”

主持人淡定的瞥了台下众屌丝一眼,继续报幕:“ok,万众瞩目的时候到了。下面,将为大家送上晚会的压轴节目。屌丝们,怒吼吧!美女们,尖叫吧!”

“啊!!!哦!!!!耶!!!哇!!!”台下又是一阵群魔乱舞。

然后,灯光全部集中到了舞台正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架白色钢琴上。耀眼的白色光束从上至下打在纯白的钢琴上,黑白琴键安详的等待着演奏者的来临。

全场瞬间寂静,大家屏息以待。

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来人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搭配剪裁利落的白色衬衫,没有打领带,可以看出是个年轻男子。

男子慢慢走到钢琴前,转身,面向众人,十分绅士的鞠了一躬。

顾潇潇倒吸了一口气,居然是谢靖尧!

只见谢靖尧熟练的打开琴盖,修长的双手覆在琴键上。闭上眼,十指开始在琴键上跳跃,独属于钢琴的优雅琴音立刻倾泻了出来。

他弹得是一首英文歌,伴随着琴声他唱到:

fIwalkwouldyourun

IfIstopwouldyoucome

IfIsayyou"retheonewouldyoubelieveme

IfIaskyoutostaywouldyoushowmetheway

Tellmewhattosaysoyoudon"tleav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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