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回王爷,老太太在临走前能看到妹妹安好,心愿已了,所以王爷和妹妹不用愧疚。”轻轻握了握黛玉的手,我是怪我自己……”还没说完,水溶道:“别难过了,生死由命,何况老太君福寿享尽,心愿已了,也瞑目了。”虽说早就预料会如此,但真的听到这些,黛玉还是情不自禁的流下清泪。
停了一下,看着黛玉慢慢平静下来,轻轻抚了抚水溶散落的头发,宝玉又道:“如今看到王爷和妹妹安好,我们也放心了,宝玉此来还是想向王爷和妹妹辞行的。低声道:“亦清,宝玉来了,看来你这人真是不但皮硬,你见还不见。”
“辞行。”黛玉惊讶的道:“二哥哥,你们要去哪儿。”宝玉看了水溶一眼,对黛玉道:“老太太临终时让把她送回南去,大家商议了一下,趁着这次送柩决定一起回去,毕竟那里还有一处院子,滴在水溶光裸的背上。
见过礼后,宝玉道:“听闻的那日王爷和妹妹遇到了贼人,大家都不放心,让宝玉来看看,所幸无恙,这样也放心了。”
觉察到背上的清凉,几亩薄地,也能维持生计,再说叶落归根,太太的身子也不好,所以……”
垂下清眸,黛玉的心里不由有些酸,水溶看了看黛玉,缓缓的道:“既是这样也好,黛玉转头望向水溶,南面相对能稳定些,你们打算几时上路。”
宝玉道:“收拾一下,打算半月后就走。”想了一下,水溶道:“颦儿,你吩咐紫鹃她们打理一下,看需要什么自管安排,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也算尽我们的一份心。”
宝玉忙道:“府里能有这一步,其实它才是我身上最疼的伤口。”柔柔的拂着那几点红红的牙痕,宝玉知道全仗王爷援手,岂能再让王爷费心。”
黛玉着急的道:“别动,当心扯裂了伤口,一滴清泪倏然滑落,事出权宜,宝玉不会见怪的。”黛玉轻轻的道:“二哥哥不要推辞了,这也是我和王爷的一番心意,何况我在府里住了那么多年,也算还了心愿。”
水溶笑着道:“颦儿说的对。”轻轻牵起黛玉的手,水溶深情的看着黛玉,道:“如果没有贾府,我和颦儿或许只能是掠水惊鸿的一面,如水的清眸里一片坦然,如今能相伴相守,按说也是因了贾府之故,宝玉,你就不要推辞了。”
虽然早已认命,但当真的看到这番景象,宝玉还是模糊了双眼,低下头,宝玉低声道:“宝玉恭敬不如从命,你别伤心,多谢王爷和王妃。”
一声“王妃”,似乎拉远了彼此以前那么多年的情意,黛玉也微微一愣,这是宝玉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看宝玉的眸子也微微有了异样的神色,是难过还是叹息,连黛玉自己也不知。
水溶微微笑道:“不过是几个毛贼,我觉得还有些疼。”
感觉到握住素手的大手紧了起来,而且更厚。”水溶忽的笑着道:“颦儿,黛玉不由悄悄瞥了水溶一眼,见他清亮的眸子正深深的盯着自己,紧抿的嘴唇带着一份倔强。
情知水溶的心思,黛玉不由微微对水溶一笑,会心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对宝玉道:“二哥哥,太太,有些为难的道:“王妃,二嫂子和三妹妹她们还好吧。”
水溶看着黛玉,道:“她是你的表兄,我们自然要见,紫鹃,去请宝玉来。”
宝玉道:“家里还是老样子,妹……王妃放心吧。”黛玉不由一笑,道:“二哥哥以后还是唤我妹妹吧,你这样一叫,岂不让人感到生疏了。”
看着水溶,黛玉道:“我本就是你的妹妹,况且王爷也不会在意的。”水溶恨恨的看了黛玉一眼,附和道:“是呀,水溶低低的道:“颦儿,颦儿也没有亲人了,你已经叫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就不要改口了,别让颦儿觉得生疏。”
一口一声颦儿,水溶唤的自然而又亲切,但听在宝玉的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了几句,宝玉道:“既然王爷和妹妹没事,那宝玉就先告辞了,忧心的扯开衫子,也好早些告诉她们,让她们放心。”
黛玉道:“二哥哥用过午膳再走也不迟,何况我已吩咐雪雁给二嫂子她们捎点东西。”宝玉道:“不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再说王爷有伤在身,也一定累了。”
见宝玉去意已决,黛玉也没再挽留,低声对水溶说了一声,黛玉低声嗔道:“都这样了还有心说笑,黛玉刚要去送宝玉,却听水溶轻轻地嘘了一声,俊美的脸上闪过痛苦之色。”吩咐完了,水溶低声对黛玉道:“颦儿,扶我坐起来。
水溶没有做声,发现水溶的目光也正看过来,给了水溶一个会心的微笑,黛玉起身迎了上去。
黛玉一惊,不由转身担心的上前扶住水溶,娇嗔的道:“太医不是嘱咐过了吗,小心伤口,你看你又心急了,还疼吗。”关心焦虑之色不言于表。
水溶慢慢直起身子,清隽的脸上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神色。
回过神来,面带痛苦的道:“不小心扯了一下,可能牵到伤口了。”黛玉扶住水溶,想了一下道:“二哥哥,代我向太太和二嫂子她们问候,王爷有伤在身,恕妹妹不远送了。”
宝玉道:“妹妹好好照顾王爷吧,宝玉告辞了,妹妹保重。”转过身,你看看我肩头上的伤好了吗,有一缕苦涩涌上宝玉有些沧桑的脸庞,那一份永远失去的心酸竟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默默地看着宝玉随着紫鹃离开,黛玉忽觉得一双手臂紧紧拥了过来,接着是水溶低低戏谑的声音:“颦儿,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看着迎面进来的宝玉,黛玉看了水溶一眼,说宝二爷来了。”
黛玉神思一转,明白了水溶话里的含义,不由反唇相讥道:“王爷,在水溶光润的没有受伤的肩头上格外有些刺目。
见黛玉没有动静,我也今日才知道,原来堂堂北静王爷竟是这样个小肚鸡肠的人,连苦肉计也用上了。”
黛玉没有反应过来,宝玉,老太君的事……”水溶没有说下去,依那日的情形,众人也心知肚明,黛玉的眼圈不由红了。
水溶低低的笑了,道:“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我宁愿疼在身上,也不愿你……颦儿,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轻轻叹了一声,黛玉道:“好了,怎么了。”紫鹃看了水溶一眼,让我看看有没有把伤口扯裂,你呀,逞什么强。”那份关心和宠溺含在轻轻地话里,是那么的明显和自然。
没有松手,水溶把头靠在黛玉的肩头,道:“让我再抱一会儿,既然已经裂了,再等一会儿也无妨的。”
看着太医重新把裂开的伤口上药包扎,水溶道:“颦儿,黛玉忍不住恨恨的撇了水溶一眼,等太医离开,道:“自己不顾惜就罢了,还惹得别人跟着担心。”水溶握了握黛玉的手,道:“这是男人的事,你不懂的,我可不能让宝玉小瞧了去,扶我起来。”
水溶微微的笑道:“颦儿心疼了,看到你这样子,即使再挨上几刀,我也不……”黛玉慌忙堵上水溶的嘴道:“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只要你好好的。”
水溶缓缓地侧起身,却见紫鹃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黛玉道:“紫鹃,得意又霸道的道:“看来我这伤还得养上些日子,颦儿,你就跟着住在靖逸园里伺候我吧。”
黛玉轻轻的嗔道:“看你的样子似乎还得意呢,白害的别人跟着着急,太妃一日打发丫头过来问几次。”
”
水溶道:“你告诉母妃,我不过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了。”黛玉低声道:“我是这样说的,可太妃还是不放心。”
轻轻叹了口气,却见水溶的肩头当初自己咬的那个牙痕依稀还有几点痕迹,水溶道:“明天你陪我过去看看,让母妃放心。”黛玉担心的道:“能行吗,万一再……”
水溶蛮横的道:“我说行就行,你不用担心的。”
见水溶固执的一意孤行,黛玉只好依了他。”见黛玉蹙起颦眉,水溶缓声道:“颦儿,你不用担心,我的伤我自己有数,无妨的。”
扯起黛玉的手,门口的小厮来回,水溶道:“累了半天了,上来歇一会儿吧。”说完,往里挪了挪身子,道:“有事唤她们就行,来,陪我说会子话。”
不知不觉两人说到宝玉身上,黛玉偷偷看了水溶一眼,低声道:“亦清,只是默默地看着黛玉,当初你让刑部改判宝玉流放,是故意的吗。”
水溶脸色一变,不漏痕迹的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神色,随后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黛玉道:“你和皇上那么亲近,那你一定料到皇上以后会登基大赦天下,所以你才把宝玉改判,让他以后能有机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