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男人眉宇间的那道刻痕,幽烯的心口猛地一阵抽缩,她死死地用地捣住小口才能阻此自己低泣出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摸不清自己的心底的感受,只知道,看到神情沮丧黯然的他,她心里很难过,很悲伤。
只能在心底地哀叫着,她们不能见面,她不想见到他了,不是说好要忘记的吗?
“桀少,你怎么回事?”
顾盼生辉的女人戴着大红色的圣诞帽,摇着丰臀从人行道中奔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叫着他。
“没事。”潇锐桀抬起头,又看了看那个转角处墙角,那一刻,幽烯以为他已看到了她,其实,不然,因为,他的望过来的眼神始终是空洞的,没有任何焦距。
“快啊,我有好多朋友都来了。”颜霓儿抬腕看了一下腕表。
“都快十点了,还有两个小时平安夜就到了呀!”
她催促道,忽然看到了手上拿着一大束百合花,她不禁脸上一喜。
“你真贴心,居然想到送我花。”不待潇锐桀回答,她已经径自抽走了他手掌中的玫瑰,然后,挽着他的胳膊,无比亲昵地抬头靠在他的宽肩上。
“走吧!你不是说,有好多朋友吗?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潇锐桀揽起她纤细的水蛇腰,然后,抬起的绿眸不死心地回头四处张望了一眼,最后一脸失望地收回视线,风雪中,他根本没有看到那个隐藏在墙角边的白色身影,因为,她身上的白早已与世界融化在了一起,根本难以区分。
看着那两抹交缠的身影,穿过人行道,走向那个金光闪闪的天堂PUB。
白色的身影众墙角边走了出来,凝站在了风雪中,手时紧紧地捏着那个花蓝,她刚摘回来的一蓝子花只卖出去一支,她还得沿街叫卖,因为,姐姐的病,是的,两个月前院方通知姐姐的病已有了些许好转,要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可是,那得需要一大笔钱。
当晚,她离开潇宅身无份文,现在的她,是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平凡人方幽烯,一切都得重来。
她离开潇氏后,在一条长长的街道上走了许久,直至天空渐露署光,才在一间花农的门口睡着了,然后,那家花农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她,在那家住了一天,就出去自己找了房子。
凭着自己的一些阅历,她在一家很小的公司找到了一份薪水不高的工作,虽然工资不多,但是,足可以养活自己,不过,要给姐姐我昂贵的医药费就显得有些吃力,所以,她干脆利用休息的时间出来卖花。
她的腿还不是很使,腿部肌肉僵硬了这么久,还得需要锻炼,卖花即可以锻炼腿部肌肉,还可以挣钱,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她必须要学会独立,这是在潇氏生存了这么几个月,以及与蓝逝风相处的日子里学到的,她不能依靠任何一个男人,她要用事实告诉他们,她方幽烯离开了谁都能活?并不会是让她们卖来卖去的替代品。
而颜霓儿跟他结婚了吗?刚才的那一幕还是会刺痛她的心,还有那个孩子迈克,她们的儿子,她们结婚是理所当然,方幽烯,你真的很贱,在心底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他害你还在不得不够吗?
落发情断,她低下头凝视着自己扬起的整齐发丝,我会走出这道大门,不绝不会再回头。
当日的在心底发下的无声誓言至今还在脑子里回旋。
她深呼吸了一下,呼进嘴里的全是冰冰凉凉的雪水的味道。
然后,她强令自己抛开一切缭人的思绪,灿笑如花,又开始在大街小巷里穿走,叫卖着她手中的花儿。
西方世界的圣诞节由于太气太冷的原因,大街上冷冷清清,十一点过后几乎无行人,大街的两旁摆放着一株株小树,已经看不到了树的影子,它已被厚厚的积雪挡住了树身,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不过,积雪虽挡住了树身,树的轮廓还在,让人依稀能辩别出是一株株傲然挺立的圣诞树。
天堂PUB里,此时人声鼎沸,灯光绰影,活力四射的男男女妇营造了一世的奢华。
今晚的PUN气氛十分活跃,整个房间飘弥着令人热血沸腾的劲舞音乐,晕黄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见,高鼻梁,蓝眼睛,黑皮肤,白皮肤,众多的脸孔可是看出,这里不分国界,聚集了世界各国的人们,还有为数不多的东方脸孔,尤其是秀气美丽的脸蛋,尽管是在灯光不明的舞池里,还是十分出从,自是吸引了不少西方男人的眼光。
颜霓儿带着她的姐妹们脱掉外衫,携手走入舞池,向那个身处黑暗的男人抛了一个媚眼,纤细的玉指轻按向唇边,然后,把手掌伸向他的方向,抛给他一记飞吻。
黑暗中,男人扯唇一笑,没有任何举动,仍是凝站在原地,不多时,便看到了一圈又一圈的烟雾缭绕开去,白色的烟雾遮住了他阳刚的脸孔,让他看起来更隐晦不明。
“艾丽丝,专心点。”说话的是年轻貌美的张娜,她是美藉华人,为了贪慕虚荣,平肯青云,她嫁给了一个八十岁的美国伯爵,据说这位阿斯特伯爵有万惯家产,他无儿无女,死后一切继承权将是她的。
见颜霓儿一直凝望着某一个角落,她撇唇提醒着。
“你真的爱上他了?”
“假戏真做,也没什么不可能?”旁侧的枫丽红说着,眸光在伍池里四处收寻,她现在还在单身族一个,她得去钓凯子去,说完钻入人群离开。
“切,我是谁?”颜霓儿不舍地收回视线,然后,开始疯狂地扭动着水蛇腰肢,丰臀随着音乐而拼命摆动,象脱节了似的,她的精湛的舞姿不多时就已吸引了全场人的眸光。
有几个蓝眼睛,白皮肤的的男人拼命地舞动着肢体,向她们这边挤来。
颜霓儿这群人所有的举动皆落入远处男人的眼中,男人掐灭烟蒂,暗处的那双蓝眸闪了闪,然后,抬指在手机上按了许久,发出去一条短信,抬头再冷泠地瞥了眼伍池里,骚动的人群,见颜霓儿已被许多人围住,他牵唇深冷一笑,掐灭烟蒂,把那还昌着白烟的烟蒂用弹出。
然后,高大峻拔的身形悄然步出了这个肉欲横流,人心浮沉的世界。
幽烯瞟了眼天空中越来越多的雪花,这雪根本丝毫没有要停息的迹象,今晚注定是一个冰凉之夜了,低下头,她看着蓝子里的最后一束鲜花,还有最后一束了,卖了它,她就可以回去她那个小小的宿舍,烧一碗姜汤驱驱寒气,裹着被暖暖的被窝里,多温暖呀!凛冽的雪花吹打在她的脸上,象是被刀割了一般,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的脸部都有麻木了,她抬起有些失去知觉,被冻的通红的手指,在手背上哈了一口气,想给自己取取暖,早知道就戴手套出来,还有围巾。
不远处的钟塔响起了悠回的钟声,一下又一下,告诉她已经十二点了,平安夜到了。
难怪街人的人越来越少。
算了吧!就一束了,而且街上的行人走了很长一段路也没有遇到一个,这枝花注定是卖不出去了,拿回去插在花里也可以。
想着她掉转头,往自己租住的小屋方向走去。
“这个妞儿好真正点。”不知从那儿突然昌出来两个古惑仔模样的男人,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一个根本不是小孩,年长的一个还穿着耳洞,戴着一个白金的耳环,蓝眼睛,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中美混血儿,脸上还有一条五公分长的刀疤痕,看起来有些面孔狰狞,他们站在了幽烯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幽烯见是两个无赖,她冷冷地抿紧唇瓣,不发一语,想从他们身侧绕开。
没想到其中的一个男人,伸出猿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
她愤怒地瞪着这两个尖嘴猴腮的坏人。
“妞儿,长得这么正点,不让爷们玩玩太可惜了。”
“是啊!你看这皮肤。”一男人操着生硬的国语腔调,粗糙的手指在她脸上轻划着。
“能掐出水来呢?”流里流气地对着幽烯的脸孔吹了一口气,那气息让幽烯恶心的想吐。
“压在身下,肯定爽死了。”
“是啊。”
“走,跟老子去酒店,五星级的,还卖什么花?跟老子当情妇,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把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扯进拐弯处一条暗道。
“放开我,放开我。”幽烯开始恐慌,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抖。
男人急切地撕扯着她的衣衫,一手松开自己的皮带,还不忘焦急地吩吟吟咐着身侧的男人。
“快啊!摄影机呢?”男人一把扯掉幽烯手中白色的花朵,还狠狠地伸出一脚把花朵踩着稀巴烂。
“老大,我忘在车里了。”另一个男人失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