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脱,还是要我动手。”
他高大的身形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冷冷盯着她。
“潇……”见男人闪着一对湛蓝的眸子,象头发狂的巨狮似乎想要把她一口吞下。
“你……说话算数。”她颤抖地揪着指尖的纽扣,嘴唇更是抖瑟的厉害。
他火气冲天地撕扯着她身上单薄的衣服,强势地捞起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把她按向墙角边,狠命地禁固在自己宽广的胸怀里……
雨整整下了一夜,打落了院子里新绽的许多娇蕾。
院落的树木歪歪斜斜,还残留着暴风过后的痕迹。
初升的旭日发出微淡的红光,光束斜射在屋子的窗棂上,床上的女人缓缓地掀开清潆的眼瞳,迎入眼帘的除了旭日的刺眼红光,还有那一抹凝站在窗口的高大身形,意识渐渐回笼,她以为他已经走了,昨晚,她又跟他上床了,想起昨夜两人的彻夜缠绵,暗责自己太大胆开放的同时,一双美瞳痴迷盯凝着高大挺拔的男人,她的心永远为他而跳动啊!她骗不了自己的心,不怪他如何邪恶如魔,她仍然爱他呵!幽烯一张脸不自觉地涨得通红。
“看够了吗?”潇锐桀忽然旋转身,徐徐吐出一口烟雾,烟尘虚无飘渺,即刻在他的周围镀上一层神秘的屏障,那对幽深不露情绪的眼眸透过缭绕的烟雾,直直地射向幽烯。他知道她喜欢自己,他这个小姨子在他刚进入方家的第一天起,就一直用着这样赤果果的眼神看着他,只是,对于她的爱,爱,潇锐桀在心里冷嗤,刚好可以利用来报复,成为他复仇之路上的一柄利刃。
她象是个小偷,被人现形逮到般难堪,垂下眼帘躲避着他穿透人心的审视。
“看够了,就起来,跟我去凳记。”
“登记什么?”幽烯有点糊涂了,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结婚啊!”
潇锐桀有点不耐烦这女人,脑子真是有智残。
“结……婚。”
幽烯有瞬间的僵凝,脑子转不过弯了,潇锐桀要娶她,不是做梦吧!
“娶不了姐姐,娶妹妹也不错。”
潇锐桀语气有些吊儿郎当,神情有些玩世不恭,他又吐出一口烟圈,想把心中的恶气一口一口地借助烟尘释放出来,这个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他要逼方幽然回来,最好手段就是方幽烯,昨晚,他彻彻底底地想过,而且想得非常清楚,不能他爱不爱方幽然,背叛他的人,他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他要逼得她们在社会上无法生存,方幽烯只是一个代罪的替身而已,方幽然的替身,娶了她可以明正言顺地监控她,知道他们姐妹的联系方式,把那姐妹打入黑暗的地狱,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脸上浮起冷酷的笑容。
“你疯了,你根本不爱我……又何必……勉为其难……娶我。”
幽烯盯着这张阴险毒辣的俊脸,她又何偿不知他打的如意算盘,他想利用她逼姐姐回来,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尤如一块刀片般轻轻地划过。
“嫁不嫁随你,你妈在我的手上。”潇锐桀语气幽深,他才不着急了,自是有她必须嫁入的筹码。
“你说了只……要跟再给……你做一次……就放……过我……妈……妈的。”
这男人怎么能食言?出尔反尔,还真是君子所为呀!幽烯有些焦急,出口的话就更是结结巴巴,满脸通红。
“我改变主意了,三八,要你嫁潇氏,是何等荣幸,别不知好歹。”
潇锐桀嘲讽地撇起唇,讥言冷语地调佩道。
“你看你,没学历,又不漂亮,还口吃,天下那个男人会要你。娶你,我亏了呢!”
“没有……要你娶。”他的话象一根细小的针尖,刺得她心窝好疼好疼,她知道他瞧不起她,这样的讥讽让她的心痛得要命,幽烯为了掩饰这份被人说中的难堪,抓起个枕头,朝他狠狠地砸过去。
这男人嘴巴太毒了,为什么她偏偏就喜欢他?
潇锐桀张臂轻松接下,她扔过来镶有蕾丝花边的红枕,收住脸上的笑意,眼瞳忽然一黯。
“明天,十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如果不来,你知道我的,我这人一向都没什么耐性。”慢条斯理地撂下狠话,理了理自己袖口那歪掉的纽扣,挪了挪了食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自己权衡吧!”说完不再瞟她一眼,潇洒地转身走出这座低矮的屋子,坐上红色法拉利,拉开引挚,红色车身在宁静的清晨绝尘而去。
方幽烯裹着被子下床,跑到窗口,目睹着红色小车消失在细碎的粉尘里,咬着牙抵住侵袭的寒意,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为何心底是发寒的冷颤?她还有路可选吗?她真的要嫁给潇锐桀,姐姐,你在哪里啊?你真的给我出了一道好难的题啊?
正如霸狠的潇锐桀所言,方幽烯没得选择,乖乖地在第二天十点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没有隆重、盛大的婚礼,没有亲人真挚的祝福,连一束鲜花也没有,甚至一个围观的人群,冷清凄瑟,是幽烯心底最真的感觉,跟他娶姐姐当时的场面比起来,天壤之别啊!微不足道,她本来一直就扮演着微不足道的角色,她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替身而已,还是个可怜替罪的替身,幽烯苦涩地想着。
结婚要有第三者在场见证才算,盛气凌人的潇锐桀随便拉了一个过路人,往登记小姐面前一扔,负责登记的小姐夫吓坏了,赶紧把盖好章的绿色小本子双手恭敬地递上。
“祝新婚愉快。”
“老婆,结婚快乐。”潇锐桀皮笑肉不笑边说着,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戒指愤恨地拉起她的手指,狠命地套在了幽烯的食指上,由于他用力过猛,钻戒金属的棱角划得她的指节好疼,不止痛她肉,还疼她心。
这么简单,她们就是合法夫妻了吗?幽烯叹息地想着。
“下午,就搬进我家。”扔给她一把金光的钥匙,冷冷地吩吟咐完,潇锐桀高大的身形,头也不回地转身消失在门边。
漂亮的登记小姐凝望着那个嚣张的美男消失在门边的身影,在瞅了瞅眼前这个一直默不作声的柔美女人。
暗自摇了摇头,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这男人狂放嚣张的姿态,嫁给他,是不幸吧!
幽烯在登记小姐同情的眼光中走出民政局,抬起头,便看到她的老公开着那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无比亲昵地搂抱着个烫着卷发的娇艳女人,风驰电挚地从她眼前快速地划过。
两人亲昵融入一体的动作刺伤了她的眼瞳,幽烯捂住心口,这本来就是一桩毁灭性的婚姻,一段动机不纯的姻缘,还未开始就已经注定它悲剧性的结局,多么凄凉!幽烯感伤地想着,她狠狠地捏紧着指尖的那一串还留有他余温的钥匙,茫然的眼神凝向远方,唇间的苦涩慢慢浸入候咙,浸吞到肚子里,流入肠心肮腑。
黄昏时刻
方幽烯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李,打的到了那幢毫华的别墅门前,捏着钥匙在玻璃门前站立了许久。
忽然,门被推开了,走出一位佣人模样的妇女。
“小姐……不……少奶奶。”
张妈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淡紫色无袖圆领T恤,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整个一个灰姑娘形象,又怎么能入得了视利小人张妈的眼。
“少爷交待过你会来。”
佣人张妈眼中虽闪着鄙夷,但是,仍不得不鞠着躬,带着她走上楼梯,潇家很大,就象一座金光闪闪的宫殿,第一次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到了童话世界里的城堡呢?转过几道楼梯,张妈推开一间宽敞明亮,装饰格调都别具一格的卧室“这就是你跟少爷的房间。”
“谢……谢。”幽烯诚心地向张妈道着谢。
结结巴巴的语言令张妈眼中的鄙夷更深,这种口吃的女人是上辈子修了什么阴德,来生可以嫁入权力庞大的潇氏,张妈在心中暗暗骂着,脸色阴冷地走开。
方幽烯把简单的行李箱放在床上,从行李箱中取出自己中意的几条裙子,把它们一一挂在那偌大的橱窗里,为什么?橱窗柜里全是清一色的女式衣物,那衣物的颜色令人眼花缭乱,风衣、长裙、真丝睡裙、全是一堆牌子货,也许是他情妇的衣物吧!幽烯酸酸地暗自这样揣想着。
已挂完了自己的衣服,吐了一口气,她拿起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手机很快通了,“喂,你说过放我妈妈,她……在哪……儿!”
话筒里传来潇锐桀冷漠的几声笑。
“你到家了吧!”他答非所问,幽烯正想发作之际,耳际又飘来一阵慢条斯理的声音。“她没事,很好。”说完,已挂断了电话。
听着挂线的嘟嘟声,幽烯揣着怦怦直跳的一颗心,能不能放了妈妈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她已经糊里糊涂地跟他结了婚,自己毫无筹码,就只有挨打的份,只有听天由命了,结婚对于她来说,只是多了一张纸罢了,无所谓的,幽烯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真的只是一张纸吗?她明知道,在这场婚姻游戏里,潇锐桀不安好心,带着报复的心态,要不然,他潇锐桀凭傲人身世及自身的本钱,又有多少女人巴望着可以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