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的某处,地段俯暇,高大的落地窗畔,黑色质地的珠帘被手骨分明指节掀开,男人将手中酒杯凑至薄唇前,轻啜一口,映入视野里的舞姿令他一惊,借着微淡的光束,他好象看到那张令自己恨之入骨的面孔,不会是她?这女人没有她美?她的妹妹,想到这晨,眸色旋即冷沉,黑亮的眼睛象是要喷出火来,居然会在这儿碰到她。
“看什么,桀少。”董晖在当今商场举足轻重,不过,面对几千亿身价,黑白两道通吃的萧凌,他也只有巴结奉承的份儿。
顺着萧锐桀的目光望过去,他看到一个很正点的妞儿正跳着劲舞,妈的,那身段,迷死人了,缓缓放下珠帘,阻挡了男人火辣的视线,萧桀眸中交烁着几缕寒光,抿紧的唇隐藏太了刻骨的情绪,握住酒杯的手掌紧了又紧,这家人还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把她们弄死,就把她萧锐桀的名字倒过来写。
“没什么!董总,我们继续,要不要把妞儿换着开房啊!”他漂亮的唇际勾出一朵邪肆的笑痕,只是这笑中含杂了不露痕迹的暗芒,聪明绝顶久以沙场的董晖又怎么会看不出呢?
“随意啊!桀少要换就换啊!”董晖的疾背有些微微寒凉。
“换啊!”萧锐桀张开唇一口吞下手中的红酒,最后透过薄薄的珠帘瞥了眼那还在台子上扭腰摆臀的身板,转身离开窗台。
台下的掌声一阵响过一阵,有的甚至还吹起了轻浮的口哨声音,二十分钟后,幽烯优雅地摆了一个舞姿,向观从深深鞠了一个躬后,轻盈地跳下台子。
她换回发白的牛仔裤,在后台里数点着金领班跟她的几十张红色人头大钞,揣往裤袋里,拉下头上的发夹,正准备下班时,被方倪儿赌在了门口。
“幽烯,有人要见你。”
方倪儿拍拍胸脯,她可是受了帝王的指使下楼来叫方幽烯上楼的。
“谁啊!”方幽烯张大眼孔,惊诧地望着气喘吁吁的倪儿,方倪儿学历高,身材好,是这里的一个台柱,仗着自己的身价红,从来都看不起她们这些端荼送水的服务生,今天怎么了?方幽烯眉心轻折,还不等她思索,她已被方倪儿推出了屋子。
在坐上电梯的时间里,方倪儿叮嘱她千万不要乱说话,象是要见什么重要级贵宾一样。
VIP贵宾包厢里,巨大的液晶屏幕不断地换着画面,巨星婉转动听的歌音飘渺在各个角落,而屋子里不同的地方似乎都有一对恍惚的人影在蠕动,不知羞职地做到那人类亘古不变的定律,就象畜牲般,半闭美眸享受畅林欢快的女人们,已不知道何为羞耻,也或者早已被金钱麻木,空气里飘弥着一股浓烈的糜烂味,酒池肉林,方幽烯这时脑中想起了这个成语,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场面吧!只是,对于一个在“美香。”呆了快一年的服务生,这种场面应该是司空见惯了,可是,她的脸还是会微微发烫。
她有些脸红的避开眼眸,没想到眸子被躺坐在一组沙发椅上的男人吸去了眸光。
男人有着刚毅,阳刚味十足绝美脸孔,全身的黑色,显得冷酷、骇人,他怀中搂着一个绝世清纯的美人,那美人微露酥胸,半躺在男人的怀里,媚眼如丝,样子有点娇作。
“桀少,方幽烯来了。”
方倪儿上前,弓着身子小心地报备着。
突然,“啪。”的一声,不知被谁拧开了开关,包间时顿时明澈大亮,灯光下方幽烯看清了躺在沙发椅上的那个男人的脸,那是……幽烯的胃一阵紧缩,一颗芳心怦然乱动,老天啊!他怎么会到这儿来啊!实际上,方幽烯不知道的是萧锐桀是“美香。”总店的老顾客,这里只是美香的一个分店而已,真正庞大的“美香。”总店不知要被这间大多少倍呢?
潇锐桀勾起唇角,高傲的眸光鄙夷地瞟了眼这个寒酸落魄的女人。
他轻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妩媚女人,慷慨地撑起身子,重新瞥向幽烯的眸光,一抹痛恨的光芒略闪,他下达通辑令长达一年,而那对奸夫象凭空消失了般,他好恨,恨那不知的廉耻的女人。
方幽烯在他的眼睛里,分明看到彻骨的恨意,娇小的女人身躯微微一震。
他紧抿着薄唇,无语缓缓地吞下指尖的一口红酒,然后,优雅地摇晃着指尖的酒杯,让酒液染红透明的杯身。
“桀少,怎么了吗?”女人不依地磨蹭着他迷人的胸膛,嘟起红红的双唇娇哆。
“下去。”男人性感的唇轻缓地吐出,声音虽轻微,但是,出口的话就如一道圣旨让女人乖乖地弓起身退了出去。
“方幽烯,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他讥讽地一笑,想不到那女人的妹妹居然在这里当妓女,真是报应啊!
幽烯面对自己喜欢了好几年的男人,捂着心口,手心早浸出了冷汗。
她花痴似地凝瞳着他阳刚的面孔,那眉,那眼,就象是一根毒藤夜夜缠绕住她的一颗心,想要忘记,但是,谈何容易啊!她的心早已不能被自己主宰。
抬头迎上他暗沉的视线,心底的某个角落莫名的一颤,半响,她收回有些失神的视线
“姐,姐夫。”她本来就有口吃的毛病,加上见到自己心仪的男人更是口吃的厉害。
“住口,谁是你姐夫。”这一声姐夫象一根导火线,引燃了萧锐桀隐藏在心灵深处那枚炸弹,一年来,他努力地试着把这枚炸弹掩埋,把那被某女人划开血淋淋的口子缝合。
“那贱货在哪里啊?”他狂怒冲天地甩掉酒杯,象个豹子般敏捷地从沙发椅上跃起。
庞大的身形象个魔鬼笼罩在方幽烯娇小的身子上,投下一层幽黑的暗影。
方倪儿这两人的关系,第一次见桀少这么怒发冲冠,吓得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说啊!”潇锐桀火大嗜血地捏紧幽幽尖细的下巴,冷酷骇人地逼问。
“我,我不知……道。”方幽烯因他蛮横的力道,透不过气来,不断地咳嗽着。
“少她妈的骗人?那贱人不可能连家人都不要?”气急了,人人心目中的完美无缺的桀少,连脏话都骂出来了,这都要拜方幽然那个女人所赐,一年不见,这女人她妈象是变漂亮了,不过,她漂亮不漂亮,不关他的事?他现在是要追问她姐姐的下落。
潇锐桀加重了手间的力道,想逼方幽烯说出她姐姐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看着近在咫尺扭曲骇的英俊五官,幽烯心痛蔓延在四肢百胲里。
“你说不说!”男人沉声怒喝,他被这固执女人磨光了耐性,硬硬的指甲有意划伤了白嫩似水的肌肤。
“我……我不知道啊!”方幽烯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她的火气也被这无理的霸道男人勾了出来,长时间的仰着,她的脖子都有些酸疼了。
张开苍白的唇色,尖尖的牙子就这样用力地咬了下去,“啊!”
潇锐桀惨叫一声,象是遇到毒辣蛇般,火速地松开手,看着骨节分明的指上,深深的血印,他怒火中烧一耳光火大地甩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差点把方幽烯娇柔弱的身子摔了出去。
方幽烯极嫩极嫩的瓜子脸上,五指印是那么令人怵目惊心。
屋子里的所有人,谁都不敢上前说一句话,因为,在这里,他潇杰就是天,就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不为别的,为了各自的生存?大家都在心中祷祈这娇弱的女人别惹怒了这头狂狮。
一头清丽的发丝遮掩了她受伤的脸颊,那掩埋在乱发中那双明亮的大眼,直直地凝睇着五官扭曲的的男人,带着一种幽怨缓缓地吐出。
“我……姐姐……一年前从你家离开,直到现……在音讯全无,我妈妈把姐姐亲手交给你,是你把她弄丢的,你还好意思居然来问我?”
“哈。”潇锐桀仰天一笑,看来这世界是反了?这女人居然反过来指责他没有把她的姐姐看好?
天大的笑话,猛地,他收住笑抬起手指,优雅地转动着手腕上的瑞士金表,冰漠般的黑瞳眯起,全身闪发出危险的光芒,即然,细细地咀嚼着这女人的话,灼灼地审视着她的表情,研究着她话里的可信度,天使般的面孔,纯真的品性骗人却是滴水不漏的,就象方幽然,他给了她所有,把最不可能付出的一颗心,全数交付于她,而他得到的是什么?背叛、欺骗、心痛还夹杂着沉重的侮辱,对,他就是被方幽然侮辱了,方幽然的背叛撕毁了他一颗热忱的心。
而这女人身上的血脉就给姐姐一样的贱,他潇锐桀绝不会傻得相信第二次。
“不说是吧!”
他绝不相信这女人不知道方幽然那贱货的下落。
萧锐桀忽然觉得自己好蠢,她怎么可能会出卖自己的姐姐呢?不过,他有的是方法,让她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