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又与池净说了一些事情,静等着的两日里做了一些东西,不知春说是被她打齐力这件事吓着了还是死心了,又或是见池净这两日对她行了特权,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第三日,池净算好了今晚人会回来,就让落音来给他守夜,住在外室里的小蹋上。半夜的时候,有人来敲门,落音起来打开门一看,是那个东阳,让他进来后,说是那个叫师天的病人回来了。
两人很快收拾好,提了灯笼一起过了三门到了后院的东厢房内室里。
房间里点着很多蜡烛,光线明亮,又生有好几个火盆,很是暖和。落音进到跟前,见着了蹋上的人,心里微微吃了一惊。
人长的很是英俊,一双剑眉似能显示出他性格里的爽朗,听池净说来好像就二十岁的样子,只是如今瘦的快要皮包骨头,面容上的苍白憔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多岁。关键是,这人不知道怎么的,让落音有些面熟的感觉。
明明确定自己没见过,却有这种感觉,落音只觉心里有些发慌,努力让自己平静,才好了很多。
要用的东西是这两日已经备好的,落音戴了手套,消毒、放血、做试验。
血液并没有在短时间内凝结,看来这师天的血也是RH阳性,两人的血型要么是同一种血型,要么有一个人是O型。如果池净的血是O型那好办,可万一要是师天的血是O型而池净的不是,那么这血输进去不是救命而是催命了!
人命关天,落音不敢大意,可是要让她输自己的血,心底里总有着一丝莫名的恐惧,一时不知做什么决定。
池净见落音皱眉,心里有些紧张,问她:“落音,你有几分把握?”
落音坐在垫子上,叹了口气:“如今不知是公子的血能救他,还是他的血能救公子。若是前者,不出意外应有十分的把握;若是后者,只有五分的把握了。”
东阳听的不知所以,公子的血能救师天不是与师天的血能救公子没区别吗?他等的有些心急,道:“有七八分的把握已经够高了,总比别人没办法的好,快点救人吧!”
落音摇了摇头,笑道:“这不是你那样算得,你说的对,也不对。”
池净看她神色平和,不见忧虑,笑问:“可是还有其它办法。”
落音点了点头,皱眉。
她是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谁知这个星球与地球有没有关系。沈让的后宫那么大,连一个蛋都下不出来,反是任韧与师柳莺都怀了孕。她怀疑她们的身体构造和这里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说起来她的O型血算是最安全的,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点反是最不可测的危险。
“我能问一下公子要救师天的原因吗?”如果非救不可,还是用她自己的血,若是不要紧,就用池净的了。
池净在蹋上笑意淡然随和:“师天知道关于炸药的消息,我想找出那个制出炸药的人来。”
“公子!”东阳与北暖吃了一惊,同时惊呼,一直不说话的北暖更是伸手拨出了身上的佩剑来,浑身带着寒冷的杀气,瞬间就到了落音的背后!
这么重要的消息,公子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
两人都气愤的盯着落音,像是她给池净灌了什么迷魂汤一样。
落音从北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像是只要她稍有动作,就会被他斩杀于剑下。
不过有池净在,谅他也不敢动手,所以这威胁也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炸药?”她惊讶的问,不知这个词怎么会从池净嘴里说出来。难道任韧她们已经将现代知识普及到了如此广泛的程度了么?
池净用眼神制止了北暖的动作,知道落音不懂这个词的意思,明白她的不解,笑道:“你只知,这是关系天下百姓安危的事情,就行了。”
落音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一想也对,炸药要是用在战争中,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的确有跨时代的意义,当年那姓孛儿只斤的就凭着此物横扫欧洲,创下了中国无人能超越的传奇。
如果是为了炸药就简单了,就算没有师天也不要紧,因为她懂。不过这人是要救的,要是能确定池净是O型血就好了。
想到这里,落音眼睛猛的一亮,一拍双手,又打了一下头道:“我太笨了!”想要确定池净是不是O型血还不简单,只要他的血与所有的人都能溶合,不就是了?
池净见她兴奋,喜道:“可有好法子了?”
“对!”落音快速的拿起白玉碟子,对着池净高兴的笑道,“脑子不用变笨了,我早要想到就好了,这样早就做了。如今弄上十几个人的一滴血来,若是都能与公子的融合,那么应该有十分把握了。”
池府里下人多,随便叫几个都行。
池净扫了眼北暖,他无声的拿过落音手上的四个碟子,默默的出去。
落音一诧,再一想自己不出面更好,只是没想到北暖才出去,伸高的左胳膊上就已经一溜的摆了四个碟子回来了。
“你确定这是十几个人的血而不是你一个人的?”落音吃惊的问道,这速度,怕是三门都没有走出去吧!
北暖面无表情的脸色一冷,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气愤于她怀疑他对池净的忠诚,放下碟子后一声不响的站到了一边。
落音反是觉得这人好笑,被逗的笑了出来,拿针用酒消了毒,快速的去放池净的血。
她心里此时明白,怕是这座看来安静的院子周围,隐了诸多的保护池净的人,只是她平时没注意罢了。
几分钟后,那些血液凝结的时间都一样,落音便知池净是O型血了,于是换了手套,将瓶子和管子连了起来,给池净的皮肤上消了毒,然后将针头刺进去,引着血从血管里流出来,流向那半透明的球形瓶子里。
北暖刚开始只知落音有办法救人,但是不知怎么救,当看到瓶子里的血越来越多,心里越来越担心。当这种担忧达到一定的限度时,他终于受不了,一下子又拔出了剑来,搭到了落音的脖子上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