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压力来得快也去得快,这并不是说俩人所形成的压力只能维持一瞬间而已,而是因为诸葛一凡和澜儿的鸳飞鸯舞的剑法组合剑法已经跟齐千圣的圣龟殇撞上了。
砰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无限的光芒散射快来,耀眼无比,隐约间,众人能够从这些光团中看到两个隐约随风起舞的俩人,好似神仙眷侣,更像世外闲人。
待尘埃散尽,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睁开眼希望看到刚才碰撞的结果,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再次让所有人都震撼了。
最直观的反应给他们的就是呆立,除了目瞪口呆,难以用其他的东西来形容他们了。
眼前有一个巨大的坑洞,洞不深,但是范围很大,而且在这个洞的底部躺着一个人,浑身上下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不可一世的齐千圣,一代玄皇齐千圣。
“爹!”齐雨燕心中一惊,紧忙的加快脚步,跑到齐千圣的身边,扶起父亲,却发现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了。
“爹,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雨燕啊!”齐语嫣泪流满面的说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看不清楚,这一击之后,诸葛一凡和玄澜儿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个重伤的齐千圣,齐雨燕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不知所措起来。
“雨、雨燕,爹,爹怕是不行了,没想到,这俩人的组合技如此厉害,我”话还没说完,一口逆血就从齐千圣的嘴角流了出来,流了齐雨燕一身,不过现在的齐雨燕哪有功夫去顾及这些,眼看父亲就不行了,这些外务都算得了什么呢?
“爹,您一定会没事的,您可是玄皇啊,还有您的圣龟殇的神技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呢?”齐雨燕到现在都难以相信,这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把身为玄皇级别的父亲给打成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雨燕啊,这世界上当真有神技的存在,真正的神技,为父的圣龟殇跟他们不能比,雨燕,今后爹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上官家的来人问怎么回事,你就说是无极门的门人前来行凶的,我想,我的死,他们应该不会在说些什么,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娘走的早,我,我也没给你足够多的关怀,为父,对对不住你啊。”齐千圣开始交代后事了,对于自己的伤势,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了。
“爹,不,您别丢下雨燕,雨燕还得您照顾呢,雨燕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呢。”齐雨燕泪雨滂沱的说到,对于这个父亲,齐雨燕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任性,而且得任性一直得到着父亲的宠溺和包容,可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疼自己的父亲即将不在了,齐雨燕的心也彻底的凉了。
“雨燕,今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答应爹,千万别替爹报报仇”话一说完,齐千圣就断气了,一代玄皇,大陆上的一大强者,就此殒落了。
“千圣皇驾崩了,千圣皇驾崩了!”
一时间,齐府上上下下都弥漫在一场无言的默哀之中,齐千圣贵为玄皇,有着崇高的地位,也是圣龟冢的一大长老,可是齐千圣对齐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好,他的离去,无疑会让齐府解体,而这些人都跟着齐千圣这么久了,都已经习惯了,陡然的解体,让很多人心里都难受。
“爹,您放心的去吧,您说的女儿都答应,但是有一点雨燕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齐雨燕对天发誓,不杀那对狗男女,雨燕誓不为人!”伸出右手,齐雨燕对着天,流着血泪说到。虽然齐雨燕现在的修为并不足为惧,但是齐雨燕在今后诸葛一凡的复仇之旅中,带来数次危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处不提。
相比于齐府的悲哀气氛,百里之外的客栈中倒是其乐融融。
“澜儿,你的伤怎么样了?”诸葛一凡有些着急的问道,刚才俩人可谓是大开眼界,就在刚才的那次巨大的碰撞中,诸葛一凡和玄澜儿真正的做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虽然鸳飞鸯舞是玄宗级别的鸳鸯剑法的组合技能,但是刚才俩人因为同样的愤怒和危机感,俩人居然爆发出了超过玄皇一举达到玄帝级别的修为的武技,可谓是惊呆了俩人,也正是因为这一击能量强度太过密集,这才一举击溃圣龟殇,并且给齐千圣造成致命的伤害,这一切的爆发效果都是以前自己跟玄澜儿在天姥涯上修炼时体验的完全不同,看来师父玄霄所说的,江湖才是提升修为最为捷径的地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真的可以,通过刚才一击,诸葛一凡和玄澜儿对这个鸳鸯剑法的认识又上升了一步,这无疑给下一次施展鸳鸯剑法提供了宝贵的实战经验。
“没事,好的差不多了。”玄澜儿脸色恢复了些许容光,其实自己所受的大部分是内伤,内伤可大可小,澜儿只是表现的比较轻松而已,自己的伤势只有自己最为清楚,但是为了不让诸葛一凡担心,玄澜儿很体贴的选择了保密。
当然,二人因为一战即走,所以并不知道一代玄皇的齐千圣殒落在刚才的一击之中。
“不好意思,兰君的事情,让两位费心了,兰君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请二位接受兰君一拜。”罗兰君双膝跪地,向着诸葛一凡和玄澜儿磕起头来。
这一下倒是惊到了玄澜儿和诸葛一凡,二人赶忙的扶起罗兰君,刚才罗兰君见二人颇为狼狈的模样就猜到俩人出去替自己报仇去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俩人还真的杀了上官安倍那个畜生替自己的父亲报了仇,当罗兰君知道俩人还差点杀了齐千圣齐镇长的时候,眼睛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但是诸葛一凡和澜儿的表情却也不像是在撒谎,这一点,罗兰君对二人敬佩之情无以复加了。
“你看你这是干嘛,我们都是好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和一凡的事情,帮你报仇也是应该的。”玄澜儿扶起罗兰君说道。
可是谁知罗兰君刚站起来又突然间跪倒在地,喃喃说道:“澜儿,我想拜你为师,请您一定收下兰君做您徒儿好么?”
这一下,轮到诸葛一凡和玄澜儿吃惊了,收徒?收罗兰君为徒?
见玄澜儿犹豫不决的样子,罗兰君说到:“澜儿,你们都有武技傍身,可以行走江湖,仗义出手,可是兰君却只能做一个区区弱女子,只能依靠在别人的身边,兰君不喜欢这样,如果当初兰君也有能力,有武艺的话,我想,我想我爷爷他也不会死了。”
见罗兰君泪水模糊双眼的样子,诸葛一凡心中一阵不忍,开口说道:“澜儿,你就收下兰君吧,一个女孩子行走江湖也不容易,有点武技防身还是有必要的。”诸葛一凡知道玄霄的脾气,以前在传授自己跟玄澜儿的鸳鸯剑法的时候,就明确的说到不要轻易的将鸳鸯剑法泄露了出去,但是对于其他的功法呢?诸葛一凡和玄澜儿虽然跟玄霄相处那么长时间,但是诸葛一凡和玄澜儿对于这个师父和爷爷的性格都没有一个很好的把握。
“兰君姐,你起来吧,我不能收你为徒。”玄澜儿认真的想了想说到。
“为什么?”罗兰君抬起头不明白的问道。
“因为我还小,能力也很有限,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还怎么教导徒弟呢?再说,拜师这件事不能由我决定哦,因为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希望兰君姐能够理解。”玄澜儿认真的说到,她并不想欺骗罗兰君,也不想那么直接的拒绝她。
“哦,对不起,兰君让您为难了。”罗兰君低下脑袋,一脸的失望。
对于玄澜儿的做法,诸葛一凡很不理解,但是没办法,诸葛一凡很清楚,玄澜儿所说的都是在理的。
“不过,我不能收你为徒,但是我可以推荐一个人让他做你的师父,你跟着他学,一定比跟着我学强多了。”玄澜儿突然开口说道,她能理解罗兰君的心情,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你是说师父么?”诸葛一凡问道?可是对于这个提议,诸葛一凡并不赞同,因为师父玄霄的那个教导方法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尝试的,以及坚持下来的啊。
“你觉得爷爷是当师父的料么?”玄澜儿白了诸葛一凡一眼,对着罗兰君说道:“我们也不妨告诉你,我们这次下山的任务就是拜访一位高人,而你刚好就可以去拜他为师啊。”
“你是说李逍遥?可是人家已经是闭门很久了了,怎么可能在收下罗兰君为徒呢?”诸葛一凡不解的问道。
“谁说的,你难道忘了,在龙门客栈那个店小二说的么,这几天刚好是逍遥派收徒的时候,即使我们不能直接拜在李逍遥的门下,那么拜在其他人的门下不是也可以的吗?”玄澜儿解释道。
“可是,那个小二不是说逍遥派收徒很严格的么?而且女性弟子也比较少,我怕。”诸葛一凡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管怎么说,这都比较难。
“怕什么?很多事情不去做你就永远都不知道结果怎么样,难道你不相信兰君姐么?虽然我们不能教她功法但是我们可以传授她一点理论知识,有备而来总比那些人强多了吧,再说,如果真的不行,退一万步讲,我们也可以上山去找爷爷,我来说,爷爷一定会答应的。”玄澜儿倔强的说到,确实,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了,玄澜儿的心思确实比较缜密。
“性,这个方法不错,兰君,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诸葛一凡扶起罗兰君温和的说到。
“一凡”罗兰君抬起头,有些泪光闪现的看着诸葛一凡,却好像哽咽了一般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心里顿时一暖。
“好了,今天很累了,一凡,去休息吧,我和兰君姐得睡了。”玄澜儿心里有些酸酸的,不过被自己隐藏的很好,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好,那澜儿,兰君,你俩好好休息,明早我们就赶路,今天在这儿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明天还不好出城,尽量的早一些。”诸葛一凡嘱咐了一声就离开了玄澜儿和罗兰君的这个房间,径自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望着离开的诸葛一凡,玄澜儿从罗兰君的眼中看出一丝让自己不安的神情,不过鉴于罗兰君的身世,玄澜儿也没有说什么,或许是自己多疑了呢?其实刚才罗兰君拜自己为师,也让自己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收下罗兰君这个徒儿,那么岂不是跟诸葛一凡到处行走的时候都要带着这么一个人?之所以将罗兰君推给逍遥派,除了玄澜儿所说的那些原因之外,难免多多少的有一点自己私人的原因。
“兰君姐,睡吧,明早还要早起。”玄澜儿收拾了一下,招呼道。
“嗯,好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罗兰君吹灭了客栈的油灯。
翌日,清晨。
“澜儿,你昨晚没有睡好么?”诸葛一凡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问道,澜儿秀美的脸上隐隐的有些黑眼圈。
三人很早就出了镇门,出门的时候还隐隐的听到有行人在议论纷纷昨晚镇上发生的那件大事,当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诸葛一凡和澜儿才知道镇长齐千圣死掉了,一时间心头都有些沉重,不过俩人的心思各不相同。
玄澜儿一早晨都不怎么高兴,一直沉着脸,尽管这种样子也很美,可是诸葛一凡却能感受到玄澜儿发自内心的不高兴。玄澜儿的抑郁诸葛一凡自然不明白,其实昨晚玄澜儿跟诸葛一凡释放出鸳飞鸯舞只是为了保命,为了逃命,没有想过要这个齐千圣镇长一命的,谁知道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是一个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死,玄澜儿心里很是不舒服。
相比玄澜儿,诸葛一凡倒是表现的比较轻松,毕竟上官安倍是齐千圣的女婿,齐千圣又包庇上官家的人,这种助纣为虐的人,杀了也就杀了,诸葛一凡没有太多良心上的谴责,只能说齐千圣的立场选择的不对。
诸葛一凡也不是没有城府的人,下山到现在,已经杀了三个主要的人,上官家的两个,跟上官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诸葛一凡也不为意,毕竟自己迟早是要找上官家的人算账的,但是现在无缘无故的跟圣龟冢的人结仇了,诸葛一凡倒是心里蛮沉重的,诸葛一凡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和势力,自己有的只是自己跟玄澜儿,本来要对付四大世家就够累了,现在如果在得罪七大门派的人,估计自己绝对是江湖中人人人得而诛之的家伙了,那样自己的计划什么的都要泡汤了。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先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吧,不管怎么说,这次去了逍遥派,一定要留下一个好印象,即使得不到逍遥派的支持,但是至少也不要让逍遥派的人反对自己,这样,对于诸葛一凡来说已经足够了。
“没什么,可能是今天起床比较早吧。”玄澜儿小嘴抿了一下碗里的豆浆,并没有太大的食欲,放在前面的馒头包子什么的,一点都没动。
“澜儿,多吃点吧,吃完饭,我们还要赶路呢,饿着肚子赶路蛮难受的。”罗兰君将桌子上的那一碟包子馒头向着玄澜儿的身边的移了移说到。
“我吃不下,你们吃吧。”说完这些,玄澜儿就站起身来,走到店铺不远处的一个杨柳树下望着身前的一潭波光粼粼的湖水,陷入了沉思。
“澜儿这是怎么了?”诸葛一凡有些不明所以的对着罗兰君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身体不怎么舒服吧。”对于玄澜儿的表现,罗兰君有点模棱两可。
“你先吃吧,我去看看他。”诸葛一凡对罗兰君说了一句,就起身小跑到玄澜儿的身边。
“澜儿,怎么了?我看你下山来好像一直不开心。”诸葛一凡站在澜儿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年,玄澜儿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湖水,依旧发着呆。
“澜儿,怎么了?”诸葛一凡担心的再问了一句,诸葛一凡宁愿选择这个玄澜儿对着自己打一顿,甚至是骂一顿都行,但是就是这样沉默着什么也不说就不行。玄澜儿这样不说什么话,只会让诸葛一凡更加担心和着急,虽然诸葛一凡一直找不到原因。
“一凡,我在想,我们下山来是不是错的呢。”玄澜儿沉默了一会才徐徐的开口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望着玄澜儿侧脸的秀发被微风吹起,那种柔美的形象再次让诸葛一凡心醉,不过玄澜儿的问题却让诸葛一凡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这次下山来,除了是完成爷爷交给我们的任务之外,我以为我们可以快快乐乐的游山玩水,可是”玄澜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什么?”诸葛一凡隐隐的猜到了,这次澜儿的不高兴可能跟自己有关系。
“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除了打打杀杀,还是打打杀杀,没错,你杀那些恶人,杀上官家的人,我不反对,可是那些与他们无关的人你为什么也要杀掉?我只想开开心心的在天元大陆好好的玩一玩,而不是双手血腥的去屠戮那些当年逼死你母亲的子孙们。都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可是,你的冤,你的仇,干嘛非要跟四大世家的后代人有瓜葛呢?你知不知道,昨晚我们杀死的那个齐千圣,他也是有女儿的,有后代的,你杀了她父亲,难道她不会记恨你吗?你只知道自己的娘亲被人杀死,然后你疯狂的报复那些人,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杀了齐千圣,那么她的女儿跟你呢?是不是也要重蹈你的覆辙?她的感受是不是跟你当初的感受一样?如果她跟你一样,那么你们冤冤相报何时了?”不知道是昨晚思绪了太多,今天好不容易跟诸葛一凡有一个单独的聊天机会,玄澜儿一下子打开话匣子,说了这么多。
“我”一听玄澜儿的话,诸葛一凡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能反驳,因为玄澜儿说的很对。自己下山来,本来是完成师父的托付的任务的,可是自己呢,自己却把这次下山当成了自己实施报复计划的机会,自己真的有那么个能力做到吗?如果真的有,那么为什么昨天晚上自己碰上一个区区玄皇级别的齐千圣自己就只能束手待毙?要知道,当年那些逼死自己娘亲的人,可都是天元大陆的顶尖强者,自己跟他们比,那真的是米粒之光之于皓月之辉,差距不言而喻,现在的自己去找他们挑事,报复,虽然前面都比较顺利,可是谁能保证一直顺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道理,这些东西,诸葛一凡都很容易想到,可是在仇恨蒙蔽的情况下,自己居然忽略了。玄澜儿说的不错,因为这些,自己只会结上更多的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这些仇恨只报复在自己的身上,诸葛一凡愿意承受,可是自己身边还有玄澜儿,玄澜儿是无辜,要不是昨晚自己跟玄澜儿的鸳鸯剑法,可能两个人都要栽在那个地方,这一点,诸葛一凡居然忽略了。
“一凡,我知道你心中的仇恨有多么深,可是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成为杀人的利刃,那样跟魔界的妖界的那些恶人有什么区别?你要报仇,我愿意全身心的支持你,可是我们也要充分考虑到我们的实力和能力,我们现在还很弱小,四大世家影响力巨大,我们需要暂避其锋,谋求长久发展,你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我们在这次的七门四家比武上面获得冠军么?我想除了复兴我们天玄门,更多的是帮你帮仇!”玄澜儿幽幽的说到,但是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声声的擂鼓,让诸葛一凡的心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