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人时候,他从不会叫她的名字。
冷清妍愣了下,还在想着他是否有发现什么,不然为什么竟然会这么巧的到现在才用晚膳,而且还正好是在她醒过来的时候让人来叫唤?
仔细地凝视着苍琰夙的脸,并没有找出半点的异样,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那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还是说,苍琰夙的演技实在是太高,连她都没有能够看出来?
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筷子,轻声说道:“是吗?我还好,不是特别饿,就是不知王爷处理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竟然连用膳的时间都忘了。”
苍琰夙随手将菜夹到了她的碗里,说着:“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朝中的一些事情,怎么,爱妃有兴趣想要听听?”
“没有,既然是朝中的事情,我一介弱女子,如何有资格知道?”
苍琰夙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闪烁着点阴谋的光芒,说道:“那本王给你这个资格。”
“多谢王爷美意,不过不用了。”
苍琰夙嘴角含笑,看来是暂时的混过去了,而且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虽然他没有打算直接问她,甚至没打算让她知道他见到了她那样承受煎熬的样子,但他会用另外的方法把事情查清楚的。
冷清妍没有再继续试探,因为不想与苍琰夙有更多的纠葛,对于他的那些事情她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只是心里依然有着怀疑,刚才如果自己能够更清醒一点的话就好了,可是现在,却是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到底是真的,或者只是她的幻觉。
而且就算是真的,她也并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苍琰夙。
冷清妍并没有吃很多,苍琰夙微皱眉头,“怎么只吃这么点?”以前吃得就不多,今天更少了,而且还是在推迟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的晚膳。
闻言摇头,说道:“已经吃饱了。”
苍琰夙眼底有丝担忧,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自个儿吃着,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说道:“过几天是父皇寿辰。”
愣了下,苍狼皇寿辰,那也就是说,作为儿媳妇的她必须要进宫祝寿,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需要提前准备一下,随口问道:“什么时候?”
“这个月十六。”
冷清妍身体徒然僵硬,一个月之中月亮最圆的日子不是十五,而是十六,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将会第一次毒发。手无意识地握紧,怎么会这样?
察觉到冷清妍心神的变化,苍琰夙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只是在想我应该做点什么样的准备。”
“什么都不用准备,到时候跟着我就可以。如果一定说要准备什么的话,恩,准备怎么应对皇后的刁难吧。”
皇后的刁难?皇后还要来刁难她,而且那天竟然还是月圆之日,冷清妍的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点冷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会想要怎么来刁难我?”
会有办法的!
苍琰夙微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知道会有这么回事情就知道了。”
“恩!”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金光让她心颤了一下,神色在不知不觉中就恢复了平静,甚至连嘴角都带上了一丝笑意,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柔和了不知多少倍。
苍琰夙因为她这淡淡的笑意而怔忪了下,紧紧地看着她有点移不开视线,半晌才笑着说道:“爱妃,你真应该多笑笑,你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有多美!”
“是吗?那我想我会考虑一下的。”冷清妍并没有将笑容收敛,反而似乎是更灿烂了点,眼前却是浮现出了刚才苍琰夙看着她的那个眼神,他发现什么了吗?
而现在最让她在意的是,那是真实的还是她的幻觉,若是真的,那么那个人是谁?是不是苍琰夙?
冷清妍躺在偌大的温水池内,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只是闭着眼睛将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在脑中整理了一遍,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却几乎比先前十六年里加起来还要多。
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是睁开了眼睛,手捧起一捧温水,这个浴池的池水是引自然之山泉水,虽不是温泉却是常年带着点温热,即使是夏天,在这里浸泡上一会儿也是一种享受。
突然将整张脸都埋入到了水中,一直到胸腹之内感觉到一阵窒息的疼痛才又将脑袋抬起,水珠顺着光洁的脸颊滑落,将她如玉的肌肤更衬托得经营水润。
那睁开的双眼中流露出坚定之色,不管怎么样,她一定可以摆脱所有人的掌控,然后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回到房内的时候,却发现苍琰夙竟然还没有睡,这些天,苍琰夙每天晚上都留在这个房内,而且就算是她想要离开也不被允许。幸好他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行为,不然的话,她都不知道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苍琰夙站在床边,托着下巴一脸研究地看着床上的那一床大棉被,听到冷清妍进来的声音,故作不解地问道:“妍儿,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呢?大夏天的竟然拿出这么厚的棉被来,难道你不怕会被捂出痱子来?”
轻挑了下眉,冷清妍直直地看着苍琰夙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可是他失望了,他的眼中除了不解就只剩下那淡淡的一点金光。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在那样感觉到浑身冰凉的情况下,类似于做梦般地感觉到有什么温暖的物体接近?
带着疑惑,冷清妍神色却依然平静,看了床上的棉被一眼,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突然问道:“不知王爷是想要睡在外面还是睡在里面?”
苍琰夙眨了下眼睛,脸上满是邪魅的笑容,视线在她的身上扫视了一阵,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雅脱俗,让他忍不住的心痒难耐。
“当然是睡外面了,不然的话,万一妍儿从床上掉下来可怎么办啊?”
冷清妍轻点了下头,也没有因为他那句她会从床上掉下来的话而有丝毫气恼,缓步走到床前,先跳上了床,爬到里侧,然后将那厚厚的棉被横在了中间,抬头看着神色有些呆滞的苍琰夙,说道:“那你就睡外面吧,记住,不可以超过这床被子!”
看着床上那碍眼的被子,苍琰夙轻挑了下眉,微眯起眼睛看着冷清妍,直觉地想要将这被子掀飞,不过当注意到她眉宇之间的疲色的时候,他还是决定今天晚上就先放过她吧,所以在冷清妍略带着愕然的眼神下,他很听说地在外侧躺了下来。
苍琰夙变性了?这是冷清妍第一时间的反应,而她却不知道,此刻苍琰夙心里的怨念有多深,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把他的王妃给吃了呀?
夜已深,突然一声尖叫响彻了木家的上空:“大少爷被杀了!”
木家在那一瞬间就喧闹了起来,连木桀都从睡梦之中醒过来,所有人都朝着大少爷木吟剑所在的院落跑去。而就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木吟剑身上的时候,却是有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进了木桀的房内。
京城某处,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内的冥夜静静地站在那里,而在他的对面,站着另外的七个同样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只是他们并没有将脸也隐藏在斗篷之下,四男三女。
这七个人都是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那利剑般的眼神,还有冥夜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压力,但谁都没有先开口解释点什么。
气息缓缓收敛,冥夜背过了身子,说道:“你们先走吧。”
七人同时抬头,相互对视几眼,然后是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冥夜,终于其中的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壮汉上前了一步,看着冥夜说道:“老大,你真就这么让我们走了?”
“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会狠狠地责罚我们一顿呢。”
“我很想这么做,不过现在,你们先给我把尘然找回来,再过四天就是月圆之夜了。”
这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神色一正,一个个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该死的,没想到木桀竟然连这么一点人性都没有,不管怎么说,就算他不喜欢,清妍也是他的外孙女!”
“所以你们就这么跑到木家去杀了木吟剑,然后趁机让啸鸣潜入木桀的房内?伺机杀他?你们以为木桀是那么好杀的吗?就算他身边没有半个守卫,也不是啸鸣一个人就能杀得了的!”
这话顿时让所有的人都同时低下了脑袋,然后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嘀咕声:“啸鸣现在不是已经被老大你给拎回来了吗?反正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木吟剑那个蠢货死了也是白死,本来还想杀了在木家的地位更高一些的木吟风的,但看在他好像对清妍不错的样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