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从心里佩服起这鸢纱阁的两位女子,“不错,父皇立了墨华为太子,但他却从来冷落我,不管我做的多么的出色,他从来不会正眼看我、夸我,他的眼里面只有我那个玩世不恭的大哥。”
“既然如此,那么三殿下来找我和姐姐又有什么用呢,不应该是去讨伐您的父王吗?”萧绮灵提裙坐下,自己也斟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喝起来。
“灵姑娘说得对,只不过,现在时机还未成熟,还不是讨伐父王的最好时期。所以才来这鸢纱阁,希望得到两位姑娘的相助,如此便能如鱼得水,轻而易举拿下寒国。”
萧冉璃起身,抬步就走,萧绮灵也起身跟上,使墨白有些惊奇。后只闻一句飘渺如烟的话语传来:“容冉璃考虑,三日之内给殿下答复。”
墨白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花容刀心萧冉璃”,真是有趣呢……
马上要到季冬了……鸢纱阁的牡丹依旧开得如太子行宫嫣雪后院里那般娇艳欲滴,在这里仿佛不是人世间的一方土地,不受自然季节的牵制,即使在这秋风萧瑟,万物萧条,死一般沉寂的叔秋。三两片娇嫩的花瓣,不知何时被微风托在了掌心里,乘着风儿飘零进石桌上的白玉瓷杯里,染红了一杯清茗……
“姐姐,”萧绮灵持着一把牡丹精描的绢伞,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下去,声音也不再如方才那样,带上了沉稳,“那位墨白三殿下,可是跟着风清王爷进来的么?”将发丝分成数股,在一股股卷成髻环,在盘成一个酷似飞天髻,却又不是的头型。
坐在镜前的萧冉璃将一缕青丝执在手中,从镜中望向身后正在为她梳头的萧绮灵,声音好似千年寒冰,听起来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不,墨白他不是跟夙风清一起进来这鸢纱阁的,”她将自己胸前的一缕发丝用木梳细细打理柔顺,“他是自己来的,并且,他不知道夙风清已经来了,一只在等着他离开。”
萧绮灵脸色微变,将玉簪金步摇、翡翠琉璃坠、珍珠水晶钗插入发间,“那判官要捉拿嫣雪姑娘一事,他岂不是在外面全部听见了?”
倒是萧冉璃不动声色,如同一缕烟雾般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竟仿佛是透明的,“我在那盘棋局三人之外设下了结界。”
最后将一半先前扎好的发丝披下,用木梳轻轻梳理,口气轻松了一些,“那么他一介凡人必定不会听到。”
她轻抿朱红,在额上点了一颗如血的朱砂,“妹妹错了,墨白殿下他一定听到了,因为……”话音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下去。
萧绮灵却已经点头,表示已经明白领悟,完成了一个流水髻,为姐姐换上一件黛绿色的水袖长衫,上面绣有朵朵绽放的牡丹,古朴典雅。“那么姐姐已经决定要帮助三殿下登上寒国国主之位了?”
萧冉璃轻轻颔首,又看出了萧绮灵鲜红眸子里的那抹疑惑的神情,微微笑了笑,道:“墨白的身世着实有趣,让我对他很感兴趣。”她拿了一跟银针,穿上一根线,放在火上烤了烤,突然,就对着右耳穿了过去!
银针白线,那么一瞬就穿了过去,有丝丝血迹,滴在了地上,似晕染开来的梅花瓣。
白驹如隙。不知为什么,萧冉璃的脑海里竟一下子闪过了这个词语。
“姐姐不是最怕疼了么?”绮灵蹙眉。
萧冉璃摇摇头,道声无妨。继续说下去:“三殿下是庶出之子,是皇上一个小小的妾,二十四世妇婕妤的儿子,只被皇上招寝过一次,却不想竟然怀了墨白。不过在临盆那天难产死了。”
萧绮灵坐下,为自己也开始理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