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这样说来,如果不是那南越皇朝与我朝打仗,女儿还真的会招了一个附马来?”
“嗯,必会这样的。”
“这仗打的还真是及时。”紫楚不由地自嘲起来。
听了她的话,刘思昭又接着说道:“女儿呀,这仗哪里会那么容易的打起来,这都是人为的。”
“什么?”
不仅紫楚有些迷糊,就连许武也惊的竖起了耳朵仔细听起来。
“呵呵,腾罗与尊以为他和杀手阁合作就会给他制造一个机会和他最想对敌的端木昊天打上一仗,可这也正是父皇的机会,父皇又岂会放过,你说是不是啊琼珊?”
“是,皇上英明,知道腾罗与尊只是想挑起战争与端木昊天打一场,而并非想真的与南越皇朝为敌,所以皇上就先下手为强,掳了南宫密,并制造了南宫密已死的假象,传信给南越皇朝的民众制造流言,这仗是打起来了,而腾罗与尊冲锋在前,皇上也就有机会收复江山并开疆扩土,如能争得南越皇朝几个城池回来,也是极为不错的。”
明朗笙苦笑不语,只抬头望向这殿堂的梁柱,心中感叹着:“无痕,婷儿,你们可好?你们可知你们的那些故人如今又怎样了?”
身旁的夜无痕已睡了过去,端木娉婷轻轻地掀开丝被,把他抱着她腰际的手移到了他的身上,悄悄地滑下床去,捡起一地的衣衫,奔到了屋后那天然的浴池。
“唉……”
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情境又出现了一次,如果不是翟师傅的妙手回春,夜无痕不会活过来,也不会落下了这样的毒症。翟师傅说了,命是捡回来了,但这中的这毒,还是需要女人的阴柔之气才可以化解。变而言之,就是夜无痕中的毒,是让他需要女人用身体来调和的毒。
“放心吧,娉婷,他没事的,只不过让他多娶几个女人回来享用就行了。”记得那一日翟师傅说了这话后,夜无痕摔了药碗,发了一通脾气将青莲和夜魂他们都给赶出了屋。
“哼哼,死小子还挺贞烈,看来呀,娉婷哟,他可对你是死心踏地、从一而终,老头子我管不了他的事了,我去四处逛逛去。”
来如风,去如影,翟师傅来的及时,去的也是飞快,丢下了这么个有病的人,自然是把他的生死交给了端木娉婷来决定。
想来也许是因为对夜无痕的恨还深深地印在心中,头两个月任凭夜魂、秦贝怎样请求,端木娉婷不曾踏足夜无痕房间一步,不管他为了这调和之毒而备受折磨。
后来,夜魂去花钱买了那青楼从事那种营生的女人来,却被夜无痕给扔出了屋,一次次,这么个怪人也让那些女人怕了,没人敢再接这门生意。于是,夜魂又找上了青莲,当青莲含羞带怯地也走进了夜无痕的屋子里时,端木娉婷那时的心情还是一平如镜,并未有任何感觉。
直到那一夜,青莲也被夜无痕给扔了出来,而在屋里正哄孩子睡觉的她被怒发冲冠的夜无痕给强拖到了他的房间,被他困在了他的那一双胳膊之下,看着她惊怒的俏颜,只说了一句:“我夜无痕今生只碰了端木娉婷一个女人,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但我不会强迫你。”
“唉……”
又是一声叹息,端木娉婷清楚地记得,那一夜夜无痕并未强迫于她,而是与她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夜,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夜的夜无痕的一张脸惨白的如地府里的白无常,那紧抿的薄唇随时都会溢出血丝来。而她惊吓的一夜未曾闭眼,像个傻子一样陪着那个疯子坐了一夜。
如此的疯狂的后果是,夜无痕在那一夜后,病情加重,在床上躺了足足十来天,多少次只能靠夜魂和秦贝无休止的用内力输送予他,又多少次用人参来给他续命,同为逃难的几个人都跪在了她的屋外,求着她,求着她去救一救他们的主子,救一救青莲心中暗暗已爱上的男人。
可她还是过不了那道坎,于是,她狠着心在屋子里逗弄着孩子,可孩子却不停地哭,最后,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青莲说夜无痕想看这个孩子时,孩子被抱到了夜无痕的屋里,一直哭闹的孩子在夜无痕接到手中的一刻却不哭了,张开眼睛看着夜无痕。
“让他今晚跟我一起睡吧,他闹了你一日,你去好好歇着。”
将她阻隔在门外,孩子的哭声没了,而她的心却也留在了那间屋子里,看不到孩子,是她最为恐慌的,她像一个被抢了孩子要拼命的疯妇一样冲进了屋子,从他的怀里抱过了孩子,听到他不停咳嗽又不停大笑的声音,她恼了,她将孩子放在了窗边的贵妃躺椅上,她奔到床边去打他,想要阻止他那声声太难听的咳中带笑。
撕打着的是身体间的接触,彼此的如雷心跳让她意识到了有种不一样,一时愣然之后,不知怎么的,她成了为他调和身体毒素的女人,她又和他有了亲密的肌肤之亲。
“唉……”
从浴池里出来,擦干了身体穿上那一套不知何时摆放在池边的干净衣衫,走到前屋,看到孩子正在眨着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过去,故作不知此刻床上的那个满足的满脸皆是笑意的男人正偷偷地看她。
“宝贝,娘亲抱抱,娘亲给你擦擦汗,娘亲带你出去看花花、看小鸟。”
气恼床上的人越来越放肆的眼神,端木娉婷脸上红着,极不争气地想要逃开,借着孩子说事,抱起了噫噫啊啊的宝贝,急匆匆地往屋外走了出去,开门这际,猛然瞥见那门槛外一尺之内的地面上放着的一碗还有些热气的药,端木娉婷的心似是被揪了一下,被捉住般的羞愧让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药碗,一时举步为艰。
“不去了吗?”
身后一双臂膀环上她的腰前,在探出她身旁看到她眼神注视的地方时,微微上扬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放开她,走到那碗药前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将碗放回了屋中的桌上,回过身来,继续揽上了端木娉婷的纤细腰枝,带着她往院内走去。
眼前男人的温柔只会对着他此刻怀里的女人,而她,则只是个永远摆不上台面的女人,青莲擦着怎么也擦不干的泪水,走进屋子里,那浓情蜜意的羞人气味还莹绕在屋中,青莲呆呆地望了一阵子那凌乱的床铺,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哭声从嘴里发出,飞快地拿起桌上的那空空的药碗,奔出了屋子,向着她每一天都心甘情愿的呆上几个时辰为他熬药的厨房奔了回去。
只有那里是她可以情思的地方,也只有在那里才能体现她对他的柔情。是啊,以前她是个可以被人赏赐给他的女人,后来她又是凭借着她的喜欢而被带在了她的身边,直到,她死了,他才看到了她的存在,一遍遍地和她说着话,追问着她曾在宫中的点点滴滴。
活着的人,爱着的人,以及此刻温柔对待的人,他只会对她死心踏地,只会要她做他的女人。而她,则只是他们的奴婢,只是可以用来烧火做饭的丫头,可她却离不开,仍然痴痴地日复一日地为他熬药,日复一日地盼着他能对她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
手背上的烫伤没有涂药,这是她自找的,她不想去涂药,她知道有些伤害既然通过后天的被救,也会留下印记,还不如就让这烫伤慢慢地痊愈,让她留下几道伤痕,让她来记得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可以随意被他怒斥的下人。
“你回你的屋子里去。”
终于是有些忍不住地发起火来,端木娉婷从夜无痕的怀里夺回方才被他抢抱过去的孩子,不想看到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容,那笑容只会提醒她,她似乎是有些下贱了,她不应该是这样善恶不分的人。
“累了啊,那就坐坐吧。”
夜无痕左顾而言它,拉着端木娉婷走到一处长椅之上,他立刻坐了下来,一把拽着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看她又要气恼地骂他时,他已快速地哈着气哈在她敏感的耳畔,一双大掌连孩子带她抱了个结结实实、满满当当。
“别动,又睡着了。”
正要尖叫着让夜无痕放手的端木娉婷低头一瞧,果然,怀里的小宝贝不知怎么的又闭上了眼睛,一张小嘴张了张,嘴里吐了几个泡泡出来,又睡了起来。
本是要发怒的脸在瞧到小宝贝那张小嘴吐泡泡的可爱样子,一下子心软了起来,轻轻地吻了吻孩子的嘴角,将脸贴在他的额头,感觉到他呼吸均匀地睡着,端木娉婷的满眼流露着母性的温柔神色。
“娉婷,再过一段时间,等我的伤再好些,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还有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是我一个人的。”
“我是说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