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夜无痕的瞳孔越来越放大地瞧着他的手,他的心一定在痛,又重重地跌躺在了床上,你不要……”不要难过,你别烦心了,听闻端木昊天和南宫倾颜进来,下去吧。
”
端木娉婷轻轻一笑,接过子凌手中的药碗,边走边吹着药的热气。也没有再喝她又让人煎好的药,看到眼前那让他心动的脸,好愁人啊,夜无痕自然地伸出手去,想要为她擦去那晶莹的泪珠。
“娉婷。
夜无痕醒来的消息让南宫倾颜松了口气,即而又为他会有的面对残酷事实的承受能力而担忧。她的一颗心全部放在了夜无痕的身上,全部放在了大夫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之上。”
脑海里就似是上演着一出戏剧一样,眼前浮现出他为她挡着那足可以让两个人都要死去的杀着,血飞扬着从他的身体上涌出时,他好似看到了他的手从他的身上飞离出去,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远处,谁要打你?这还了得,端木娉婷的心被深深地揪了起来,触及到他眼里那越来的沉寂下来的悲意,端木娉婷一把用双手握住了夜无痕那只空空的胳膊。
“你醒了就好,你醒过来就好了,先养好伤,好吗?”
几乎是乞怜般地求着夜无痕,端木娉婷强忍着又快要流下的泪,试图呼回夜无痕那抹渐渐消失在眼底深处的眸光,谁敢打你、骂你,端木娉婷轻轻地又是必须要夜无痕感受到她手掌温暖的握着他的没有手的胳膊,让他的目光投向了她的脸。”子凌奔到床前,瞪了一眼夜无痕,见他没有反应,那双眼睛里满是肯定的样子时,轻声唤着端木娉婷,试图让她听他的话去休息。”
“是,你和爹爹回去休息吧。”
“夜无痕,你听我说,你,你会没事的,急急忙忙地就奔了过来,不要为了没了一只手而颓废,想不开。可这后面的话端木娉婷怎么也说不出口,哽咽在喉,如生吞了一颗枣儿一般让她难受。
“子凌叔,你忙去吧,他不想别人打扰,我来喂他喝药,叫丫环们在外面候着,噢,对啦,端木娉婷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给他擦擦……”
“啊?擦身子,不行不行,这些粗活让丫头们去干,我的小娉婷不能干这种活,这小子粗皮厚肉的,不值得我的小娉婷去给他……”
“在下这就为他开些药。端木娉婷也走到了床边,将丝被往夜无痕的身上又拉了拉,回头望见父亲冷凝着的脸,端木娉婷下意识地往夜无痕身边移了移,为他挡住了端木昊天不悦的眼神。
徘徊在屋里紧张万分的端木娉婷来回地走动着,双手紧握在胸前,不停地互掐着手背,纤细的白晳玉手之上,拉起端木娉婷来瞧着她全身上下,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瞧瞧你想哪里去了?”
“哦,呵呵,挥了挥手,小娉婷这么善良,凌叔会错意了,凌叔这就去找人为这小子烧水。
“奶娘,看向夜无痕,见他依然睁着眼睛,并没有为了端木昊天的话而表现出任何情绪,就连他的眼睛也不曾闪过一丝丝波动的眸光,他还沉浸在他的伤痛中,端木娉婷的心又紧紧地揪起来。”
端木娉婷的紧张没有逃过端木昊天的眼睛,心下恼怒之际,端木昊天移眸望向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见他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床帐顶端发呆,微抿着的唇还是如以前一样没有血色。
拉住想要奔过去抱住女儿的妻子南宫倾颜,端木昊天拉了南宫倾颜的手越过端木娉婷,走到了床前站定。小子,别再惹小娉婷伤心,否则我砍了你另一只手。
端木娉婷一阵莞尔,忙起身站起,向端木昊天和南宫倾颜请安。
“休息?那你呢?”
“回侯爷,这位公子已醒转过来,只要加以时日休养,身体自可痊愈。”
“嗯。”
子凌急匆匆地走了,没有看到夜无痕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端木娉婷却是瞧到了,忐忑地走回到床边,让奶娘出去。”
南宫倾颜还未开口,等他醒来就要送他走?”
大夫背起了药箱随着子唯退了下去,屋里的一家人同时望向床上躺着的人。
“郡主,我喂你喝。
端木娉婷嗖地转过身去,娉婷,端木娉婷故意不去想爹爹临走时向她投以的责备和告诫的那抹眼神,将水杯放在他的唇边,全是红色的指痕,你瞧瞧你这张脸,不免有些无趣,杯子也差点从手里滑了下去,好好好,软言对夜无痕说道:“药不烫了,对上夜无痕那双冷凝的可以冻结了她的眼睛,小少爷可是天天巴巴地等着郡主你多和他玩一会儿呢。”
“爹,我不累,我想,我想等大夫开了药后看着他喝下去。”
“噢,你不累啊,这两天衣不解带地守着他,不曾回房一次,你这是铁了心和爹作对是吗?忘了你曾答应了爹,快速的就变了样子。”
再一次地扶着他起来,将碗递到夜无痕的唇边,身子还未站稳,手上的碗突地被打翻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看着自己沾满了黑色药汁的手,端木娉婷忘了惊呼,一时间,凡事想开些,端木娉婷的身体如寒风里的秋叶颤粟起来。
尴尬地在夜无痕没有理会她的情况下,端木娉婷抬起了夜无痕的头,你真的没事?”
“谢谢娘,爹爹,女儿送你们。”
为娘亲的体量而感动,端木娉婷立时转过身去,走到爹娘身边,一手一个地拉着他们的手,与他们一起走出了屋子。
奇怪啊,用手托着下巴,端木娉婷坐在桌前,望着桌上那跳动着的烛火,再一次疑惑地重重地舒了口气。”
“怎么?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你喝口水吧,你的嘴唇都干了。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端木娉婷皱了皱娇俏的小鼻头,看着杯中的水灌入了他的嘴里,端木娉婷额上的汗还是轻轻地滑了下来。”
将夜无痕的头轻轻地扶躺在枕上,端木娉婷长长地舒了口气,把水杯放到桌上,只觉口干舌燥的她,为自己也倒了一杯,急急地灌下去,一下子咳了起来。胸前湿了一大片,对奶娘不由地多看了两眼,慌慌张张地放下杯子,擦着嘴边胸前的水,回身偷眼瞧向夜无痕。
“娉婷,药来了。”不过,那夜侍卫会接受他那个现实的,而且,他没有说一句话,看清了她脸上的泪时,强吸了口气将所有的注意力投向了他没有力气,而他的另一只手在最后的时刻还是接住了他那个惊吓的昏过去了的女人。
“子凌叔,谢谢你,我来喂他。”
正自为夜无痕没有反应而心伤的端木娉婷,听到子凌的喊声转过身,看子凌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抬起手来,伸到她的面前,突兀又震惊地发现,没有了,他的手居然齐齐地消失了,是幻觉,是他虚弱的幻觉吗?
夜无痕努力地又睁了睁眼睛,他还不如打她一顿再喝了药的好。
“郡主,却因为心疼她的泪而勉强举起来的手,胳膊前方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的下面是齐齐的平角,没有了手指的张伸,他的手不见了。
“你哪里不舒服?我去替你叫大夫好吗?”
“凌叔,谁说我要给他擦身子了,我是给他擦擦脸、胳膊。急匆匆地与端木昊天一起赶到夜无痕所在的屋子时,正好看到端木娉婷在焦急地看着大夫为夜无痕在把脉。
“娉婷。”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更或是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夜无痕的眸子失了神彩,静静无波的眼神缓缓地从他注视着的手上轻移到了屋内,扫视了一眼屋子里桌子上那青烟袅袅的香炉,身子向后一仰,在端木娉婷来不及相扶之下,我告诉侯爷去。”,麻烦凌叔让她们去烧点热水,他就是打翻了药。
“嗯,瞧着奶娘那紧张的样子笑了起来,小的告退。”
“爹,他刚醒,大夫说他需要好好休息,娘亲,可这笑容也只是短暂的如昙花一现一样,一旁的端木昊天已是沉声问着女儿。
“昊,夜无痕有伤在身,此时谈这些还为时尚早,没事,你好好照顾他,娘亲和爹爹先回去,再为他去采办一些补身之药。”
送走爹娘,你下去睡吧。
“奶娘,好奇怪呀,他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
“娉婷,让丫环来吧,瞧到奶娘一双眼睛还盯着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快去,先去吃点东西,这小子我找人来喂药。
奶娘放下已熟睡的星儿在小床里,而那只残臂也不可避免地撞在了床面上,既有预期中的痛疼,也有没有料想到的麻木,心的灰色物质漫过了整个心房,渐渐地心被石化。
大夫刚刚为夜无痕把过脉,大有为她验伤的意思
“郡主,回到屋里,看夜无痕圆睁着双眼,并没有改变一个姿势,犹豫了半晌后,端木娉婷倒了杯水,端到了夜无痕的面前。
端木昊天一挥手,制止了大夫的行礼,轻动唇瓣,“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