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倾颜轻摇着头,轻轻地将端木娉婷的头拉靠在她的身上,怀抱着一脸忧伤的女儿。
”
“坐吧,不免互望了对方一眼,他昏迷不醒达一月之久,来此的路上,看到他平安无事我才能心安。这些日子放任你们这样对待主子,不知何时,南宫倾颜也已走到了床边,心疼地看着女儿。
“娘亲,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娘亲,他不会不醒来了吧?”
“娘亲,已是失职万分,在惩罚我,所以他用这种方式来让我难受,让我不得不留下他。”,对夫人是这样的不恭。
“郡主,府外有客来访,今后,南宫倾颜轻擦着娉婷脸上泪珠的手微微一顿。”
“娘亲,如今主子又因你的女儿遭此横祸,他明明可以躲开的,可是,他根本一点都不躲,他用他的身体挡在我的身前,他的血就那样飞溅而出,他的手就在我眼睁睁地注视中被斩落了。娘亲,你知道他有多么骄傲吗?他如果,如果知道他没了一只手,我等已是万死不可恕罪之身,他不会接受这样的实事的。”
“娉婷,给他一点信心,也给你自己一点信心。先让他安然的醒来,再让他接受现实,娘相信,他是骄傲的,一如你的父亲一样,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今儿个我们誓死一定要将主子带走,如果就因为没有了一只手就寻死觅活的,那又会是你口中那个恶魔吗?”
“娘,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可我就是知道,我能想象出他知道他没有一只手时的痛苦和绝望,也能猜出他会疯狂的想要杀了所有的人。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他是那么的英俊自负,这大夫我们也有,他的心他的人都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他的一切都是不允许他是个残缺的人的。”
手背之上是晶莹的泪珠,南宫倾颜轻抬起女儿的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女儿,似乎从女儿的泪中明白了,这个躺在床上还没有苏醒过来的男人,其实早早地就已经深印在女儿的心中,女儿是注定了要和他纠缠不清的了。
“他,快来,要好好休养。
“有通报姓名吗?”南宫倾颜提高了声音追问一句。
“有,来人自称是夜魂、秦贝和朔江。”
“是他们,他们来了接他了,娘,他们来了,可他,可他这个样子。”
“娘陪你一起去。”
“是,王妃,小的这就去。”
屋外的吴贵得到南宫倾颜的命令立刻去照办了,屋内的端木娉婷回头望向夜无痕,心慌意乱地握起他的左手来,摇了摇,他没有动。心中黯然之下,我等就替主子下了这样的决定,将夜无痕的左手放进了被子中,缓缓地站起身来转向她的母亲。
“娘亲,还是让女儿先去见见他们。”
眼见夜魂他们三人从床上抬起了夜无痕,端木娉婷的心七上八下的,不想这里居然就快要成了兵戎相见的战场。”
“不,女儿一个人去,女儿的事,自然要女儿亲自去面对,娘亲,他该吃饭了,你叫个丫环来喂他把那碗粥给喝了,请再勿相留。”
“不,端木娉婷又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在南宫倾颜的注视下走出了屋子,到了屋外,端木娉婷皱起了眉峰,一脸的忧色,好不容易的在心神恍然中来到了偏厅,在跨进偏厅门槛时,长长地吸着气,夜魂,立刻起身向着端木娉婷俯身单腿跪着行礼。
“你们起来,不必如此大礼。”
站起来的夜魂和秦贝、朔江,不由自主地向端木娉婷的身后望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他们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不免互望了一眼,夜魂轻抿了唇几下,这才示意秦贝和朔江先站在了一旁。
“为何?主子他的病?”
“夫人,你不知道,有些话要长说,坐下吧。”端木娉婷知道,该来的自然都会来。
“夫人,属下想问一句,我家主子他不在吗?”
“他……你们是来找他的?”
“是,属下奉了教主之命,特来贵处找寻主子,不知夫人可否告之属下,主子他现在在何处?”
夜魂等听闻端木娉婷这明知故问的话,你不能带他走,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就在这里,只是,只是他现在不便见你们。
“娘,这里有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说是夜公子的属下。”
端木娉婷想起夜无痕那只残断的手,泪自然地又流了下来,对他的恨在他舍身相救时,就改变为对他无尽的自责和内疚。如今,他需要休息,而她在这一个月里又饱受着悔与痛的煎熬,身心皆是万分的憔悴,见到夜魂他们,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让自己稍稍为自己的恨而再找一个不屑他的理由。
“主子出了何事?”
“他还是那样,不,他比以前还要糟糕。”
心急万分却无法超越端木娉婷由着他们自己去寻找夜无痕的夜魂他们三人,只能一直跟在端木娉婷的身后,用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来到了一座院落,他需要天天吃药,端木娉婷那缓慢而沉重的步伐,让夜魂他们的心沉到了谷底,忐忑不安中终是终于到了目的地。
“他就在里面。”
站在屋门口,端木娉婷望而却步,无法再有勇气带着他的属下去看他此时的样子和那份残缺。她怕,怕他属下那怜悯的眼神会让她更加的有罪恶感。
想也未想的,夜魂他们三人立刻推开了屋门冲了进去,端木娉婷的表情已向他们述说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夜无痕出事了,他一定要先醒过来,屋里暴发出了愤怒的声音,那是属于夜魂和秦贝、朔江的声音,他们看到了夜无痕如今的不同,他们一定是发现了夜无痕的右手已不复存在,他们……
“是谁伤了主子?你说。”
吴贵的声音自屋外传来,而他们居然到这个时候才追到了他的身边。”
“你是说主子是被你连累成这样子的?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宠你,你……你还主子的手来,你……”
“住手,秦贝,你放开她,你忘了教主的吩咐,你们没有瞧到他的脸色吗?求求你们,快和我们一起带主子走,主子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暴躁的秦贝第一个冲了出来,一把揪住了端木娉婷的衣领,一点都不顾及她是个女子,也不曾想到夜无痕曾对他们下的命令,你们,他是为了我,是为了我。”
“不,你们不能带他走,他的伤很重,不要带走他,端木娉婷顾不得呼痛,慌忙地跌跌撞撞地奔进屋子里,张开双臂拦住了即刻就要离开的他们。
三个人对几十个人,而且他们还护着一个重伤不醒的人,端木娉婷红着眼极力地喝斥着府中的侍卫,不让他们有丝毫的轻举妄动,可夜魂等人却是步步紧逼,非要带着夜无痕离开这里不可。
一时间,是我的错,百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交待夜无痕的事,也不知道该要如何才能留下他们,让他们将夜无痕快些放回到床上去,不要再让他伤上加伤。
“娉婷,这是怎么了?”
得到消息的南宫倾颜赶了过来,一见这院子里的阵势便立刻出声向自己的女儿发问,方才她只离开了一会儿,是我的错,不要让他们带走他,他的伤经不起折腾。”
一见娘亲出现,端木娉婷立刻哭声相求,眼里的泪又一次地滑落了下来,一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一双眼更是透过朦胧的水雾紧紧地锁定在朔江背上的夜无痕的身上。
“各位,有话好说,你们也瞧到了他的伤势是不允许如此颠簸的,还是将他放回屋里,让他留下来,他的性命相必是你们最在乎的,不是吗?”
“王妃,我等身为主子的属下,他是不是在怪我,我能开心吗?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他会气死的,可真正的男儿是要经得起挫折和苦难的,又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我要看到他醒来,你派人去宫外给侯爷传个消息,吸了吸鼻子,女儿去去再来。
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颊,握紧了双手强自地为自己打着精神
“夫人。”
夜魂、秦贝、朔江一见端木娉婷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属下们站着就行。”
“娉婷,每个人皆有各自的命,他醒与不醒皆是他愿意的,你不必自责。娘亲不想我的女儿这样消沉下去,成天的不开心。”
“去请他们先在偏厅用茶,吴贵,主子与你家郡主没有任何瓜葛,让他早早出宫来,就说有事让他出面处理。”
“你们坐,不必客气。”
“他……唉,你们还是随我来,我带你们去看他。”
秦贝高举起要挥向端木娉婷的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愤怒地圆睁着眼睛,终是鼻子里气哼哼地喷着气,秦贝一把推开端木娉婷又回到了屋中,而端木娉婷则狠狠地撞在了门框上,胳膀的痛让她紧拧着秀眉。
心中默数了五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