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我们一定要把她从这伤灰心中拉出来,薇儿,只要我们努力,再让娉婷看到她的孩子,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她的心一定会回到我们的身边,她会笑,也会哭,但她决对不会再悲伤,她只有喜和乐。薇儿,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才是让我更加的担心。一切是我的错,你可不要死钻牛角尖,娉婷一定会好的,薇儿,答应我,任何时候不要将过错揽在你自己的身上,你不要自责,也不想忧心。一切都有炔哥哥为你挡风遮雨,一切都由炔哥哥来解决。”
“啪”,那快要垂地的竹帘被秦贝甩的“哗啦”作响,秦贝眼露鄙视,嘴里“哼”了一声走了进来,径直的走到桌旁坐下,大大咧咧地拿起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来就要喝茶。
“哎,那杯是炔哥哥的。你再倒一杯新的吧。”南宫薇好心地提醒着秦贝。
不想秦贝听到南宫薇的话,反而将手中的茶杯一下扔到地上,发出砰然之声。随即而来的是腾的着起身来,暴怒的指责着南宫薇和柳炔。
“如今主子和夫人昏迷不醒,你们倒在这里说着体己话,今儿个我非为替主子和夫人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再害主子和夫人不睦。”
秦贝指着南宫薇和柳炔一气的说完,立刻挥掌就朝他们扑面挥去,本是蹲着的柳炔早已站了起来,见秦贝不分清红皂白地就动手,忙将南宫薇护在身后,运力于掌间准备迎向秦贝的攻击。
一抹青影突然闪身挡在了他们中间,一手一个的隔开了两个的掌力,并顺势将秦贝带出了两步之摇,随即不悦地低声喝斥着秦贝。
“胡闹,主子若知道你不顾他的面子这样与人争斗,必会严罚于你,还不去瞧瞧翟师傅的药熬好了没,快去给主子他端过去。”
“夜魂,可是夫人就是为了他,才会……”
“还说,主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快去。”
秦贝在夜魂的怒斥下不情愿地走出了帐篷,临出帐篷时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柳炔和南宫薇。夜魂见状摇了摇头,瞥向柳炔和南宫薇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的不悦,但他并未说话,径直走到了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地品着,视南宫薇和柳炔如无物一般。
南宫薇心中又是一悲,知道秦贝和夜魂为何对她和柳炔这种样子,谁都知道表姐端木娉婷的心中装着的是炔哥哥,就是因为炔哥哥,表姐才会次次地拒夜无痕于千里之外,这两个皆是夜无痕的手下,自然也会替夜无痕来出头。可炔哥哥若不是因为自己,说不定和表姐那还真的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壁人,自己是不是该有所舍弃,成全了表姐和……
“薇儿,不许你胡思乱想,你是我的妻子,娉婷有她的归属,你再这样左右摇摆的,看我回去后怎么罚你。听话,走,你不是担心娉婷吗?我们去瞧瞧,看她醒了没有。”
南宫薇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她的表情一明一暗的,这些都在柳炔的明了之中,他立刻出口阻止了南宫薇的胡思乱想,拉着她往帐外走去,他必须要时刻的守在她的身边,并在娉婷醒后,一定得劝得娉婷放下对他的感情,这样,他和薇儿才会有将来,而娉婷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怎么样翟师傅,他们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柳炔拉着南宫薇的手,刚走到帐外,就碰到了一脸疲惫的翟曲歌。
“嗯,还没醒。”
“怎么还不醒呢?翟师傅,都已经两天了,表姐怎么还不醒呀?翟师傅,你不是医术很高明吗?我听表姐曾说过,上次是你救了她的,你一定要再救救表姐。”
冲着南宫薇重重地点了点头,翟曲歌连忙说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醒他们的,再等一天,明天,明天他们就会醒来的。”
“翟师傅,这沼泽里的沼气非常霸道,你能确保他们醒后除了身体无恙外,其他的器官都是好的,尤其是他们的……神智。”柳炔微一顿后,在南宫薇疑惑吃惊的眼神中继续问了下去。
“这……看来你也知道这沼泽里的瘴气是有毒的,他们醒后是否会依然清醒,这一点我只能尽力去做,但我保证不了,希望他们都是好好的。我累了,他们都有人守着,我先去歇一会儿,再想想给他们接下来要配些什么药。你们去瞧瞧他们就去歇着吧,看看你们的眼睛,这些日子一定也马不停蹄地熬了些日子了,歇着去吧。”
翟曲歌疲惫地走回了他的帐篷,进到帐篷里,并未如他对柳炔他们说的去歇着,而是快速地将床边的一个盒子给翻了出来,将盒子打开后,看着那里面的一只金钗和一个又小两号的盒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清晨,瓦卡刚挤完了羊奶,给那些住在他家里的来客们准备着早饭,就见夜魂从夜无痕住着的帐篷里跑了出来,那慌张的样子似是遇到了极大的突发事情一般,瓦卡忙追了过去,见夜魂已拉了翟曲歌往夜无痕的帐篷奔去。
“快,翟师傅,快看看主子,他怎么,他怎么……”
“翟师傅,你快来,表姐醒了,表姐她醒了。”
瓦卡兴奋的也冲了过来,瞧了一眼着急的夜魂,又瞥了一眼在那边帐篷高声呼叫的南宫薇,瓦卡搓着双手,对翟曲歌不免也催促起来。
“呵呵,好啊,翟师傅,你倒是快去瞧瞧他们呀,这下好了,两个人都醒了,呵呵,夜无痕那死小子,我还要和他决斗呢。嘿嘿,翟师傅,我看还是先去瞧瞧风姑娘吧,那小子就让他再等等。”
瓦卡瞧出了夜魂的着急,也看出了翟曲歌听到南宫薇叫喊后的犹豫,便无视夜魂这个人的存在,瓦卡扯着噪门吼叫着,一把拉了翟曲歌就往端木娉婷住着的帐篷跑了过去。
“把翟师傅留下,翟师傅,夜魂求你了,还是先去瞧瞧主子吧。”
夜魂失神地看了一眼空着的双手,忙追上被瓦卡已拉着跑出去几步的翟曲歌,腾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喂,你,你跪什么呀,哎呀呀,这两个人同时醒了,这翟师傅只有一个人,到底要先去瞧哪一个呀?”
瓦卡松开了翟曲歌,拍了拍脑门,为这事也犯上了愁。
“夜魂,去带你家主子到娉婷的帐篷,两个,我一起看。”
“哦,好,我这就去。”
不稍一会儿,当翟曲歌刚为娉婷号完了脉,正在问娉婷一些问题检查她的神智时,夜魂已背着夜无痕冲了进来,没有地方安顿夜无痕,夜魂干脆地将背上的夜无痕放在了端木娉婷的身旁,惹来端木娉婷不自觉的一皱眉。
“娉婷啊,那天发生的事你都记得?”
翟曲歌问着端木娉婷,一只手却已是搭上了夜无痕的手腕,这样一来,端木娉婷本来对夜魂这一举动的阻止就被无声地给扼制住了。
“是,我记得。”
“哦,那你记得你的家在哪里?你的父母都是什么人?”
“翟师傅,我记得,我的脑子没坏,我只是觉得我好似是醉了一般睡了好长时间,薇儿,我睡了多久了?”
“表姐,你睡了三天了。”
“哦,薇儿,你说我的孩子在爹娘那里,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是真的,表姐,是真的,如果我骗你,我天打五雷轰。”
“唉……”
翟曲歌长长的一声叹息,直把夜魂听的心惊胆跳。
“主子他?”
端木娉婷侧头瞧了一眼闭着双眼的夜无痕,心中也是对翟曲歌的叹息有着不好的感觉。
“夜魂,无痕他如果醒来,也许就不是以前的无痕了,你确定要他醒来吗?”
翟曲歌的话是对夜魂说的,可他的眼神瞧着的却是一脸震惊的端木娉婷,此时,已听闻消息而冲进帐篷里的秦贝、朔江,还有柳炔,对翟曲歌的话也是大为吃惊。
夜魂晃了下身子,若不是瓦卡扶住了他,他大有跌坐在地的架式。
“翟师傅,你说的话是何意?夜魂怎么听不明白,什么也许醒来就不是以前的主子了,为何不是以前的主子?”
“娉婷,你也许知道是为了什么吧?”翟曲歌不答夜魂的话,反而向端木娉婷问了一句。
端木娉婷从夜无痕的脸上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翟曲歌时是那么的迷茫,“翟师傅,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说。”
“娉婷,在救出你们时,你的口鼻之内皆没有沼泽里的泥泞,我想是他为你做了些事,你才没有被呛到,而他,鼻中所吸入的沼泽瘴气和沼泥已损伤了他的,他的一些器官,他很难能醒的过来,若真让他醒来,他的心智也不是以前的他的了,他的脑袋里意识也不会想以前一样。也许,我不该问夜魂,让他来做这个决定,是让无痕醒过来,还是让他继续这样睡过去,直到他枯竭而终。这个问题我应该来问你,毕竟,无痕他心中一直认定的妻子是你,你也是他孩子的母亲,这个决定最好由你来作吧。醒过来,会意味着他忘记一切,或是忘记了一部分,或是干脆就如一个痴傻之人一样。选择让他继续这样睡下去,他也只是一段时间的安静,直到他所有的身体部位都衰败而枯萎时,他也就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