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薇和柳炔跟在南宫倾颜和南宫密、端木娉婷的身后走出了帐篷,刚走了没几步,就见军营门口飞奔过来一个士兵叫住了南宫密。
“大人,营外有人求见大人。”
“嗯?见我?是何人?”
“回大人,那人说他叫朔江,大人认得他的。”
“是他?快请他进来,带到我的营帐,二姐,我有客人来了,你们先回帐,我一会儿再去找你们。”
“好,密弟,你去忙吧。”
南宫密瞧了一眼端木娉婷,见她并不起疑,便离了她们向他的营帐走去,这些日子,已从端木昊天的口中得知外甥女端木娉婷是被冥教的人给捉了去,现在娉婷虽已回来,但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从端木娉婷那不再欢颜的脸上也可以瞧出来一些,而且,楚楚刺杀二姐,她又是冥教的人,姐夫断然不会放过冥教,此时,朔江来访,是他本人来探望于自己,还是受了冥教的指派?
正自想着这些问题,就见他的营帐门帘是掀开的,里面一人正站在帐中央,面朝着这边正向他看来,这人正是与南宫密一起从黑牢中逃出来的朔江。
“大哥,小弟冒昧了。”
“朔兄弟为何这样说,大哥我很高兴这么快就见到兄弟你。来来来,请坐,喝茶。”
南宫密向着朔江一抱拳后,便执起朔江的手,将他引到椅座之上,让他坐下,便又吩咐着侍卫端了两杯茶水进来。
“大哥,今日来一是探望大哥,看看大哥是否脱险,二来是教中有事,需兄弟亲自来走一趟这里。”
朔江开门见山地说道,他这一说,南宫密也知他说的教中之事定是为了娉婷,当下便严肃了表情,眼含防备地望向朔江。
“兄弟,你我曾共过患难,我南宫密对你冥教并无不良影象,若你是为了我外甥女娉婷而来,那就别怪大哥和你冥教算算这笔帐了。”
“大哥,我家主子猜测端木姑娘是到了这里,故而派我来先问问,我家主子不日也会赶来这里,亲自向端木姑娘的家人道歉并表明心意,兄弟我请大哥在端木姑娘父母面面为我家主子多多美言几句,大哥,兄弟我的为人大哥是知道的,我家主子比兄弟强上千百倍,主子必会对端木姑娘好的。”
“你家主子是谁?”
“我家主子是夜无痕。”
“他是冥教的什么人?”
“他是冥教的代理教主。”
“代理教主?”
“是,我教教主闭关,故请主子代理教主一切事务。”
“他对我家娉婷是何意?”
“我家主子会亲来向端木姑娘提亲,补办一个婚礼。”
南宫密微眯了下眼睛,手紧握成拳,那怒气油然而生。
“朔江,我敬你是条汉子,故而与你结交,现在,我家娉婷先是被你们这代理教主强掳而走,且不说他怎样对娉婷,单是这……”,南宫密怒拍桌子而起,对朔江严词相拒。
端木娉婷的手指深陷在掌心,猛吸了口气后立刻转身离开,如果不是她留了个心来舅舅这里瞧瞧,她还不知道夜无痕居然不怕死的将人已派了来。而他也快来了,这里会让她安全的呆下去吗?夜无痕紧紧相追,紧紧相逼,她不想让家人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也不想让娘亲未愈的身体再受这样的打击,也不想让爹爹发怒而为她讨些什么,她不想让炔哥哥……
南宫倾颜正和南宫薇说话,忽见南宫密匆匆进来,瞧了瞧他身后,奇怪地问道:“密弟,你的客人走了?娉婷呢?”
“走了,啊?娉婷?”
“她去找你了。”很奇怪吗?南宫倾颜不解地看着南宫密一副吃惊的样子。
南宫密心疑之下正要奔出帐篷去寻娉婷,方才他和朔江一言不和,他立时将朔江赶了出去,如果二姐说的没错,那岂不是娉婷都听到了,脚下一急却不想差点撞到端木娉婷。
“娘亲,舅舅,你这是急着去哪里?”
端木娉婷进到帐内,手中托着一方圆盘,上面的药碗里还冒着热气,为了避开突然闯过来的南宫密,她可是向一旁连躲了几步,努力地抓稳了手中的盘子才没有让那药碗摔下去。
“娉婷,你这是从哪里来?”南宫密伸出双手扶了南宫娉婷一把,慌忙地问着。
“我当然是从厨房来的呀,娘亲,我本是要去找舅舅,可想到娘亲病了这么久,女儿都未曾照顾过娘亲,所以女儿就去为娘亲端了药来,伺奉娘亲喝药。舅舅,怎么了?你找娉婷有事吗?”
端木娉婷一脸不解地看着南宫密,南宫密这才松开了她,摇了摇头,“没事,舅舅是听你娘亲说你去找舅舅了,舅舅以为你,以为和你走岔了,所以有些担心。”
“呵呵,舅舅,娉婷只是临时想起去为娘亲端了药来,所以没去找舅舅,娘亲啊,还是乘热喝了这碗药吧。”
端木娉婷对南宫密说完话,便转头向南宫倾颜软言撒起了娇。
“娉婷,太苦了,先放着吧。”思及这些日子的苦药,南宫倾颜皱起了那好看的弯眉。
“娘亲,苦口良药,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娉婷和爹就不会再担心了。”
“是啊,姑姑,你快些喝药,这样才好的快,如果不是有姑父的那件刀剑不入的宝衣,姑姑这次可真危险。说来姑父还真是心疼姑姑,把那么好的宝贝给姑姑穿了。”
“这孩子,那天蚕宝衣这些年来一直在姑姑这里,只遇到战事时你姑父才会穿着,这一次知道那女子有所图谋,你姑父便又让姑姑穿上了。没成想还真让他料到了,她会如此蛮干,在这军营中就下手。幸好有这宝衣挡着,我只是胳膊上受了些伤,没事的,娉婷来,娘亲喝我女儿为娘亲端来的药。”南宫倾颜招了招手,端木娉婷立刻端了茶过去。
轻轻地坐在母亲身旁,端木娉婷出神地看着南宫倾颜皱眉喝下了那碗药,似是怕女儿还担心她的伤,南宫倾颜喝完药后立刻露出一抹微笑来,轻拉着端木娉婷的手,继而又将女儿往怀里拉去,抱着娉婷,南宫倾颜轻轻地拍着娉婷的背。
“娉婷,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娘的娉婷最勇敢,娉婷一定会坚强的,是不是?”
“哇,娘。”
端木娉婷哭倒在南宫倾颜的怀里,抽泣的声音让帐内的南宫密等人也为之伤感,柳炔揽着也哭个不停的南宫薇,轻声地安慰着怀里的小娇妻。南宫倾颜眼含热泪地继续拍着端木娉婷的背,一如小时候一样,慈爱地宠溺着怀里的女儿。
“干嘛?”
“走啦,让姑姑和娉婷呆一会儿。”
柳炔拉着垂泪不停的南宫薇,悄悄地退了出去,待到帐外时,见南宫密望着端木昊天的营帐紧锁着眉头,似是有事。
“爹,有事?”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一下姐夫。”
南宫密吩咐完柳炔和南宫薇后,立刻奔向端木昊天的军帐,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那凄惨的叫声。南宫密立刻冲了进去,帐中央的地上,那个暗杀二姐的女子胸口被一把剑刺透而穿过后背,那明晃晃的剑尖在南宫密掀开门帘的一刹那在帐外阳光射来时发出诡异的光茫。
“拖出去。”
“是。”
从来都知道端木昊天是冷酷的,子唯和子凌在拖起楚楚往帐外而出时,南宫密这才瞧到那女子的一张脸已被生生地划了不知多少刀,一双眼已挖了去,就连鼻子也被割了,还有半截舌头掉在那一摊血水上。
“姐夫。”
“嗯,密弟,你二姐和娉婷还好吗?”
端木昊天轻按了一下额头,提及妻子南宫倾颜和女儿端木娉婷时,那眼里闪过一丝温柔和担忧。
“姐夫,娉婷的事?”
“我不会放过冥教的。”
“姐夫,方才来找我的是上次我对你提起过的冥教的人,他……他说,他说夜无痕要明媒正娶娉婷。”
南宫密望了一眼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端木昊天,此刻的端木昊天是一个父亲,是一个女儿受了委屈正要替女儿报仇的父亲,他的脸紧绷着,一双眼睛里满是锐利的可以杀人的眼神。
“我严词拒绝了他,并让他带话给夜无痕,娉婷的这份仇,我们誓会找他算个清楚。”
“人呢?”
“我叫他走了,姐夫,这人对我有恩,况且他只是个带话的,还望姐夫体谅。”
长长地吸了口气,端木昊天点了点头。
“姐夫,那夜无痕也许已在来的路上。”
“哼,他倒是不怕死的紧紧相追,好啊,我就等着他。”
“密弟,你被囚的事可会与这冥教有关?”
“这……应该不是。”从始至终,南宫密还真不清楚将他囚禁了一年的人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
“嗯,我去瞧瞧她们母女俩,冥教的事我交给子冠和子洛去处理了,也顺便去查查你被囚的事,皇上那边来了圣旨,若你身体可以,就先行回京,也该去看看弟妹了,她可是一直在担心你和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