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八字胡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临走时撂下狠话,“你们的样子我算是记住了,这笔账我回头再跟你们算!”
古枚笛拍了拍手,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今儿路见不平,做了件大好事,心情真是不错!”说完,古枚笛拍了拍我的肩膀,“师弟,你刚刚的表现也很不错!你要真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过客,我还真就瞧不起你了!”
我只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说:“师姐抬举了!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去火车站了。”
古枚笛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两个多钟头呢,这么早进去做什么?就在这里坐着吧,有吃有喝还有电视看,挺好的!”
我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低声说道:“我是有些担心刚才那个人!”
古枚笛柳眉一竖,“怎么,你害怕他来报复?没事,姐姐可是黑带四段,我会保护你的!”
“……”我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仅仅过了二十分钟,我所担心的事情就来了,那个八字胡带着一群人,凶神恶煞地闯进肯德基,他们的手里全部提着钢管、棍棒之类的武器。
八字胡伸手指着我们,转头对身后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说:“肥佬,就是他们!”
那个被称为肥佬的男子应该是这群人里带头的,他顶着一个闪亮的光头,脖子上戴着拇指粗细的金项链,右手臂上还有文一条青龙,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混江湖的恶霸。
餐厅里的其他顾客看见这群江湖混子就像看见煞星一样,纷纷起身离开。
一名服务员壮着胆子走了过来,“这位大哥,你们是用餐还是……”
“用你妹呀!”肥佬甩手一巴掌扇在那名服务员脸上,他捂着红肿的脸颊,战战兢兢地逃了开去。
肥佬在我们面前坐了下来,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站在身后的小弟立刻给他点上火。肥佬用力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喷到我们脸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古枚笛面若冰霜,冷冷地说:“知道!不就一个仗势欺人的臭流氓吗?”
“你个臭娘儿们,简直是找死!”肥佬身后的小弟厉声叫骂起来。
“慢着!”肥佬脸色微微一变,估计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所以在猜透我们的身份来历之前,也不敢对我们轻易动粗。
肥佬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我叫肥佬,在这里经营了十多年的文物生意。但是今天你们却把我的生意搞砸了,你们说说,该怎么赔偿我?”
“赔偿?好啊,顶多三百块!”古枚笛说。
“三百块?”肥佬吐了口烟雾,“美女,你在戏弄我么?”
我知道今天这事是不可能轻易脱身了,于是也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这样吧,我们把警察叫来,看看我们该赔你多少!”
“警察?呸!”肥佬吐了口痰,重重地拍着桌子道,“五万块!少了一分钱你们也甭想离开!”
“什么时候又变成五万了?那老骗子出手价明明是四万!”古枚笛说。
肥佬摆出一副恶霸流氓的样子,“在这里,我说了算!老子说五万就是五万!少了一个子,你们都别想离开!”
古枚笛冷笑道:“很遗憾地告诉你,别说是五万,就是五毛钱我都不会给你!你听好了,一个子都不会给你!还有,现在本小姐要走了,看看你们谁敢拦我!”
我有些仰慕地看着古枚笛,这小妮子还真是霸气外漏,处乱不惊呀!
古枚笛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肥佬,肥佬噌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叫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哎哟——”
肥佬话音未落,古枚笛突然飞起一脚,正中肥佬裤裆,肥佬双手捂着裤裆倒在地上,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疼得哭爹喊娘。
一个瘦高个儿抡起铁棒砸向古枚笛,我伸出左手臂,替古枚笛硬生生挡住了这一棒。
“王八蛋!”我大骂一声,一记上勾拳打在瘦高个儿的下巴上,他满嘴鲜血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我回身一记旋风腿,踢飞了另外一个打手。
剩下的两个打手扬起钢管,一左一右同时朝我的脑袋狠狠砸落下来。我沉声呵气,将全身劲力灌送到两条手臂之上。一声闷响之后,他们手中的两根钢管都变成了“U”字形。
两个打手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不等他们回过神来,我使出一招“冲天罗汉”,坚硬的拳头同时击中两个打手的胸口,两个打手闷哼着倒了下去。
八字胡咽了口唾沫,转身就想逃跑,古枚笛一闪身,拦住了八字胡的去路,“想走吗?那得看本姑娘同不同意!”说着,古枚笛凌空腾身跃起,一记漂亮的“弧月踢”重重地踢在八字胡的脸上,八字胡横着飞了出去,一头撞在餐桌角上,当场晕死过去。
“你牛!”我冲古枚笛竖了竖大拇指。
古枚笛说:“你也挺厉害的,深藏不露嘛!”
我潇洒地甩了甩发型,小时候在少林寺的那几年时间可不是白费的。
这个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两辆警车停在肯德基门口,数名警察冲进餐厅,威风凛凛地站在我们面前:“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聚众斗殴,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郁闷地看了古枚笛一眼,无奈地叹息道:“这次真是被你害苦了!”
我们被带到火车站附近的派出所,一盏白炽灯照着我们的脸,对面坐着两名负责审讯的警察,一名警察敲了敲桌子,“名字!”
我说:“我叫拓跋孤,她叫古枚笛。”
警察继续问:“为何打架?”
古枚笛抢着说:“不能说我们打架,明明是他们来打我们,我们只不过是自卫反击!”
“闭嘴!”警察厉声喝道。
我冲古枚笛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古枚笛不悦地嘟囔,“本来就是!”
“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赔着笑脸说:“警察同志,我们是考古工作者。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安阳古墓,就是我们发掘的。”
“哦?”那名警察听我这么一说,态度立马有所缓和,“有工作证吗?”
“有!有!”我赶紧从包里翻出工作证递给他。
那名警察看了看,“哟,还真是考古的!说说你们怎么会跟肥佬那帮人发生冲突的吧。”
古枚笛气愤愤地说:“肥佬那些人根本就是江湖骗子,他们向外国游客兜售假文物,被我们给撞见了。作为一名考古人员,以及一位良好市民,我出面阻止了他们的交易,结果他们就找人来报复。对了,我说你们这些警察也真是,肥佬那些人在贩卖假文物你们不知道吗?你们也不去管管?”
那名警察的脸色明显一沉,我赶紧打断古枚笛的话,“警察同志,能放我们走了吗?我们还得赶火车呢!”
“嗯!”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把一个笔记本放在我们面前,“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可以签字走了!”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古枚笛问我,“你刚才为什么打断我说话?”
我说:“你再多说两句,估计我们今晚就得待在号子里了——你看那边。”
古枚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肥佬那群人也被放出来了,他们还和派出所的警察亲切地握手,“对不起!对不起!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喝茶!”
古枚笛又惊又怒,“原来……原来他们是一丘之貉!”
我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肥佬他们能够一直在火车站行骗了吧?这也是我叫你不要去管闲事的原因。师姐,外面的江湖,水深得很呀!”
古枚笛怒气冲冲地走向火车站,“哼!水深又怎么样?本小姐是不会被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