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朦胧的雾色,暖洋洋地洒进唐家堡。薰凌手持折扇,孤身一人来到了“百药阁”前。
当薰凌正准备翻围墙进到里面去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扑过来紧紧地揪着薰凌的衣摆不让她进去。薰凌愣了愣,问她这是在干什么。然而小丫鬟没有回答却也不松手,只是拼命地摇头。
“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薰凌看了一眼小丫鬟拉着自己衣摆的脏兮兮的小手,几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头,尽量平静地问。
小丫鬟还是不说话,捏着薰凌衣角的手又紧了几分,薰凌被她搅和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因为不清楚小丫鬟到底是敌是友,也不便随意出手伤人,于是两个人只好这样僵持在了“百药阁”的门口。
“翠丫,还不快放开!”突然,唐天劲愤怒地声音从远处传来,内力浑厚,底气十足。翠丫一听见唐天劲的声音,立马抱住了薰凌的手臂,躲到了薰凌的身后,浑身颤抖。
唐天劲此刻也瞧见了薰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薰凌只觉得他的声音更加恼怒狠烈:“翠丫,还不快点松开冷公子!”
“唐堡主,”薰凌从容不迫地一把把翠丫从身后揪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把她当垃圾一样的扔到了唐天劲的面前,“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到时候唐某必定会给冷公子一个满意的解释。”唐天劲扶起翠丫,一脸赔笑,“只是现在……”
薰凌挥了挥扇子,很大方地回答:“既然唐堡主现在还有私事要处理,在下就先行告退。”
唐天劲笑着抱了抱拳,拎着翠丫与薰凌分道扬镳,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薰凌转身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左手执扇,使扇子有节奏地敲打着右手手掌,若有所思。再回首时,薰凌的目光再次汇聚到“百药阁”的大门上。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有什么秘密,进去看看就知晓了!
于是薰凌纵身一跃,无声地降落到院子里面。院子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似乎很久没有人来收拾了,花盆破碎,草木枯萎,尘埃漫天,呈现出一番蹋败的景象。
薰凌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线索,才走到房门前。薰凌拿折扇支着下巴,只犹豫了一瞬间,就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向房门。
“砰!”整一扇房门都脱离了门架,被薰凌踹坍了。薰凌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很淡定地举步走了进去。
“凌儿。”
薰凌迈了一半的步子顿了顿,然后很自然地收了回来,转身看向来人:“是你啊。你来这儿做什么?”
风汐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止住了。他略略地瞥了一眼院外,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她暂时不要出声。薰凌也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出一会儿,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把整个“百药阁”围了起来。一阵窸窸窣窣,院落大门上的锁被解开了,一群人涌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戒备。唐天劲走在人潮的最末端,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薰凌二人。
“唐堡主,这就是你们唐家堡所谓的待客之礼?”风汐然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把薰凌护在身后,为她挡住了大部分令人不舒服的凶狠目光。
唐天劲象征性地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擅自闯入他人禁地,敢问这就是你们翎风庄的做客之道?”
薰凌冷下脸往前垮了一步,与风汐然并肩:“禁地?在下可不记得唐堡主前日曾告知过我们。”
“那又如何?”唐天劲轻蔑地看着他们,“冷公子,哪怕你是不小心误闯,我想你也不应该拆毁我们唐家堡的房门吧?”
“谁说我是拆的?”薰凌向天翻了个白眼,“我明明是用踹的。”
唐天劲的右手手指微动,沉默了半晌才忍了下来,握成拳道:“那冷公子打算如何解释这一举动?”
“想踹就踹,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薰凌灿烂一笑,用极其轻柔婉转的声音回答,“不过一时脚痒罢了。”
众人:“……”
唐天劲黑着脸,右手的手指不禁朝薰凌的方向弹了弹。薰凌看似随意地打开了自己的折扇,挡在胸前扇了几扇,语气嚣张地说道:“唐堡主,你在我面前玩儿毒,不觉得太嫩了一点?你的脑袋是不小心被门板夹了,还是很小心地被蠢驴踢了?”
“大言不惭!”站在一旁的一个灰衣男子上前指着薰凌的鼻尖,斥责道,“连堡主你都敢辱骂,你是不是活得腻烦了!”
薰凌原本是右手持扇,左手负在身后,没有丝毫攻击的样子。但见到对方突然像小丑一样跳了出来,薰凌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下意识地就调换了双手的位置,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轻巧地夹住对方指着自己鼻尖的那根手指,缓缓地移到一旁,然后薰凌的手指轻轻一措,直接把他的手指给废了。随后,薰凌的左手手掌又抓住了对方的拳头,手腕一转,微微一使劲,只听“咔”地一声,那人的手腕的骨头被薰凌给生生扭断了。灰衣男子煞白了脸,跌坐在地上,忘记了疼痛。
唐家堡的一群人都看愣了,当他们回神时,正瞧见薰凌用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望了望自己的左手,然后伸手在风汐然的衣服上狠狠地蹭了蹭,边擦边自言自语道:“哎呀,真恶心真恶心,看来回去得多洗几遍,洗下一层皮才好……”
众人:“……”
“咳咳——”风汐然望了望把他的白衫当擦手布的薰凌,无奈地为她铺台阶,“凌儿,既然如此,你就别擦了,还是等一会儿回去再洗吧。”
“不行啊,我现在不擦会更难受。”薰凌懒洋洋地把风汐然为她铺的台阶一脚踹掉。
风汐然真是拿她没辙了:“那你的意思是?”
“我对人手过敏。”薰凌停下手,语气平淡地就如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所以,只有当那东西不再是手了,我才能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