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薰凌不知怎的感到浑身不自在,好像总有人盯着她。可是一向敏感的她只觉得是若有若无。薰凌一惊,猛然意识到一点:难道盯着她的那个人内力比她还深厚?!
“子亲。”薰凌不禁皱起了眉,“有没有感到异样的地方?”
夏子亲愣了愣,深知薰凌不会拿这种油罐生命的事情来开玩笑,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如实地回答:“没有。”
“没有吗?”薰凌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自己经历了昨晚的命悬一线,所以过于疑神疑鬼了?
“两位公子,买个香囊吧!很便宜的。”
“公子公子,这篮花都是新鲜的,买了送给心仪的女子吧!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公子……”
“公子……”
街上很热闹,但是二人却没什么兴趣。突然,薰凌和夏子亲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对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握紧了剑柄。
“哎,我说子亲啊。”薰凌轻笑一声,“咱俩要不要比比?看今天谁杀的人多。”
夏子亲黑线:“……你的爱好真独特。”
“这又不是我自愿的。”薰凌白了他一眼,“你若是这几年中天天都被人追杀,你说不定比我还恶趣味。”
“啊……”夏子亲撇撇嘴,“你就不能和他好好谈谈吗?总是这样,我都烦了。”
“嘁,你说得倒轻巧。若是真能谈的好,我还用得着时时提防这些讨厌的苍蝇吗?”薰凌鄙视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夏子亲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还是建议你把秘籍给他,反正你也学完了。”
“你这话我都听了一千遍了——哼,我偏不遂他愿,就算烧了也不给他!”薰凌赌气道。
夏子亲无奈地摇摇头:“你这话我也听了一千零一遍了。”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脚尖轻点,也不管街上有多少人在看着她,径自驾着轻功飞向远处毫无人烟的树林。
“来了吗?”站在树林中,夏子亲问道。因为他现在感觉不到周围有人。
薰凌闭上了眼睛,使听力更加灵敏了些。
“嗯,有人来了。”薰凌猛地睁开眼,小声提醒道。
不出一分钟,十二把飞刀急速地向两人的面门飞去。薰凌偏开头,抽剑将飞刀纷纷打落。倏而,又是二十七枚暴雨梨花针。薰凌颇感无趣地叹了口气,没新意!他们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喂,那个谁。”薰凌将紫檀剑重新缠回腰间,倚在一棵树上漫不经心地开口,“暗器不暗就不好玩了,懂吗?”薰凌觉得很无奈——杀个人都还要被杀的人来教,那这人可真是连个饭桶都不是!
“如果冷公子肯交出秘笈,奴家也不用这么费劲了呀!”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朝着薰凌的方向走来,身后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
“唔?”薰凌抬了抬眼皮,讥讽道,“今儿怎么派来个姑娘?莫非是想让冷某怜香惜玉?”
“奴家早就听闻冷公子俊朗无双,今儿一见果真不假。”女子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公子还娶没夫人吧?你看奴家怎样,考虑一下?”
“呃——”薰凌望天。这个压根就不用考虑吧?就她这容貌……咳,娶她,薰凌还不如回去自己照镜子呢!
“长得丑不是姑娘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姑娘的不对了。”夏子亲很合时宜地冒出了一句。
真是一针见血!薰凌垂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憋笑憋地好辛苦啊!
眼看那女子的脸刷地黑了,薰凌连忙正色道:“子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公子认为呢?”夏子亲饶有趣味地问。他深知薰凌向来毒舌,此刻很期待她能说出哪些骂人不吐脏字的句子。
“姑娘她——长得有创意,活得有勇气。丑不是她的本意,是上天发的脾气。她活着那是浪费空气,死了那是浪费土地。”薰凌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末了,还补充道,“我们帮她毁容就是在帮她整容。怎样,子亲要先试试吗?”
“我天生貌美如花,你们竟敢这么损我!哼,我看你们是嫉妒了吧?”女子愤怒至极,脱口而出。的确,没有哪个女子愿意被人骂难看的,就连男子也不例外。
“你要是鲜花,牛都不敢拉粪了。”薰凌笑笑,将毒舌进行到底。
夏子亲打量了好久,这才若有所思地说:“她长得有点像猪诶……”
“哎呀,真不好意思。姑娘别生气啊。”薰凌歉然地对面前的女子说道,“子亲怎么能管你叫猪呢?这也太不像话了!总不能人家长的像什么就叫人家什么吧!嗯——我的意思是,怎么能说你长得像猪呢?那是侮辱了猪。”
“你!你们!”那位女子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语无伦次了,“来人!让他们死!不!让他们生不如死!”
薰凌懒洋洋地阖上眼眸,双手飞快地从长袖中摸出两包药粉,紧紧地攥在手中。
一阵清风拂过。薰凌在心底默默数数。
三,二,一。
“屏气!”薰凌突然睁眼,喊道。夏子亲因长时间跟在薰凌身边,早已被薰凌的魔鬼训练练得默契无比。一听到薰凌的命令,立即屏住呼吸。
几秒钟的时间,朝二人冲过来的黑衣人已经纷纷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子亲啊,我从小就告诉你,用毒最迅速,还不会见红。你看吧!”薰凌抚了抚被弄皱的白衣,突然变脸道,“出来吧,别鬼鬼祟祟地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