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按照公子吩咐做事,因为你将是我们府上的主人。”那日那神秘女子就留下了这么一句异常的含糊话语。小锦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家公子是谁呢?她会是那女子的主人?莫非是她家公子看上自己了?想到这里,小锦的脸微微发烫。
“姑娘,您要的饭菜。”
“你给我回来!”小锦一把拽过小二,“过来,本小姐有话要问!”
“小姐姐姐,有话好说……”被小锦抓住的店小二满脸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大概他还没遇见过这么暴躁的女客人,可小锦早就被疑惑弄得火冒三丈了!
“我问你,这些天是谁帮我付的帐?”小锦恶狠狠地问道。
“是上官小姐吩咐我们好生伺候您的。”
“谁要你告诉我这些啊,我问你,那个上官小姐是什么人!她家公子又是什么人!”小锦拍着桌子吼道,手都拍疼了,不知道有没有威慑作用让他老实交代。
“上官小姐是我们洛阳首富独孤山庄三公子的贴身婢女。”
“那三公子是谁啊?”
“这……”小二面有难色。
“你敢糊弄本姑娘……”
“不是啊,不是……,是我们全洛阳没有人见过三公子。三公子根本没有在洛阳出现过,好象是独孤老爷入狱,三公子才从苗疆赶回来处理这件事情。别说你没见过三公子了,我听说连独孤老爷都没怎么见过三公子,有什么事情都是上官小姐带书信给他的。”
“老子没见过儿子,你骗谁啊!”小锦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斜着眼睛看着店小二,见他样子诚恳倒不像在撒谎,这么说来那独孤一家还真是很神秘。
“这你倒问着我了,说来真可惜。独孤老爷为人正派,平时乐善好施,我们全洛阳的百姓都敬重他。谁知道居然会将一个贼给活活打死,现在可好,皇上亲自下旨拿他归案,秋后问斩,不得翻案!不过皇上也算开恩了,本来按照律令全家都要发配边疆的,但是皇上念在独孤老爷当年曾助他平叛乱,是开国功臣,也就免了他家人的罪,连财产都没没收。”小二惋惜地说着,一下子忘记了小锦是个外乡人。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小锦可没兴趣听那个独孤老爷的家事,她在乎的只是那个三公子是什么人,自己怎么样才可以回现代!独孤老爷……这名字好象在哪听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太多的疑问,剪不断理还乱……
……
左思一笔,纸贵洛阳。洛阳是个很书卷的地方。细雨清洗的石路,倒影着来往人的行踪。酒馆里可以看见有书生模样的人借酒提诗,茶楼里也有人端着茶杯翻着书卷。
此刻的小锦也是一身书生打扮,羽扇纶巾。不知道是不是古代女人都爱扮男装,反正小锦是偏爱男装,将头发轻轻束起,连胭脂水粉都可以不用买了。而且行走起来很是方便,不像裙子,磕磕绊绊的。
“别跑!抓住她!别跑!”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洛阳城的儒雅,一个人从小锦身边奔过去,将小锦撞得原地转了个圈。待小锦眼冒金星地站稳的时候,又一个人撞了过来,直接就把她给撞在了地上。这都怎么一回事啊!小锦还来不及看清楚是谁撞了她,就听到一阵破口大骂。
“你这臭读书的走路怎么不长眼睛!连大爷你都敢撞,你他……”那人看了一眼正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的小锦,唾沫横飞地骂着。小锦只觉得耳边有只苍蝇嗡嗡直闹,吵得半死。
“是你不长眼睛才对吧!明明是你撞我的现在还骂我,我现在命令你给我道歉!”小锦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虎背熊腰的样子,有些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看来是跋扈惯了!
“我看你就是和那女贼是一伙的!看我不拿去衙门!”那大汉被小锦一骂怒道,他伸手抓住小锦的胳膊就是一拧,将小锦的胳膊拧到背后,“走!”
“喂,放手,好疼啊!你当街行凶,还有没有天理公道啊!”小锦伤口还没全愈,被他一扭疼得大汗淋漓。谁知路上行人见到她居然没一个出来帮忙,还走得远远的。这些人真没人性啊!小锦就这么给他连拖带拉地拽到了衙门门口,那人将她狠狠一推,她就给推到了地上。正在小锦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另一个女子也给推到了地上,小锦看清楚了,这女子正是之前撞她的那个!
“大人,我是独孤山庄王五。昨天我在后山放牛,这女人居然趁我不注意把我的牛给牵了一头走!今天可被我抓住了,我追贼的时候这书生居然拦着我的路,百般阻挠,我看就是和这女贼一伙的。”王五说话的时候,胸前起伏,看着他那凶模样,小锦吞了口唾沫。
“王五你说说看,你怎么看见她偷你的牛了。”那官老爷和颜悦色地对王五说着,看着官老爷巴结的德行小锦就来气。又是独孤家的人!看来这独孤家仗着有钱有势还不知道得意成什么样呢,再看看那被说成贼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单薄的身子一直颤抖。
“昨天下午我去后山放牛,昨天天气太冷,我就回去拿件衣服。结果,我远远地看见这些牛在吃草,他们尾巴摇着,本来吃得很开心的。但是这个女人突然地跑出来,居然牵着我的牛走……”那王五比画着,一个大汉子还很诗情画意地对着官老爷说他看见牛儿们,甩着尾巴,很悠然地吃草,真可笑。小锦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看来这大汉没脑子。
“冤枉啊,老爷,冤枉啊!”那女子听着大汉说完就喊了起来,“我没有偷牛!”
“大人,这女人很狡猾,我看必须用刑!”王五气鼓鼓地说道,“还有这书生,我看就是一伙的!”
“有道理,偷东西可不能纵容,同伙也不可放过。那就用刑吧,来人,把她们两个……”
“等等!”小锦本来还带着一副看热闹心态在旁边悠闲地听那王五讲故事,这时候听说要对她用刑立刻抖擞了精神,她看了看台上的官老爷,看上去也不像清官。倒是身边的女子一脸凄凉,楚楚可怜。小锦皱了皱眉,她两都身体虚弱,经不起严刑拷打。
“老爷,冤枉!”
“还敢喊冤……”
“真的冤枉啊,我证明给你看。你!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小锦看着王五,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想干什么!”王五说话很冲,他瞪着小锦,小锦被他一瞪有些害怕。
“大人,我可以证明他在撒谎!这女子是冤枉的!”此话一落,王五和那女子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她昂起头,有些得意。
“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小锦转向王五,她轻轻拂去了身上的几缕轻尘,一脸自信。
大堂之上,鸭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小锦看过来,连刚才咄咄逼人的王五也闭上了口。
小锦微笑着站直了身子,阳光照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上,反射出寸寸光芒,将她一身白衫罩上淡淡的金色光彩。她轻抿着唇,摇着折扇,眼神在王五身上扫来扫去。她慢慢地围着他转了一个圈,放肆的目光让王五有些不自在。看着王五通红的脸,小锦的笑中多了些戏弄的味道。
王五看着面前的玉面书生,两片薄刀似的柳眉下是双似嗔非嗔,似笑非笑的眼睛。面前的人,泰然自若,眉清气朗,半点没有在公堂之上的落魄。王五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少年,清丽得如同仙子。
“你有问题要问就问!”王五被小锦瞅得有些恼怒了,他更恼怒的是自己的失神,为一个男子失神。
“不急。”小锦见他恼怒心下暗喜,她一直看《柯南》的漫画,记得那个小朋友每次讲案子都要装腔作势地变个声音,自己要盘问面前的大汉,也要让自己的形象变一变,现在的她优雅端庄,那官老爷对她的好感越甚,她就越有把握。
“你看我这身打扮,值多少银两?”小锦站在他面前问道。
“这身布料出自苏州兰桂坊,价格应该不下百两。加上这枚玉佩……”王五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人来,他身上的布料在阳光下竟显出逼人的华贵,嘴角还带着傲然不屑的笑。
“我倒想问问你了,就我身上这身衣服的料子,就我这枚玉佩,还有这扇子上的题字,够买你几头牛?”小锦很满意他的表现,这身打扮还要归功于他们独孤山庄,她虽然不知道这些衣服有多值钱,不过这料子拿在手里,她还是识货的,知道绝对不便宜。
“这……”
“我倒想请问你了,我为什么要和这位姑娘一起偷你的一头牛呢?”
“这……,算我弄错了!我给公子赔礼了,都是这女贼一人的错!”王五狠狠地瞪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连忙躲到小锦身后。小锦见王五那凶狠的模样,顿生厌恶,她将那女子护在身后,扇子一挥,挡在了王五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