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谨瑜却不似她这般兴奋,反而不露声色地拉了她一把道:“虽然是这样,但是青樱不要胡闹,明禹是皇子,与我们是君臣,这个不可以乱的。”
司马明禹听冷笑一声,突然停下脚步道:“施公子,难怪你父亲历经两朝也屹立不倒,步步高升,原来是懂得择木而栖,像我这样不得势的皇子,自然你们要离的远远的才避嫌。”
青樱正待说话,施谨瑜不恼,依然按礼道:“谨瑜不敢。”青樱接道:“谁说的,明禹我可有言在先啊,苟富贵勿相忘啊!我还等着你封我做个女将军呢。”
施谨瑜脸色一沉,一提脚道:“都先回去吧。”
如此过了数月,林轶倾心相授,每个人都有进益,尤以司马明禹,施谨瑜和慕容青樱为甚,林轶也确实对他们另眼相看。
这日林轶特地将三人叫到自己居住的茅屋……纵然月落庄遍布亭台楼阁,林轶始终住在茅屋当中。
“你们三人,虽然特点各有不同,资质却都是超出众人的,除去平日里你们和其他人一起所学外,明禹我将另授你治国和军事谋略,谨瑜我会另外传授于你察人之术和文史经略。”说到这里,施谨瑜还能镇定地施礼道谢,司马明禹却忽的眼眶一湿,险些哽咽出来道:“先生……我……”
他虽为皇子,却在宫中无依无靠,更得从小就学会提防郑妃的戕害和忍受趋炎附势之人的冷落和为难,从无玩伴,纵然这些时日有慕容青樱对他并不如其他人一般生分疏远,却从未有人像林轶这般无偿地关照他。
青樱深知像司马明禹这般内心高傲的人,倘若被人看见了哭一会定会后悔,立刻笑着拿话岔开道:“那我
说到青樱,林轶一直舒展的眉头反而微微蹙了起来,轻叹道:“至于你,我倒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再学。”
女子无才为德,自古流传,想必真的是有道理,不然为何她……
他无法再想下去,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青樱奇道:“为什么?我对先生的许多东西都极感兴趣,先生难道是嫌我笨么?”
林轶睁眼温然笑道:“怎么会?你不仅不笨,而是……你很聪明的,这样吧,你不拘于学些什么,总之我这里各朝的典籍也是不少的,你自己想学什么就学些什么吧,有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青樱此时年岁尚小,并不能体味这话中的沧桑与岁月,然而还是心中一动,止了嬉笑道:“先生只要不嫌,青樱愿在这里一直跟先生学下去,把先生的典籍都读完。”
青樱的神情让林轶恍惚间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也还年少,初遇见她,听她立在树下这般道:“轶,你要是不嫌,我想陪你一起走遍天涯海角,把浮华都看尽。”
心中顿时一痛,险些就站不稳,施谨瑜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了一把轻声道:“先生辛苦了,先歇一会吧。”
青樱不想自己这样的一句话,竟会惹得先生如此大恸。她虽然伶俐,却未解风月,一时还参不透,生怕是自己言语上不妥,瞧瞧三人的脸色,出声道:“青樱若是有所冒犯,还请先生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