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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以荣誉的名义(3)

“哎呀!”沈天抽出一张念着:“成天艳?这字还挺好看的!”他这才扭过头细细打量着成天艳,眼眸里满是笑意:“是你吧,字如其人啊!人长得还挺俊的,打篮球好像有点委屈了!”

全老师点着沈天笑道:“不许在我的学校里泡妞!”

“啊哟,这你就安心吧!”沈天大笑,用力地一拍成天艳的肩:“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推开门,成天艳身子猛然一僵。一个短发女生站在她面前。她大概1米70的个子,身材姣好,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面上冷淡的神情和曹成明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成天艳淡淡道:“林雪,来找全老师?”

“哼,我又不是你,没事爱往办公室跑,致力于和老师培养感情,”林雪冷笑:“看看这些肤浅的女生,本来才六人,沈老师出现后立马十六人。我真是没办法指望这样的队友还能打好球,你说是吗,颖杰?”她问的是身边约莫1米75,戴着眼镜很是文静的短发女生。不待那文静女生答话,林雪又冷冷道:“有这样猪一般,纯粹是见色起意的队友,我们还是早点退出算了,省得浪费时间跟她们一起丢脸。”

文静女生怔了怔,喃喃道:“可是,机会难得,再说你……”

林雪打断了她:“是哦,我明明没想过报名的,结果全老师专门找我谈话,殷切期望我入队。哎,就看在他的面上勉为其难入队玩玩好了。”

文静女生松了口气:“不过……”

“哼,全老师也不笨,知道没有你我的话,这支球队根本打不起来。”

成天艳深深吸了口气,道:“没错,你和颖杰确实是内线高手,所以我自做主张加上你们的名字,希望你们不会介意。”

“别假惺惺了,”林雪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你心里知道,我人缘不好当不来队长,就推荐我当副队长,显得你多么高尚,我真是谢谢你的盛情喔。”

“林雪!”叶颖杰急忙拉住林雪,又瞧了瞧成天艳,满脸歉意。

成天艳轻轻摇头:“你还是老样子啊,把人想得这么肮脏……正所谓,心理阴暗的,看出去的世界都是阴暗么……”

“哈——你居然还会说教我!”林雪仰起头大笑几声,指着成天艳:“你可记住了,我迟早会揭露你的真面目!”说罢,她拉着叶颖杰转身走开了。

谈雅永何许人

沈天背着手踱了好几步。他穿着宽松的及膝球裤,白得足以闪了所有人的眼睛。他的宣言震动了全校,是以操场上围了不少人,想看看沈天如何施魔法,让这些打球毫无章法的女生组成一支强队,并在上海预选赛取得好成绩!

许明雯悄悄捅了下成天艳:“我怎么感觉他笑得好奇怪啊?该不会是见到我们这么多美女,开始盘算着发展什么师生恋吧?”

许明雯长得很漂亮,家里又很有钱,却一点架子都没有,身边也围了不少男生。许明雯偏不鸟他们,更自言阅人无数,认为天底下男人都一般德性。是以成天艳笑了笑,并不在意。

沈天忽然踱到一个胖女孩面前,抱起胸,嘴角也勾起了弧线:“很好吃?”

胖女孩正做着的咀嚼运动被沈天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猛然顿住,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咳起嗽来。高达红急忙拍着她的肩,叫道:“振晶,振晶。”

刘振晶在高达红的协助下总算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不好意思抬起手刮了刮鼻尖。沈天笑眯眯:“你是楚香帅吗?”

“啊?”刘振晶一怔。

“一有什么需要思考的时候,你会下意识刮刮鼻尖,显得很酷很帅。”

刘振晶的脸再次红了,红得比刚才还红。沈天一笑,瞧向边上的高达红:“我听说你是学生会主席。”

高达红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学生会主席和篮球队队员这两个身份似乎没有冲突吧?”

“你确定你能同时应付?”

高达红一笑,声音格外清朗:“只要在学生会里我学会放权就可以了。”

沈天深深地看着高达红:“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必须要集中精力做一件事,你会如何?”

高达红怔了怔,旋即扬头微笑:“那就依从我的内心。”

“呵,你这个答案,我很喜欢。”沈天赞许地点头,又转向边上的叶颖杰:“你戴着眼镜打球没问题吧?”

叶颖杰一怔,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我想……我当心些就可以了。”

“我猜,你去过少体校吧?”

叶颖杰点头。

“为什么离开?”

“因为……父母不让我打下去,说这个没意义。”

“那你现在入队的话,你父母会有意见么?”

叶颖杰瞥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女孩,低声道:“我……我已经是高中生了,这点事,我可以自己做主。”

沈天也注意到了身边理着短发,面容姣好,却冷冰冰得像是无法融化的寒冰。他一下子知道了这女生是谁。“你是林雪吧。”

林雪淡淡地应了一声。

“和曹成明同班吧。我看过你的报名表。”沈天说着,注意到了边上成天艳的眼神和林雪没有任何交集点。这帮女孩一定有非常有趣的故事。

沈天终于踱开了,示意众人围坐下来,悠悠道:“我们随意聊聊吧。”

这一聊之下,沈天立刻发现了,这些女生确实由着性子打街球,对NBA、FIBA规则毫无概念,甚至混为一谈。她们说不出组织后卫和得分后卫的区别,她们不了解三秒、五秒、八秒,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是技术犯规和违体犯规。不过,她们对NBA球星如数家珍。各人崇拜的球星也不同。

成天艳说,她喜欢阿伦·艾弗森。

为什么?沈天问。

他的个子那么小,却有很强的得分能力。

沈天颔首。艾弗森是NBA最伟大的组织后卫之一,他更是悲剧英雄,永远被人们景仰。成天艳想必是非常羡慕他力挽狂澜的能力,以及永不言弃的意志吧。

林雪说她喜欢诺茨斯基。2011年总决赛,诺茨斯基克服了中指受伤、重度感冒这些不利因素,率领年纪偏大的达拉斯小牛队击败了拥有三巨头的迈阿密热火队,首度捧得总冠军奖杯。诺茨斯基更荣获总决赛MVP。

她这么欣赏诺茨斯基的坚韧与勤奋,本人也是这样吧。沈天心里暗道。

刘振晶说,她喜欢雷·阿伦。

沈天问,那么你知道雷吉·米勒么?

刘振晶摇头。

NBA历史上最伟大的神射手之一。

刘振晶摸着头憨笑,我只崇拜君子雷,他一手神射功夫很酷。

沈天看着刘振晶肥胖的身躯不语,成天艳见状便说:“振晶的投篮是我们之中最准的。”

沈天“哦”了一声,深深地看着刘振晶,点头微笑。

许明雯、高达红和叶颖杰表示她们很少看NBA,所以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球星和球队。沈天也理解,打球的不一定是球迷,球迷也不一定打得一手好球。

沈天至此终于了解了翔光女篮的水平,他知道他确实面临着挑战。

翔光女篮第一次的训练就这样在闲谈中结束了。

成天艳第一次看到谈雅永,是在周六的下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韩雷告诉她,这两周他经常光顾的地方突然多了一帮女孩,听说是上海一家女子业余篮球俱乐部这个月巡回活动来了。

韩雷说,你一定要去看看,你不去见识见识外面的高手怎么行啊,要知道你会输给我,是因为你这几年来一直没有新的对手,一直原地踏步。你踏步的这几年,我一直在向前冲,把你甩出了好几条街——别跟我吵,这绝对不是两性差异的问题。

成天艳争辩说,不是我不想踏步,是偌大的上海能找到一同打球的女孩比登天还难,翔光学校数来数去也就这么几个人啊。

所以你更要去啊,有好几个老外,还有几个聋人呢。

啊?聋人?

别看她们耳朵听不见沟通不了彼此,她们的配合他妈的太默契了,太有战术素养了,值得一看啊!

于是,这天下午,成天艳决定去看了。于是,她终于看见了谈雅永。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亚麻色卷发柔柔地散在肩上,随着她矫健的身姿不断飞扬着。她的突破非常犀利,她的传球果断之极,她甚至可以脑后传球,穿过腋下传球,反正只要是你能想得出的任何花样,她都能玩。

她甚至还有一手漂亮的突破切入上篮功夫。

每次得分,她嘴角会扬起笑意,眼睛也会弯成好看的弧线,晃着两个手指冲球场示意。身边的短发女孩长得很阳光,笑声也响亮之极。另一位短发女孩一脸酷酷的模样,偶尔皱着眉躲过阳光女孩的熊抱。每当打出绝妙的配合,她们会冲到一块来,用身体撞击着彼此,发出一阵阵笑声。

她们真的非常享受篮球。

她们的对手更让成天艳动容。这是一群聋人,她们打着手语,口中喊着含混不清的声音,她们打起球来却一点也不输给这三位女生。

成天艳一直以为,聋人身体平衡性会差一些,仔细看还可以看到有的人走路一摇一摆的,打球时也似乎反应迟钝了些。但她们与这三位女生一道打了一场精彩的比赛。她们的配合默契无比,她们的篮球有战术,更有意识。

凭什么她们打得这么好,翔光女篮就打不好?她们可是同龄人啊。

成天艳捏紧了拳。夕阳在她身后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蓓,好久不见了。有个好消息我迫不及待要和你分享。你猜是什么?

“没错,就是我们终于组建了篮球队!这下你不用催我啦!我真的很期待和你交手!你我并没有真正见面,却神交已久,你我所有的连接点竟然只是网络上的视频。很有趣,不是吗?

“只是,队长不是我,我好失望。哼,她是什么人?不就是仗着老师们都喜欢她,她的朋友比我多么?我迟早要让她知道,像她这种斯斯文文的打球方式,行不通的!

“我们一起努力吧!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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