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沌世界里的博弈,镜中花水中月 (3)
刘禅为表感谢,特意登门致谢,司马昭于是设宴款待,并以歌舞助兴。当演奏到蜀地乐曲时,蜀国旧臣们见景生情,想起亡国之痛,个个泪流满面。而刘禅却看得起劲,嬉笑自若。司马昭见状,便问刘禅;“你思念蜀国吗?”刘禅答道:“这个地方很快乐,我不思念蜀国。”他的旧臣谷正闻听此言,连忙找个机会悄悄对他说:“陛下,等会儿若司马昭再问您,您就哭着回答:‘先人坟墓,远在蜀地,我没有一天不想念啊!’然后闭上眼睛作出很思念的样子。这样,司马昭就能让陛下回蜀了。”刘禅听后,牢记在心。酒至半酣,司马昭果然又发问,刘禅赶忙把谷正教他的话学了一遍,只是欲哭无泪。司马昭听了,说:“咦,这话怎么像是谷正说的?” 刘禅吃惊地睁开眼睛,傻里傻气地望着司马昭说:“对,对,就是谷正教我的。”
司马昭和左右的侍从都忍不住笑了。司马昭见刘禅这样老实,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没有杀他。就这样,刘禅在洛阳快乐地度过了他的余生,于公元271年去世, 留下了“此间乐,不思蜀”的名句。后人用“扶不起的刘阿斗”形容软弱无能,没有大志,不思振作的人。
不过,细想起来,当时当地很难说这个昔日的阿斗真的就是个扶不起来的白痴。正所谓“傻人有傻福”,傻乎乎的阿斗在司马氏手下也能得个善终也算命大了。同样下场的南唐后主李煜在宋兵南下攻金陵时,城破出降,被俘到汴京,封违命侯。成为阶下囚以后却不能安穷乐苦,念念不忘当日的笙箫霓裳。太平兴国三年(978年)的七夕是他四十二岁生日,不知道是这个亡国之君是一时兴起,还是有感而发,反正是词兴大发,写了首《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词写得不错,可惜宋太宗觉得他贼心不死,命人在宴会上下牵机药将他毒死了。追封吴王,葬洛阳邙山。其实宋太宗多虑了,以李煜之能,要想重整山河,再度登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李煜的却是自作孽,不可活,倘若他能学学阿斗,终日醇酒妇人,傻乎乎地念上几遍:“此间乐,不思南唐。”而不是抹着眼泪去做词,赵光义或许会放他一马,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郑板桥说:“难得糊涂。”聪明难,糊涂更难,由聪明而糊涂难上加难。有才华当然好,但能在合适的场合显露才华,而不让自己因才而祸却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身处困境的时候,更应该时时反躬自省,看看自己的困境是不是因为太聪明、太算计造成的。凡事都看淡一点,别苛求别人,也别太难为自己,困难可能就在你糊涂的一转念间躲开了,张开的手掌永远都比紧攥的拳头得到的多。
博弈法则:
身处困境,要时时反躬自省,看看自己的困境是不是因为太聪明、太算计造成的。凡事都看淡一点,别苛求别人,也别太难为自己,困难可能就在你糊涂的一转念间躲开了,张开的手掌永远都比紧攥的拳头得到的多。
征服羊群的规则:打击牧羊人
一名意志坚决的人,一颗勇猛的心,可以将一群羊变成一群狮子。因此只要除去这个意志坚决人,羊群就只能是羊群。打击牧羊人,羊群失去核心,它们就会茫然不知所措。
教皇卜尼法斯八世是1296年上台的。他手段强硬,为人机敏。上任后不久欧洲强权纷纷妥协,德意志和奥地利甚至割让领土以求生存。在这种大势所归的情景下,意大利最富饶的地区多斯加尼却拒不臣服,这让教皇有点恼火。
多斯加尼最强大的城市是佛罗伦萨。如果卜尼法斯八世能够征服佛罗伦萨,就能够让多斯加尼臣服。佛罗伦萨的一部分富裕市民希望城市独立,不愿意受制于教皇,成立了“白党”;另一部分没落户,希望借助教皇的势力翻身,成立了“黑党”。两派长期争斗,但丁热烈主张独立自由,因此成为白党的中坚。
1300年,但丁成为城市6名执政官中的一员,掌控了实际权力。他用感人肺腑的语言揭露教皇的阴谋,在教皇的强权下竭力维持着佛罗伦萨的独立。
第二年,教皇亲自请法国国王的弟弟亲王查理?德?瓦卢斯协助他维持欧洲的秩序。查理的军队让佛罗伦萨人紧张不安,但丁号召人民组织起来抵抗教皇。佛罗伦萨的妥协派推选但丁作为领导前去罗马求和。万般无奈之下,但丁去了罗马。
教皇温和地对城市代表团说: “在我面前跪下来,我告诉你们,说真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促进和平。”最后,教皇指名要但丁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了。
白党离开了但丁就没有了主心骨,查理用钱贿赂某些官员瓦解了白党。黑党巩固了权力。这个时候教皇才放但丁离开。黑党的判决是,只要但丁踏入佛罗伦萨一步,就要将他处以极刑。但丁被放逐了。他所热爱的国家,被教皇控制了。
1315年,佛罗伦萨被军人掌权,宣布如果但丁肯付罚金,并于头上撒灰,颈下挂刀,游街一周就可免罪返国。但丁回信说:“这种方法不是我返国的路!要是损害了我但丁的名誉,那么我绝不再踏上佛罗伦萨的土地!难道我在别处就不能享受日月星辰的光明吗?难道我不向佛罗伦萨市民卑躬屈膝,我就不能接触宝贵的真理吗?可以确定的是,我不愁没有面包吃!” 但丁于1321年客死他乡,在意大利东北部腊万纳去世。
无论任何事物,只要失去了核心,一切都将四分五裂。对准核心人物,将他击垮,这是控制混乱局面的一个最重要的法则,与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是一样的。眉毛胡子一把抓,找不到主要矛盾就草率下手,往往会打草惊蛇,事倍功半,白白浪费了精力不说,搞不好还会变主动为被动,功亏一篑。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承认自己伟大就是承认自己愚蠢,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一个人成功。掌握权力的人,更要对此引以为戒。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认为自己比别人优越,一旦疏远了你所属的群体,被你的同盟所孤立,你就失去了力量来源,很容易被敌人一举击垮。
博弈法则:
无论任何事物,只要失去了核心,一切都将四分五裂。对准核心人物,将他击垮,这是控制混乱局面的一个最重要的法则。眉毛胡子一把抓,找不到主要矛盾就草率下手,往往会打草惊蛇,事倍功半,白白浪费了精力不说,搞不好还会变主动为被动,功亏一篑。
红颜祸水,感情博弈要掌握好分寸
唐玄宗李隆基 (712~756)英武有才略,开元时期文治武功,国力鼎盛,史称“开元之治”。唐玄宗的一系列有效措施使唐朝的政治、经济、文化都得到空前发展,超过了他的先祖唐太宗,开创了中国历史上强盛繁荣、流芳百世的“开元盛世”。
开创了盛世之后,唐玄宗逐渐开始满足了,沉溺于享乐之中。没有了先前的励精图治,也没有改革时的节俭之风了。正直的宰相张九龄等人先后被罢官,小人李林甫爬上了相位。
开元二十八年,与玄宗儿子李瑁成亲五载的杨玉环离开寿王府,来到玄宗身边,被册立为贵妃,时宫中未立新皇后,宫人皆呼杨贵妃为“娘子”,实居后位。
玄宗得贵妃后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玄宗亲谱《霓裳羽衣曲》,召见杨贵妃时,令乐工奏此新乐,赐以金钗钿合,并亲自为贵妃插在鬓发上。玄宗对后宫人说:“朕得杨贵妃,如得至宝也”。虽然杨玉环自入宫以来,遵循宫廷体制,不过问朝廷政治,不插手权力之争,以自己的妩媚温顺及过人的音乐才华赢得玄宗的百般宠爱。但由于她的美丽和魅力,使得“春霄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所谓“一人得道,仙及鸡犬”,杨贵妃的三位姐姐,也应诏入宫,被封为韩国夫人、秦国夫人、虢国夫人,每月各赠脂粉费十万钱,兄弟均赠高官。
远房兄弟杨钊,原为市井无赖,因善计筹,玄宗与杨氏诸姐妹赌博,令杨钊计算赌账,赐名国忠,身兼支部郎中等十余职,操纵朝政。玄宗游幸华清池,以杨氏五家为扈从,每家一队,穿一色衣,五家合队,五彩缤纷。沿途掉落首饰遍地,闪闪生光,其奢侈无以复加。杨家一族,娶了两位公主、两位郡主。有一次,杨贵妃恃宠骄纵,得罪了玄宗,被玄宗遣归娘家。可是,贵妃出宫后,玄宗饮食不进,高力士只得又把她召回来。750年,贵妃偷了二十五郎邠的紫玉笛,独吹自娱。事发,以忤旨又被送出宫外。贵妃出宫后,剪下一绺青丝,托中使张韬光带给玄宗,玄宗大骇,又令高力士把她召回。张祜《分王小管》诗云:“金舆还幸无人见,偷把分王小管吹。”就是咏此事的。
杨家“出入禁门不问,京师长吏为之侧目”,时人有“生女勿悲酸,生男勿喜欢”之谣。李肇说:“杨贵妃生于蜀,好食荔枝。南海所生,尤胜蜀者,故每岁飞驰以进。”杜牧《过华清宫》诗云:
长安回望绣城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就是咏岭南贡荔之事,后世岭南荔枝有“妃子笑”者,也是因此而得名的。
天宝中年,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深得玄宗宠信,令杨氏姐妹与禄山结为兄妹,杨贵妃则认禄山为干儿子。755年11月,安禄山谋反,玄宗仓皇入川。次年途经马嵬驿(今陕西省兴平县西)时,军队哗变,逼玄宗诛杨国忠,赐杨贵妃自尽,杨贵妃时年38岁。白居易的《长恨歌》,描写了玄宗和杨贵妃生离死别的爱情故事。
安史之乱后,唐朝由盛而衰,国势急转直下。很多人于是认为杨贵妃是唐朝灭亡的罪魁祸首,而很少提及玄宗本人有何过错。
杜甫有诗《暮秋忆枉裴道州手札》说:“忆子初尉永嘉去,红颜白面花映肉。”曹植的《静思赋》云:“天何美女之烂妖,红颜晔晔而流光。”其中的“红颜”是指美丽女子的容颜。秀色可佐餐,“英雄难过美人关”,爱美本是人之天性。但当这种爱好没有了人性,只剩下欲望的时候,红颜难逃祸水的宿命,君王也就面临着倾国倾城的危机了。其实,女子长得漂亮并没有错,褒姒长得漂亮偏偏不爱笑,那是她性格的事,荒淫的周幽王偏偏想博美人一笑,于是有了“烽火戏诸侯”这样的荒唐之事,问题就在这一“戏”上,诸侯可以戏弄,江山也视为儿戏,亡国也就难免了。但是将亡国这笔账单单记到了褒姒的头上,这当然是不合理的。假设没有褒姒,周幽王之国又能支持多久呢?
因此,杨贵妃的悲剧其实是与玄宗分不开的。君王也是血肉之躯,是有着七情六欲之人。但是在爱江山还是爱美人这个问题上,一定要把握好分寸。爱美人,但不可以骄纵,否则就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正是因为玄宗的一味骄纵,带来了杨氏兄妹的飞扬跋扈,导致了朝廷上下的不满。而玄宗对杨氏兄妹的偏袒,也使得他站到了众人的对立面。危机一旦发生,身为君王的玄宗勉强保住了性命,只好由杨贵妃充当了“祸国殃民”的替罪羊。
从博弈论的角度讲,爱江山还是爱美人,看似是君王的个人抉择,但实际上因为牵涉到许多人乃至一个国家的整体利益,绝不仅仅是美人与君王的两人的情感博弈。如果把握不好分寸,私事很容易变成了公事。美女英雄的美事会变成倾国倾城的祸事,不可避免地酿成了悲剧。
博弈法则:
红颜祸水,祸不在红颜,也不在英雄,而是祸在他们没有掌控好感情博弈的分寸,导致了个体和集体之间的冲突和对峙。为了集体和大局的利益考虑,有时,牺牲个人也是一种理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