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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名存千古的江姐

1920年8月20日,江竹筠出生于四川省自贡市大安区大山铺镇江家湾的一个农民家庭。她的母亲性格刚强,父亲却整日游手好闲,在江竹筠八岁的时候,母亲因无法与父亲继续相处下去,带着年幼的江竹筠和弟弟来到重庆投奔兄弟。在江竹筠十岁时,她到重庆的织袜厂当了童工,因为身高还没有机器高,老板就为她特别制造了一个高脚凳。十一岁时,她进了重庆的一所教会办的孤儿院,边做工边读书。1939年,江竹筠考入重庆的中国公学,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4年夏,江竹筠经组织安排,到四川大学农学院学习,从事党的秘密工作。自从加入共产党,江竹筠严格遵照党组织的要求,与共产党员彭咏梧扮作夫妻,组成一个“家庭”,作为重庆市委的秘密机关和地下党员学习的辅导中心,1945年与彭咏梧结为夫妻。

1946年,江竹筠毕业之后回到重庆,参加和领导了学生抗暴运动,并为市委机关报《挺进报》做了大量工作。1947年春,江竹筠具体负责校对、整理、传送电讯稿和发行工作,只几个月的时间,报纸就发行到一千六百多份,引起了敌人的极大恐慌。在“反内战,反饥饿、反压迫”的学生运动高潮中,重庆地下党要派一批同志到川东去支援农村里党的活动,发动武装起义,迎接解放。江竹筠向党提出要求参加这项工作。组织上考虑到她刚生孩子,没批准;只批准了她的丈夫,地下党重庆市委委员彭咏梧同志,带领一批同志到川东去。分别的时候,他们互相勉励要更好地为党工作。为了避免暴露,他们决定暂时断绝通讯联系。

几个月后,随着川东农村工作的发展,重庆地下党又派了一批同志去支援。江竹筠接受党交给的任务出发了。到了万县,党组织告诉她,情况很紧急,命令她到奉节去跟那儿的彭咏梧同志联系。

江竹筠化了装,怀着兴奋的心情到了奉节县城。那是个阴雨天,她打着雨伞,沿着泥泞的江边走着。城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她也走上前去。原来是城头上挂着一排木笼,木笼里盛着一颗颗人头。她知道又有好些革命者牺牲了,心里觉得很难过,不忍看。再一想,不对,应该知道是谁牺牲了,好向党组织汇报。可是人头已经腐烂,没法辨认,只好到旁边去看布告。布告上一连串的名字,个个给打上红色的勾。她只瞥了一眼,就看到让她触目惊心的几个字:“匪首彭咏梧……”

这个打击多么残酷啊!江竹筠感到眼前发黑,城头和木笼好像在空中旋转。她要痛哭一场,但是城门口站着一排敌人,她只好让眼泪往肚子里咽。她知道不能迟疑,应该马上离开。她抬起头,强压住内心的悲愤,朝那木笼望了最后一眼,就默默地踏着泥泞的路走开了。

江竹筠很快就找到了党,向党组织做了汇报。她没哭,嘴唇微微抖动,平静地吐出仿佛经过千百次考虑的话:“这算不得什么!请转告上级,这条线的关系只有我熟悉,我应该在老彭倒下的地方继续战斗,我请求留在老彭工作的地方!”党同意了她的请求。

在万县工作期间,为了不暴露身份,江竹筠就化名为江志炜。敌人风闻彭咏梧的妻子在这一带活动,就四处搜捕。1948年6月14日,由于叛徒“甫志高”(原型任达哉)的出卖,**在万县(今重庆市万州区)不幸被捕,被关押在重庆渣滓洞集中营。在狱中,她关怀难友,参与领导狱中斗争,同志们都亲切地称她为“**”,而“**”也成为了流传千古、叱咤风云的英名。

敌人从叛徒口里知道,江竹筠是地下党的地委委员。中美合作所的特务为了从她口里得到需要的东西,一个多月来,一直没有中断过对她的严刑审讯:老虎凳、吊索、带刺的钢鞭、撬杠、电刑……甚至把竹签钉进她的十指。

当敌人问她的名字,她说:“我叫江志炜。”狡猾的敌人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名叫江竹筠。”

这时,**听到了审讯室外风吹竹林的声音,想起了家乡的竹林那种顽强。每当狂风暴雨来临,它们个个精神抖擞,毫不畏惧。即使狂风吹落它们的枝叶,暴雨折断了它们的“脊梁”,它们仍然不肯向暴风雨低头,高高地挺立着,将根深深地扎在泥土里。它们像一排排坚强不屈的士兵一样,不肯向敌人投降屈服,为了晚一点暴露身份同时又表达自己的忠诚,她灵机一动,大声对敌人呵斥:“对,我是叫江竹筠,不过我那个筠,是上面一个竹字头下面一个平均的均那个筠字,你们不要写错了。”

然而,听了**的回答,敌人更加大了对她的严刑。刑讯室离牢房不远,夜间,万籁俱寂,那边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说不说?说不说?”特务疯狂地吼叫着。

**回答说:“上级的姓名住址,我知道;下级的姓名住址,我也知道。但是,这些都是我们党的秘密,不能告诉你们。”

同样关押在牢房的同志们知道,敌人又要下毒手了。大家屏息听着,先听见特务们用刑的声音,**倔强的呵斥声。接着,一个特务高声叫道:“拿竹签子来!”竹签子一根根地钉在**的指头里,也一根一根钉在同志们的心里。**大约是昏过去了。一会儿,听见一阵令人心悸的泼凉水的声音。

“说不说?说不说?”特务绝望地嘶叫起来,但是没有听到**的声音。

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泼凉水的声音,但是没有听到**的一声呻吟。

这天夜里,渣滓洞牢房里的人们通夜未眠,大家怀着异样沉重的心情。朝霞透过山峰,阳光泻满山谷。高墙边的黑漆铁门一响,人们聚在风门口张望。只见两个特务拖着昏迷不醒的**,往女牢房走去。她熬受了一夜的折磨,流血过多,完全失去了知觉。女牢房的同志把她的伤口包扎起来。这时候,大家发现,她在遭受敌人严刑拷打的时候,因为忍痛,紧咬着牙关,连嘴唇也咬破了。集中营的同志们都关心**的身体,都为**的英雄行为感到骄傲。许多慰问信和诗从各个牢房秘密地传到女牢房来。有一间牢房的同志们集体写了一封信,信里说:“亲爱的**:一个多月的严刑拷问没能使你屈服。我们深切地知道,一切毒刑,对那些懦夫和软弱的人才会有效;对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当我们每餐咽下霉米饭的时候,当我们被半夜里的敲梆声惊醒,听着歌乐山狂风呼啸的时候,当我们被提出去审讯的时候,我们想起了你,亲爱的**,我们向你保证:我们要像你一样的勇敢,坚强,在敌人面前不软弱,不动摇,不投降!……”

**终于醒过来了,同志们的关怀和慰问,使她激动。她请人代笔,给同志们回了一封信。同志们记得最清楚的是信上有这么几句话:“同志们太好了。这算不了什么!毒刑拷打,那是太小的考验……竹签子是竹子做的,但是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铸成的!”

1949年11月14日,江竹筠被特务秘密枪杀,然后用盐酸毁尸灭迹,时年二十九岁。2009年9月14日,她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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