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孟渺渺拼尽全力,一声爆哭,把她具有小喇叭之称的高音优势最大限度发挥,果然,恶魔愣了一下,接着,呼啦啦涌进一群人,那张可怕的脸不见了……
脑海里象过电影慢慢忆起了一些往事……
她开始蹒跚学步,趔趔趄趄来到东厢房,里面突然冲出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皮肤很白,是那种很少见太阳的病态苍白,纤手指着她,恶狠狠的诅咒:“煞星,灾星,还我儿子……”
说完一双手就伸到眼前,又是这双魔爪!幸好最后一刻,她母亲赶到,救了出来。
而且她还有个预感,天儿就和她共同生活在这片天空下,他们一定会有重逢的一天!
“你要耐心哦,天儿,不论你现在是走在泥泞的路上还是被掌声鲜花簇拥,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奔向你,你也一定要走向我。”她在心里深情的对他呢喃。
唐历759年,历经战乱,百业俱废,人心涣散,广平县也无幸免,孟明义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成名,有幸捡了个七品小小芝麻官,官虽小,但在广平县城,却是一方土霸主。
刚上任时,本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做事风格也果敢凌厉,甚至武断专横,后来唯一的儿子夭折,偶尔也有诸如,心狠手辣,断子绝孙,的风言风语传入耳中,因而时常郁郁寡欢。
后也时常扪心自问,拷问自己是否真有做了什么对不起天地良心的坏事,以致上天降罪?致此,做事开始谨慎低调,心性慢慢内敛,倒也做了几件好事,在当地群众中也有较好的口碑。
最近,在玉泉山一带,居然探出了金矿,而且储量不小,各路商贾蜂拥而至,来经商的,来淘金的,来寻梦的,各色人驻扎了下来,小小县城居然空前的繁华起来。
孟渺渺住在将军府,倒也惬意,转眼就过了几日,这日阳光甚好,景色如诗。
看着这样的春日暖阳,突然就滋生出一些别样的恼人的情愫,象有一只小手在心里不停的挠挠,她瞥了眼绣得一塌糊涂的半副绣品,内心蠢蠢欲动。
她的眼睛不安份的骨碌碌转了几转,最后终于忍不住偷偷探手从书柜最里层拿出一幅画,展开,看着那个画中人,突然就跌入了他漾漾眼波里,沉溺……
她嘴角无声的上扬,眼神也突然变得柔情似水,整个面容瞬间焕发出煜煜容光。
“三生石上的约定,你会赴约么?”
嘴里温柔的和画中人轻轻的呢喃……
这样痴痴的出了一阵神,才又小心的折叠了起来,动作很轻很柔,生怕一不小心就惊醒了画中人似的,再轻轻放入书柜底层最隐蔽的地方,仔细的上好了锁,然后,出了门,她打算好好去见识见识唐国的世界。
“小姐,小姐,你不好好绣花,又要去哪里?昨天夫人说了,让我好好侍候你,让你安心呆在府里。”正欲出门,迎面碰上红莲。
“红莲,你在家呆着,我出去一趟,别让夫人知道了,免得她又担心。”
“小姐,这可使不得啊!”不料红莲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襟,表情惊诧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汗!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自己一双白花花的修长美腿就这么裸在裙子外边,在太阳底下白得耀眼。
刚才一时兴起,把牵牵绊绊长及脚踝的罗裙咔嚓嚓齐大腿就是一剪子,这样子出去,还真说不定会被当作疯子给扭送回来的。
咳!咳!咳!好吧,好吧,她稍稍犹豫了一瞬,下一秒,红莲就看见她往自己身上一撸,把自己肩上绛紫色的长披肩取下,往纤腰上这么一系,玉腿就隐没在披肩系成的长裙里了,还没等红莲缓过神来,渺渺一溜烟跑了……
广平县确实很繁华,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这还得益于她的爹爹孟明义吏冶有方,孟渺渺有时也想不明白,孟明义吏冶倒不错,为何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如此苛刻厌弃。
她正准备融入广大民众潮流里,舒展舒展她在大院深闺里禁锢了许久的身心,听得身后有人在叫。
“渺渺,渺渺……”
谁在叫她?她寻着声找了过去。
在一棵大树底下,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一袭白衣,飘逸俊秀,帅气得逼人,正仰着头望着天空,嘴里深情的叫着:“渺渺,渺渺……”
斑驳的阳光从树叶间隙透过,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整个人象蒙上了层迷离的色彩。
“哎!”渺渺不由自主的应了声。
那人明显的被唬了一跳,仰着的头“哗”突然向下一个急转,悠着点,小心崴了脖子,渺渺有一点点小担心。
“你,你你你,你谁啊?站在我背后做什么?吓死我了!”他一边揉着脖颈一也怒气冲冲的说道,看来是真被崴了脖子,孟渺渺嗤的一笑,转身就走。
“哎!哎!哎!我说你笑什么,不回话就走,回来,哑巴啊!”那男人蹿到她跟前挡往了她,凶巴巴的说。
“你要我说什么?我好象不认识你吧?”孟渺渺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可不是被他几句话就吓得发抖的小女子。
“咦,还一副好无辜的样子,你说,你刚才站在我身后做什么?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到底有何居心,有何目地?”又是恶狠狠的一串连珠炮式的发问。
“切!”孟渺渺嘴角泛上一抹浅笑,眼珠子往上一翻,“跟踪你?以为你是谁谁谁呀!”孟渺渺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又要走。
这样轻慢的态度看来着实把他激怒了,一个丑丑的女人而已,他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襟。
“嘶啦!”
长披肩裹弄起来的裙子哪经得起这用力的拉扯,整一块的布生生被扯了下来,男人显然没料到裙子居然转瞬间变成了一块布,被一条的拎在了自己手上,瞅着手里的布,愣怔在原地,接着是看到一双美腿,白花花的暴露在空气里,美得眩目。
“啊!”那男人怪叫了一声,象见了妖魔鬼怪,同时手象被蜜蜂蜇了似的,迅速扔掉了手中的那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