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懂个喜马拉雅山!
苏剪剪被沈挽瑶抱她连呼吸都困难,不禁连连腹诽,却伸出手摸着沈挽瑶的头发,口中轻声道:“我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你能先放开我吗?”后一句才是重点。
可惜沈挽瑶只将注意力放到了前一句,仍旧抱着她:“二姐,我知道你是个孤高的性子,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展示你的软弱,但是你别把这些憋在心里好不好?我知道无夜哥哥就算对南陌的公主没有好感,你还是会伤心难过的,毕竟你那么爱他……”
苏剪剪真的要被她箍死了,还好祁无缨上前将沈挽瑶稍稍拉开了些,愤愤道:“五哥太过分了!要折磨那个早年害他的小贱人,直接乱棍打死、五马分尸、车裂凌迟都行嘛,何必把她留下来,还要娶她!”
苏剪剪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后,做出伤心难抑却又大方隐忍状,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安慰我,我理解他,知道他对十多年前的事耿耿于怀,非出气不可,就随他吧。”
理解个P!要是现实中出现这种男人肯定是脑袋被驴踢了,头壳被门夹了吧,所谓报复的手段就是娶回家折磨,这简直就是为虐而虐好伐。苏剪剪一边缓缓说着理解的话,一边心里不断吐槽,赶脚自己都快陷入精分的节奏了。
“青歌,还是你深明大义。”祁无尘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无夜能得你真心,是他的福气。”
神医谢云轩也走过来,温润的声线轻轻流泻:“不过,青歌你也不必难过,无夜只是不忿自己当年差点被沐浔衣所害,等他出了这口气,自然便好了。”
“嗯嗯。”苏剪剪连忙点头。
再说了一会儿话,这些人终于肯放她回去了,苏剪剪由五王爷府的后门出去,坐上祁无夜特意安排的马车,在深夜里悄然回到了丞相府邸。
沈正涵知道她去了五王爷府,也没说什么,倒是夫人初星很担忧地看着她,还想再安慰一番,苏剪剪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忙借口累了回屋去了。
到了闺房,苏剪剪拿出不靠谱的指示器,终于忍不住发了个短信过去。
“请问贵公司怎么回事,为什么什么事都不给我指示,让我一个人应付啊?”
过了一分钟,指示器终于回了短信——
“如果一举一动都要按照指示来,多限制游戏的自由啊。你多研究研究沈青歌的资料,将自己当成她,完全融入这个角色。”
一口老血吐出来,疯了疯了……她不是演戏好吧,不是说改变小说的后果是永远出不来吗,这跟演戏能一样吗?她的一辈子都拴在这游戏上啊!
还没等她彻底疯掉,又来了一条短信——
“所以在没有本公司指示的时候,你自由发挥哒”
……苏剪剪感觉自己被雷劈到了,哒哒哒哒……哒你妹!怎么答应了这么不靠谱的合作啊,她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指示器突然又震动起来,苏剪剪的心陡然一跳,不知道对方又会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来。颤着手打开,却看到上面写着:“对了,手术很成功,令堂的病情已经稳定,所以不用担心了。”
真的吗!苏剪剪的一颗心剧烈跳了起来,忍不住在房间里又笑又跳,能换回母亲平安,这桩买卖再不靠谱也值了!
这样想着,心里也轻快很多,接下来她要努力将剧情进行到底,然后早日回家与爸妈团聚!
好的,将自己当成沈青歌,她是沈青歌她是沈青歌她是沈青歌……
过了几天,传来了祁无夜婚期已定的消息——婚期本月十五,还有十天。
沈青歌好好研究过了“自己”的性子,觉得自己应该是那种孤高冷傲却才色双全的冰霜美人,纵然心里爱一个人爱得要死,表面上却矜持隐忍。于是,她不动声色,既不主动要求去见祁无夜,也没有向沈挽瑶等人探寻大婚的消息。
反倒是沈挽瑶天天来她这里,与她谈话解闷,还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害她不得不装出几分失意的样子来。
到了大婚那一天,五王爷府热闹非凡。
因着只是娶侧妃,所以皇上没有来,只是一些皇子大臣来了,气氛反而更加放松。
沈正涵夫妇也去了,沈青歌自然也得跟着去,沈挽瑶一路上都很担心地搀着她。
祁无夜穿着一袭红衣,衬得他英姿伟岸、俊美冷毅。他一眼便看到了沈青歌,眼眸深深地望着她,说不出的情深意重。
沈青歌只觉得讽刺,他此时对女配的情深意重,不过是以后与女主互虐的添加剂而已……这样心意不坚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男人真不是她的菜。
众位大臣和皇子对着祁无夜祝贺和恭维之后,吉时到了。
喜娘搀扶着新娘子进来,由于盖头的遮挡,沈青歌无缘得见女主角的真颜,不过女主角这么配合倒是出乎沈青歌意料,这个时候不应该大闹一场么?不过再想想也就明白了,除了沐浔衣的爹和大哥被处斩了,她的娘和二哥还监禁在牢狱中,想必祁无夜就是用他们威胁沐浔衣吧。
虽然此时沐浔衣的身体里住的已经是穿越女,但穿越女绝壁不会放着他们不管的,不然怎么堪当女主大任呢?
开始了热热闹闹的拜堂,在司仪“入洞房”的声音中,男女主角相携而去,宾客开始畅饮。过了一会儿,祁无夜出来陪酒,酒过三巡之后,一群人便闹哄哄地要去闹新房。其中沈挽瑶和祁无缨喊得最欢快,沈青歌知道,她们两个是想借机整整沐浔衣,为她出气呢。
可是,她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出气好么,她现在只想回去睡个觉,真心好累啊……
祁无夜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面上甚至挂着一副笑,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众人便更是大胆,直簇拥着他往新房去。沈青歌被人流裹挟,也只能被迫去了。
一打开新房的房门,众人却霎时都愣了。
地上瓜果的残核一大堆,盘子中的糕点也都空空如也,而罪魁祸首只在众人开门时堪堪盖上了盖头,还盖得东倒西歪,此时坐在床沿上,想装傻不认账。
可是这房内就只她一个人,傻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沈青歌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幸好隐没在人群中,又是偏僻角落,所以没有人注意到。
果真是穿越女的做派,不过这桥段也就在早八百年前的小说流行过,在她生活的那个时期再出现这样的文,绝壁是扑死的命。
祁无夜气得脸都黑了,几个跨步走入房间,一掀酒壶的盖子,发现里面的酒也没了,脸上登时又黑了一层。他强忍着怒气,保持着翩翩的风度,甚至还微笑了:“沐浔衣,你能解释一下这一片狼藉是怎么回事吗?”
床沿上的女人心虚地动了动身体,半晌才道:“没人跟我说不能吃啊。”
“……”众人沉默了,祁无夜的眼中蹭蹭地冒火了,沈青歌再度不厚道地偷笑了。
这样的桥段在小说中看只会觉得俗气狗血,亲临现场却觉得无限喜感,有种HHP都被戳爆了的感觉。
沈青歌看到祁无夜握了握拳,似乎在努力使自己不在这时大发雷霆,新房寂静得落针可闻,还好勇士祁无尘出来救场了。
“大家干站着作甚?去重新拿一杯酒来,待五弟与侧妃喝过交杯酒之后,大伙儿还要闹洞房呢,岂能白白耽误时间?”
立即有丫鬟应了,出门拿酒。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个银盘回来,银盘上放置了酒壶和两个白玉瓷杯。
祁无夜似乎被沐浔衣气得不轻,交杯酒端到他面前了还是一副臭脸,可是他又不能在此时发火,毕竟沐浔衣是他亲自带回来的,也是他自己向皇帝讨来与她的亲事。这还真是一个People die because they zuo的故事。
两人都是不情不愿地喝过交杯酒,喜娘拿来一把白玉秤给祁无夜,祁无夜接过之后,在众人面前揭开了沐浔衣的盖头。
一时之间,新房里的人都看傻了眼。论美貌,沐浔衣不算最美的,可她就是有股子与众不同的气质,一瞬间摄人心魄,好似整间屋子都盈满她的光华。甚至连局外人沈青歌都有这种感觉。
这一定是作者开的金手指啊金手指!
祁无夜最先从怔忪中省过神,他似乎很是不满自己的侧妃被人肆意打量,便语气冷冰道:“既然已经喝过交杯酒,这闹洞房便免了罢,我送诸位出门。”
“五哥你不能出尔反尔啊,你明明答应过我们可以闹洞房的!”祁无缨不忿地站出来囔囔,一面故意往沈青歌那边看去。
擦!站这么偏僻还有人惦记,沈青歌连忙低头数鞋子。
还没数够这屋子站了多少人,便听到祁无夜的声音响起:“那便随你们,你们想怎么个闹法?”
祁无缨乐了,将沈挽瑶也拉了过去,道:“我和挽瑶已经商量出了一个闹洞房的花样,保证你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房中的男客和女客都好奇起来,不住窃窃私语,连沈青歌也放弃了数鞋,竖起了耳朵。
“好了,你们俩便别卖关子了,怎么个法子,说说看。”祁无尘笑道。
沈挽瑶扬手一拍,她的贴身婢女九鱼便端了个盘子进来,盘子上面放着一个鲜红苹果和一根细线。
囧,不是吧,沈青歌隐约能猜到是干嘛了,什么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浪费她的感情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