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哥伦比亚首都圣菲波哥大笼罩在沉沉夜幕中。这晚乌云满天,星月无光,黑夜中渐渐起了雾,看不清几米开外的东西。一辆灰色的轿车正从一条小弄里开出来。谁知就在此时,一辆8吨重的大卡车发了疯似地撞向小轿车。
一声巨响,两车相撞,小轿车被撞得翻过个来。
轿车司机被挤压在座位上,血流满面,奄奄一息。而卡车司机只是撞破面额,伤势不重。他打开车门从卡车上跳下来躲进小弄。
几分钟以后一个骑摩托的青年开车路过这里,他见出了车祸,跳下车来去看个究竟,看是否有生还者。他上前去看,只见小车的司机已经死亡,而卡车的司机却不见人,想来闯了祸已逃之夭夭。他正想上车去报警。突然,从小弄里窜出一个人来,一手将他拦腰抱住,用一块砖头在他头上“砰砰”两下,将他击昏在地,然后翻身上了他的摩托,一溜烟逃走了。袭击他的人正是卡车司机。
正在这时来了治安巡逻队。他们见两车相撞,而那个青年昏死在事发现场,认定这青年一定是肇事的卡车司机,就将他送医院监护起来。另一个司机已死,查了查他的身份,不由得让人大吃一惊。原来这人是对外经贸部副部长。一下子,事情就变得严重起来。
负责处理这件案子的是警长勃特和刑警阿沙里。勃特是个满面笑容的胖子,而阿沙里则是个年轻人,刚进警察局不久。
两人在查看了现场后,就商量起这件案子来。
勃特认定这是起交通事故,肇事者就是这个自称被人打昏,丢失了摩托的青年。阿沙里则认为这人头上的伤不是车祸造成的,这儿的路并不宽敞,一般情况下,8吨重大卡车不会开得这么急,从现场看来,车子开得很猛,而且是短距离突然起动的,极有可能,这是件谋杀案。
勃特很和气地说:“阿沙里,不说我在警察局里比你多混了几年,就是年纪也比你大好多岁。一见有人死不要老往谋杀方面想。再说,这案子涉及到一位国家副部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阿沙里毕竟年纪还轻,不敢多说,只是他心里不服,心想,明明是一件谋杀案,为什么不敢查下去,我们警察局的责职不就是为了抓坏人吗?你不干,我来干。
他见大卡车上有血迹,就去取样,让人化验,与受伤的青年进行血型对照,发现血型明显不同。可见,肇事者另有其人。他将这个结论告诉了警长。
勃特大惊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心倒这么细,将来真是前途无量呀。这么说来,这倒真是件谋杀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这人连国家的副部长都敢杀,肯定有后台指使。可想而知,谁去插手,谁就会倒霉的。这类事,我在警察局见多了,我劝你还是装聋作哑,不要再查下去了。”
阿沙里正色说:“警长,这恐怕不好吧。纵容坏人,冤枉好人,这叫我们的良心上如何过得去?”
勃特苦苦劝他,阿沙里还是不听。
最后,勃特收起笑脸,说:“说实话,我也想找出真凶,只是我家里大小一家人都靠我养活,实在不敢去冒这个险。这样吧,我就想法去住几天院。这案子就交给你了。”
警长一住院,阿沙里就放开手脚去干了。过不了两天,他就抓到了真凶。原来卡车司机在逃跑中惊慌失措,一头撞在电线杆上,撞得头破血流,差点儿送命,被人送进医院急救。阿沙里找到他后,审问了他。或许人知将死其言也善,卡车司机也就一五一十全都抖了出来。
原来有一个外国公司要想在哥伦比亚国内开一家大工厂,只要外经贸部肯点头,可以给几位部长一大笔好处。因为这工厂会给当地带来极大的污染,副部长坚决不答应,还口口声声说要将此事公诸于众,于是老板就下决心除掉他。这个杀手正是被他重金雇的。说完这话,他也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阿沙里得到这样重要的收获心里如何不高兴?忙上医院向警长汇报。
勃特赞誉道:“阿沙里,你真不简单,一定要为你请功。”
从医院出来,阿沙里哼着小调,高高兴兴地向警局走去,就在他回局的路上,阿沙里被一辆飞驰的汽车撞死了。这个正直的年轻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勃特已经被人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