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不在理睬他,抱着轩辕冷进了屋子,又回脚关了房门。
荣臻王给夜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他的眉目清秀,一双眸子黑亮亮的,整个人看上去犹如灿烂的阳光。让人见了便情不自禁的心情舒畅。
夜兰那残留的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位,不过那时候是远远的瞧了一眼。
“七嫂,你为何要伤害七哥。难道真如总管所言?”十七将轩辕冷放了夜阑的身边,怒气冲冲的问。
“我没有害他,不管你是不是相信。”夜阑面无表情的回答,手却在搭在轩辕冷的手腕上。
轩辕冷此刻早已昏迷了过去,射入他身体的是三根绣花针。
夜阑因为身体不能动,只有手臂活动自如。但这个身体没有多少的根底,和普通人无二。
因此她射出去的针根本没有多大的力度,如果不是她当初在训练营的时候得到了一位高人的指点,懂得利用巧劲发射暗器,恐怕她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十七静立在一边,紧紧的盯着夜阑的一举一动,垂在两侧的手臂酝酿着内力,蓄势待发。
夜阑大致确定了那几根绣花针的位置,在轩辕冷的身上快速抹过。手腕翻转,三根绣花针安静的躺在手心。
“他没事了,一会就能醒过来!现在,我们谈谈。”夜阑低沉的开口。
“我们?不知道七嫂如此千方百计的让本王进来,究竟所图什么?”十七也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夜阑。
他虽然还很年轻,甚至涉世不深,但不代表他白痴、愚蠢。
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危险,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第二个感觉还是危险、非常危险。
“我中了毒,我不知道是谁要害我。或者,那个人不是害我,而是要害轩辕冷。”夜阑点到即止,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十七。
十七脸色微变,眸底划过森冷的寒光,眸子扫了扫夜阑的身体。
“得罪了!”十七趋步上前,手指搭在夜阑的腕部。
“你果然中了毒,而且这毒很烈。”
忽然眼角的余光瞧见了一只被夜阑用绣花针钉在了墙壁上鬼蝎。
“鬼蝎?怎么可能,这东西只有西域才有啊!”十七低喃的自语。
“我不知道这东西的名字,不过,轩辕冷说,他的府里经常会有这种东西出现。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夜阑点到为止。
她就不相信,逍遥王受到的这种待遇,十七会不知晓。
果然,十七一声低叹:“如此说来,让七嫂受委屈了。我这就请郎中来给七嫂诊治。”瞟了一眼夜阑的双腿,欲言又止,扭头出了屋子。
很快外面传来十七的命令。让人去请郎中,又让人去厨房准备饭菜。
总管这会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夜阑没有听到他再出来阻拦的声音。
现在的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只是,那又如何,身为一个雇佣兵,知道什么该问,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十七很快回来了,将轩辕冷小心的抱在一边的弥勒榻上,这才再次回到了夜阑的身边。
“你,究竟是谁?”十七一脸的严肃,眸底闪动着明暗不定的光彩。
“夜阑!”夜阑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见过夜兰,她是个很温柔很贤惠的女人。甚至连小动物都不忍心伤害,她也没有学过武,根本不可能会懂得使用绣花针当暗器,更加不会……”更加不会如此的寒气逼人。这句话十七终于没有说出来。
眼前这个夜阑给他的感觉是沧桑、孤寂、清冷。
她的眸子始终有着一抹看透世间万物的沧桑,甚至,还隐隐有种令人心悸的冰冷一闪而过。
因此他断定,眼前的女人绝对不是之前他见过的夜兰。
夜阑轻笑,眸底的那抹沧桑瞬间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水般的柔情。
“我怎么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和我见过面?”言罢脸色的笑容散去,眸子再次转回了之前的清冷、沧桑。
“人都是会变的,即便我见过她一面,也不可能完全了解我的内心,何况,我现在弄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温柔的起来么?”
夜阑嘲讽的一笑,这次的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十七默然,夜兰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不怎么接触,却也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这个七嫂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后来因为父亲的贪心,散尽了家财打通关节,只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做皇家的娘子。
可惜,愿望虽然实现了,在皇上下了圣旨的时候,他却高兴过度,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