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闻樱:“薛航跟文哥人呢?他们也在日本吗?”
苏珊故作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她看了看夏闻樱的肚子,好奇地问:“疤姐,这孩子究竟是谁的?韩唯的?还是薛航的?”
夏闻樱学着苏珊的语气说:“天机不可泄露!”她叹了口气:“如果你能跟他们联系得上的话,就告诉他们,别为我担心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没有危险。等山口先生在薛氏旅游上赚到钱之后,就会放我走了。”
“他会放你走?”苏珊冷笑一声,对此不抱任何希望,“依我看,无论他有没有赚到钱,他都不会放你走的。”
“为什么?”夏闻樱不明白了。
苏珊打量着夏闻樱,只见她怀孕之后,比之前还稍稍丰韵了一些,也许真是山口先生请人配的那些营养餐比较科学,她还真是越来越水灵了。“我看那山口先生,分明是对你有意思,他才舍不得放你走呢!”
夏闻樱笑笑:“怎么可能?我可是个孕妇。”
苏珊:“可等你生完孩子之后就不是孕妇了啊,又变回了那个大美人,他不就能下手了嘛!”
夏闻樱觉得她的猜测实在是太可笑了:“这世界的美女很多,山口先生不缺女人的。”
“可是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夏闻樱。”苏珊认为眼前这个女人的智商虽然很高但情商却实在是太低了,“你想想,为什么山口先生要对你封锁薛氏和文哥的消息?他就是想要斩断你所有的亲情和友情,让你的身边只有他,让他成为你的唯一。当你等到不再对亲友的消息抱有希望的时候,你就会接受现在的生活,那时候的他,就成为了你身边唯一的伴侣的人选。还有,你要跟韩唯离婚,他为什么会那么热心地掺和进来,宁愿帮你也不帮他的下属?就是因为他心里巴不得你早点单身,他才能够收了你。”
苏珊的猜测如此大胆而离奇,简直可以媲美电视里的言情剧,夏闻樱被逗得呵呵直笑:“你这个想法太特别了。”
苏珊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是你自己缺乏想像力而已。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完成我的任务,想办法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的。”
说得真是轻巧,这里的戒备如此森严,一个人从这里逃出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两个人的目标更大,更是难上加难。
还有,她们现在既没有电话,又不能上网,就只能看看电视、看看碟,活动范围从来都没有超出山口组,又怎么与外面的人联系上,还演什么内应外合的逃跑戏码呢?
“嘿嘿!”苏珊见四下里无人,把自己手腕上的那块名表给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后盖,只见那表壳里除了正常的手表所俱有的零件之外,还多出了一个极小的晶体,那晶体长着两个像蜗牛的触角一样的东西,一碰它就会微微晃动。
“这是什么?”夏闻樱问。
“看过抗日战争之类的片子吗?”苏珊取下衣服上的胸针,用针尖部分碰了触角一下,晶体立即发出了一阵红光,她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这是现今科学阶段最先进的发报机,我们用这个东西,就能与外面的革命同志联系上了!当年,在中国人民打小日本的时候,发报机发挥出了它们不可磨灭的作用,今天,我们就用它再对付他们小日本一回。”
为了不引起山口先生的怀疑,苏珊和夏闻樱她们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们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有规律。早上按时起床,吃过早点之后,苏珊就会扶着夏闻樱,四处走走看看,欣赏欣赏景色,中午的时候,保健医生会来给夏闻樱做检查,下午的时候,山口先生会来她们的房间坐坐,有时候跟夏闻樱聊聊天,有时候跟夏闻樱下下棋。而这时候,苏珊她不会去打扰他们,而是躲到一旁看她的电视节目,她最爱看的是购物频道,这家伙一看中了什么,就会把电话和商品编号记下来,然后连钱一起交给山口先生,要求他把东西给弄回来。
她甚至还买回了一台刨冰机,声称留到夏天的时候再用,完全是一副长住的打算。
这天,山口先生正与夏闻樱聊天聊得正观,一直在看电视的苏珊突然指着屏幕大叫起来:“哇,是庙耶,没想到日本也有庙啊?”
山口先生的头顶有无数只乌鸦飞过:“日本当年从中国引起了佛教,自然也有庙。”
苏珊哦了一声:“这上面说,你们日本人在新年的时候,是一定要去庙里祈福的,对不对?”
山口先生:“对。”
苏珊丢下电视遥控,跑了过来:“那我们这两个被困在这里的女人,也能去吗?”
山口先生很犹豫。
苏珊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知道,你担心我们会趁此机会跑了。哎,堂堂山口组,那么多精锐,还看不住我们两个女人吗?”
新年的第一天,夏闻樱和苏珊都换上了喜庆的唐装,大红的颜色映得这两个女人犹如在寒风中傲立的红梅。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暖暖地照在人们身上,大街上到处都是穿着盛装的百姓,三五成群地走着,年轻的恋人手牵着手,前往庙宇,替他们的未来祈福。
山口组的车子,缓缓地行驶过古老而干净的街道,车子内的两个女人,撩起车内的布帘,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景色。
“哈,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民族。”苏珊发出了她今天出门的第一个感叹。
“为什么这么说?”夏闻樱问。
苏珊:“如果单从表面上来看,日本人看上去个个都彬彬有礼,对人很客气,公共场合里很少会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表现得很规矩,很和乐。可谁能想像得到,这个民族曾经沾惹过那么多无辜者的血腥。日本男人的好色,估计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日本的大企业为了犒劳属下的员工,还会大规模地组织他们去外地集体买春,一去就是几百人啊,听人讲,他们每个男人还会一次要几个女人,这种行为,估计全世界也只有日本人才干得出来。还有,他们会肆无忌惮地创造他们的情色文化,大张旗鼓地宣传那些拍小电影的女优。我真的有点怀疑,所有的日本男人,只要成年了的,全都去嫖过妓。这是个全民都不知检点的民族。”
“咳咳咳……”坐在前排的山口先生在咳嗽,估计是被苏珊的这番言论噎得够呛,而开车的司机听不懂中文,所以还能够相安无事地握着他的方向盘,不然的话,估计他早就把车子冲到人行道上去了。“苏小姐,不要轻易地对一个民族下结论,尤其是在你还不够了解它的时候。”
苏珊反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山口先生极其自负地说:“日本,是全世界最懂得自律的民族。”
苏珊翻了个白眼:“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嫖过妓?”
“咳咳咳……”山口先生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死去活来。
苏珊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就知道你嫖过。都说了你们不知检点了,还非得要跟我争,小孩子都知道要敢于承认自己做过的错事,你一个大丈夫又遮遮掩掩什么。我问文哥有没有嫖过妓,他就大大方方地告诉我了——没有。”一说起文哥,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终于有点了羞涩之意,内心也泛起了浓浓的相思,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但愿……
山口先生有些尴尬,他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应该有必要挫挫她的气焰。她连山口组的老大都敢讽刺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说不敢做的。众人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而她不但敢摸,甚至还能趁着老虎打瞌睡的时候,把手伸到老虎的嘴里拔颗虎牙出来。“中国女人,不都应该是很含蓄的吗?苏小姐,你的言论似乎有损中国女人的形象。”
苏珊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正儿八经地说:“比起日本女人来,我真的是太含蓄了。”
“苏珊。”夏闻樱从视后镜内观察到山口先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只好暗暗地拉了拉身边这位将口舌之快逞得淋漓尽致的好友,以免真把对方给惹火了,而坏了今天的大事。“我们还是听山口先生介绍一下,我们今天要去的那座寺庙的历史吧!”
这话果然让车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山口先生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安国寺,这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寺庙,建于中国的唐朝,已经有了一千多年的历史。”
“哇。”苏珊惊叹起来,“这地方竟然没在二战的时候让美国人给灭了?”
“咳咳咳……”山口先生再次被噎着,新年的第一天,被人连噎三次,这个兆头似乎有点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