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薛航也有点怀疑这事的幕后指使者有可能是徐雪莉,可他们手上没有证据,就算是见到了徐雪莉,人家也一定不会承认这件事情。他更怕夏闻樱在冲动之下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会被徐雪莉反咬一口。
“我跟你一起去吧!”薛航说。虽然夏闻樱能干,但是徐雪莉实在是太狡猾了,并且,徐雪莉的心,比夏闻樱的狠得多,夏闻樱连追杀她的杀手都能轻易放过,徐雪莉却连自己亲生母亲都敢拿来做棋子。她们两人见面,夏闻樱不一定就能讨到便宜,说不定还会吃亏。
夏闻樱见他不肯下车,也没有心思再跟他耗下去,一踩油门,直奔徐家。
徐家住的是一幢有了好几十年历史的旧别墅,外面的铁栏杆上锈迹斑斑,门上的漆也斑驳陆离,主人似乎没有怎么打理它们。徐家没有人在。色心壮志的徐总这个时刻还不知道在哪一个风尘女子的床上,家族的败落并没有让这个一辈子只把目光放在女人的裤腰带上的男人懂得奋发图强一点。在他的眼里,女人胸房的尺寸,永远比业绩增长的多少更重要,更何况,他还有个能干的女儿,他很乐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徐雪莉,自己做个万事不愁的风流鬼。
徐雪莉也没有在家,这个一心要成为比徐夫人更厉害的狠角色的女人,很少有让自己清闲的时候。
夏闻樱和薛航将车子熄了火,坐在里面静静地等待着目标人物的出现。薛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一见夏闻樱那副全神贯注,只得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能够如此静默地相处,他已经很满意了。
远处传来车响,不一会,徐雪莉那输抢眼的红色跑车进入到了他们的视线,车停了,徐雪莉钻出了红色跑车,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很好。
“徐雪莉!”夏闻樱大喝着冲了过去,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把她顶在了车门上,让她动弹不得:“两年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没跟你计较。可你不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见我没死,就找人来杀我!”
徐雪莉咳嗽着,想要掰开夏闻樱的手,但是白费力气,对方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死死地顶着她,让她呼吸困难:“你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杀不杀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夏闻樱没真想要掐死她,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你不要以为你做过的那些坏事,你不承认就没有人知道,我告诉你:这世上是有报应的,如果你再这么执迷不悟,继续坏下去的话,天不收你,我收你!”
红色跑车的司机位子上跑下一个男人,冲过来就推夏闻樱:“你放开她!”
夏闻樱将身子一偏,躲过对方的推搡,接着一弓腿,将他顶了回去,然后用另一手指着他:“你给我闭嘴!你……”当她看清楚来人是谁时,傻了眼,双手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方,方大哥?”上次徐雪莉在幸福小馆说方思同最近就会回国,夏闻樱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与他重逢。
相比起两年前,方思同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依然是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浓浓的书生气褪之不去,只是他看夏闻樱的眼神不再有任可怜惜,而是深不见底的冷漠:“我可受不起你这么叫我!”他有注意到夏闻樱脸上的疤,徐雪莉告诉他,夏闻樱加入了黑社会,他一开始是不太相信的,可今天看来,是事实,眼前的夏闻樱,已不是那个清纯的女孩了,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一股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杀气,并且,她正掐着他的老婆。
徐雪莉趁机从夏闻樱的手中挣脱出来,哭着投入方思同的怀里:“老公,我好怕!”
“不用怕,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方思同轻声细语地哄着怀里的徐雪莉,是个标准的呵护老婆的好男人,而面对夏闻樱时,却是仇恨和讽刺:“疤姐,不知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人家在哪里得罪了你大姐大,你非得要‘替天行道’?”
夏闻樱从意外见到方思同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乱了分寸,哪还能解释得清楚,只会呆呆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航见势不妙,赶紧也下了车,来到夏闻樱身后,看着窝在方思同怀里惺惺作态的徐雪莉,接过方思同的话:“你没有做错什么,可她却没少作恶。今天夏闻樱被两个杀手追杀,我们怀疑幕后的指使者,就是你老婆。”
“你胡说!”徐雪莉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链,一个劲地往下掉,“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违法的事?那可是死罪啊!”
方思同拍了拍老婆,以示安抚,他冷冷地看着薛航:“你们有证据吗?”
薛航咳嗽了一下:“正在调查。”
“那就请你们调查清楚了再来!”方思同说,“虽然雪莉这个人有点刁蛮、任性,但她从来都不会撒谎。像那种违背法纪道德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他这属于话中有话,在替徐雪莉辩护清白之余,还暗暗影射夏闻樱和薛航是不道德的人。薛航是花花公子,曾经一度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没有丝毫的贞操观念,而夏闻樱在与他共订了百年之约后,还与薛航有染。
当年在樱花小筑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方思同今日见到这对“奸。夫。***”,依然郁愤难平。
薛航怎么会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忍不住冷笑:“看来你真的需要去换一副眼镜了,这个女人在你身边那么近,你都看不清她。她不会做违背法纪道德的事情?依我看,就算是把这条街上住的其他居民所有做过的错事加起来,也抵不上她所做的那些没天良的事情的十分之一。别看她现在哭哭泣泣的有多可怜,可她当年设计陷害我们的时候,手可一点都没有软。”
徐雪莉从方思同的怀里探出头来:“你胡说什么?”
薛航冷笑:“我胡说?你们也不妨去外面打听打听,我薛航这人什么时候胡说过。徐雪莉,你以为你当初的所作所为,我们都不知道吗?你的亲生母亲夏阿菊,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了:是你跑去求你母亲,要让她出面帮忙替你夺回方思同,而她以撮合方思同和夏闻樱为名,骗夏闻樱去樱花小筑,又把房卡送给我,引我去那里,而你,则在适当的时机带着方思同去‘捉奸’。你是夺回了方思同,可你把夏闻樱逼得跳了海!”
“跳海?”方思同自从去了加拿大之后,对这边所发生的事情知道得少之又少,所有的消息,都是徐雪莉转告给他听的。
薛航:“没错。夏闻樱跳了海之后,你的好老婆不但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跑到幸福小馆找她的亲生母亲夏阿菊抢家产。只可惜夏闻樱命大,她虽然跳了海,却没有死成,被文哥所救,也让你没抢成家产。”
“你怎么能这么诬陷我?”徐雪莉红着眼睛说,“我知道我父亲当初因为跟你抢女人得罪了你,可这毕竟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你已经抢走了3A公司了,我爸爸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你为什么还要赶紧杀绝,连我都不放过?什么时候我的亲生母亲变成了夏阿菊,你怎么能用这种言论来挑拨我跟亡母之间的感情?夏闻樱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这么帮着她来陷害我?”
这女人一字一泪地哭诉着,仿佛自己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她悲悲戚戚地看着夏闻樱:“我知道,方思同回到我身边,你觉得很不甘心,可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自己背着方思同偷男人,伤害到了他,他又怎么可能会离开你?你现在是想怎样?要拆散我们夫妻吗?”
薛航气急了,他不敢相信在现实生活中居然有人可以演戏演得这么逼真:“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问,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徐雪莉跺着脚:“你为什么非逼着我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薛航看向方思同:“你呢,你信不信?”
方思同不说话,一个奸夫的话,他是不可能相信的。
薛航掏出手机:“好,那我再找一个人证来。”
“谁?”
“文哥。我让他来告诉你夏闻樱是不是跳了海——如果她不是绝望到极点了,又怎么可有会这样做?”
“文哥是谁?”方思同问。
薛航:“就是当年把夏闻樱从海里救上来的那个人。”
徐雪莉状似小心却是故意地说:“他有没有救过夏闻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是夏闻樱的大哥,青帮的老大。”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文哥的证词的可信度给否决掉了。她的意思,文哥和夏闻樱是一伙的,且关系非同一般,人家肯定会向着夏闻樱。所以他的话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