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文哥出声制止这对冤家再继续吵下去,“外敌还没有摆平呢,自己先内讧上了。”
苏珊:“那你的意见是?”
文哥:“我赞成薛少跟山口先生比试。”
薛航开始咆哮:“你们的脑子全烧坏了?”
文哥:“正因为我们的脑子比你清醒,才会这么决定。老疤说得没有错,除此之外,我们根本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赎回那颗舍利子,所以,我们只能接受山口先生的挑战。再说了,人家都下战书了,你总不可能不接吧?那样做,太不像男人了!”
苏珊摸着自己的下巴,频频点头:“没错没错。不过,看薛少这样,他一定打不过山口先生!”
薛航再次咆哮:“我会打不过那个混蛋?”
文哥耸了耸肩膀:“既然打得过,那你干嘛不敢比?”
“我……”薛航被问住了。
安东尼嗡声嗡气地开了腔:“不如这样好了,我们直接跟山口先生明说,说薛少自认技不如人,不敢接受这个挑战,让他换个别的,比如打桌球啊,冲浪啊,游泳啊……这些玩的东西,我们薛少那可是很厉害的。”
“啪!”的一声,薛航狠狠地敲了好友一下:“你是在讽刺我是个只会玩物丧志、没有英雄气概的公子哥吗?在剑术上,你似乎从来都没有赢过我吧?”
安东尼:“我对付我这种小菜鸟,当然没问题,不过嘛……唉,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废话了,赶紧下结论,让薛少跟人比打桌球还是游泳?”
文哥很认真地想了想:“桌球吧,现在这种天里游泳,太冷了,别把我们薛少冻着。”
薛航:“你们是在看不起我吗?”
大家都不理他,又就桌球一事展开了讨论,斟酌着是打美式撞球比较好,还是打斯洛克比较好。
薛航已经悲愤地冲出了门外:“不就剑道么?别看它发源自日本,今天,我这个中国人照样能用它把那山口小子给灭了。”
众人窍喜地跟在后面看热闹,窃窃私语。安东尼对他们的这次讨论活动进行了概括性的总结:“激将法这招,对薛少可是百发百中啊!”
苏珊有点担心:“薛少他真赢得了吗?”
文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相信:当一个男人,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而战的时候,是所向披靡的。”
比试就在安国寺的院子里举行,主持大师当裁判,夏闻樱他们和山口组的人各自站在一边,观战。
剑,是木剑,拿在手里还有几分沉。山口先生双手握住剑柄,摆出了一个攻击的资势,而薛航则单手执剑,那样子有点类似于中国武侠小说中的人物。
只听得主持大师一声令下,山口先生立即冲了过来,又急又快地朝薛航的胸口刺去,薛航赶紧迎战。
一时间,两柄木剑撞击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咣咣声,反弹回来的力量,都震得拿剑人的虎口发麻。
各位围观者的心,都揪了起来。苏珊这个急性子的女人更是抓耳挠腮:“哎,这薛少怎么回事?怎么就只懂得往后退呢?进攻啊!”
文哥在旁边也看得真切,薛航确实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山口先生的剑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若是去参加个什么奥运会之类的,肯定能拿金牌。
山口组的人卯足了劲,在给自己的领袖加油。
文哥也站在场边大声喊:“薛少,你可不能输啊!你要是输了,老疤就是别人的女人了!”
也许是文哥的刺激法起到了作用,薛航提起中气,突然一声怒吼,立马开始反攻,山口先生不慌不忙地将他的招式化解开来。两人不分上下。
安东尼挠了挠头:“他们这样子打下去,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啊?哎,我们忘了跟山口先生订如果双方打成平手,又该是什么结局了。”
苏珊看得起劲:“再给薛少来点刺激!”
安东尼:“所有的刺激都用光了!”
文哥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薛少,你要是输了的话,你儿子也会落到人家手里的!”
薛航一脚踩空,差点摔倒:“你说什么?”
文哥:“我说你儿子!”
薛航险险地躲过山口先生的一剑:“我儿子在哪?”
“笨,笨死了!”苏珊骂道,“疤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要是打输了,你儿子这辈子就得跟着山口组当奴隶了!”
“真的?”薛航的眼睛开始放光,却冷不丁让山口先生给踹了一脚,差点趴下。
夏闻樱看得心惊肉跳,开始责怪文哥他们:“你们别再分他的心了!”
文哥却说:“你还在等什么?赶紧说啊!你要是再不给孩子他爹打打气,你们娘俩以后就真得当奴隶了。”
薛航又转为了下风,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得他有点找不到北,也定不住心:“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山口先生使出一招五连剑,差点就把他给毙了。
夏闻樱吓得赶紧叫:“小心啊!”
薛航显得有些心猿意马:“他们不是在骗我吧?”最近这段时间里,他可真是被文哥和安东尼这两个家伙给整怕了。为了看到他的窘态,他们可是什么样的谎都撒得出来。他不介意这个孩子是别人的,但是他很介意在他认定了这个孩子是他的之后,却又被人告知这孩子是别人的。他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夏闻樱只得赶紧承认:“没骗你!全是真的!”
“呀!”薛航兴奋得一声怪叫,跃地两尺,举着木剑就冲山口先生劈去:“为了我的老婆孩子,我跟你拚了!”
这一招,身型和手法,都不符合常规,且速度极快,山口先生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刺出的剑收回来,对方的剑尖已指在了他的眉心处。
四周一片静止。就连风都没有一丝。
许久之后,主持大师双手合十,宣布道:“阿弥陀佛,这场比试,薛航君赢了!”
夏闻樱他们立即欢呼起来,山口先生难以置信地看着也眼前的剑,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他一直都占有上风的,薛航就差那么一点,就输了,最后竟然让他一招制胜,太不可思议了!
文哥走过来,和薛航击掌庆祝:“人的潜能,果然是无限的!”
虽然这次比试,山口先生觉得自己输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将舍利子完整地归还给了主持大师,并就此事,向大师致以最深刻的歉意。
山口先生离开安国寺的时候,苏珊一直追他追到了寺庙门口:“喂,明天就是八天之约期满的日子了,你真的会遵守诺言,放我们回国吗?”
山口先生:“明天,你就会知道了,今天,又何必多问?”说完,扬长而去。
第二天,天刚亮,薛航他们一行人就起床了,而院中,已有主持大师领着众弟子排成两排,似乎等候已久。
院门是大开着的,外头也不见有人影晃动,性急的苏珊跑到门外一看,头一天晚上还在的山口组的黑衣人,现在全都不见了踪影。
“人呢?”苏珊自言自语地说,“都走了?”
主持大师微笑着说:“走了。”
苏珊有些不太相信地折了回来:“连声招呼了不打,太没有礼貌了吧!”
文哥和安东尼也出去查探了一翻,发现四周确实没有任何埋伏和眼睄。事不宜迟,薛航他们决定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主持大师将一个包得方方正正的包裹交到薛航的手里:“多谢各位帮敝寺找回了舍利子,这些点心,廖表心意,虽然不成敬意,还望各位笑纳。”
薛航也没有推脱,收下了对方的点心:“这些日子来,真是多有打扰。大师的恩德,我们一定铭记在心,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还会来探望大师。”
正要走,夏闻樱腹中的婴儿忽然胎动得很厉害,夏闻樱的内心也丝丝一颤,似乎感悟到了什么,说:“大师,如若不嫌,还请大师替我肚子里的宝宝赐一个名字。”
主持大师双手合十:“老纳是出家人,又怎能为如此金贵的孩子取名?”
夏闻樱抚着肚子说:“大师不必自谦,如果大师能为我的孩子赐名,是他的福气。”
既然推脱不过,主持大师也就应承下来,他略一思索,说:“那就取名为‘涵’吧!这孩子还未出生,就跟着母亲经历了诸多磨难,将来必定是个人物,所谓成大事者,必须要过人的宽广胸怀,只有海纳百川,才能成江成海,气吞山河!”
“涵。好,好名字!”夏闻樱夸耀道,“等将来小涵涵出生了,我再带他来拜谢大师。”
一行人告别了主寺大师,离开了安国寺,朝山下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碰到山口组的人,山脚下停着一台车,正是他们之前的那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安东尼一看油表,乐了:“哎,油箱是满的,这山口先生考虑得还真是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