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青竹双眼放光,将手中的活儿丢下,欢快地跟了过去,在杜晓月的私藏格里找着自己想要看的书。
“青竹,我瞧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一进门,红绸就听着杜晓月对青竹的话,直叹息着。红绸对杜晓月看风月小说同时还祸害他人这一点一直都很不满意,现在,杜晓月完全将青竹给祸害到底了,虽然自个儿偶尔无事时,也在看。
“哈,红绸,别瞧着眼红,如果你喜欢,也可以来挑两本啊!”杜晓月笑眯眯地招手,还拿了一本书诱惑性地念着上面的文字,“最新绝版情史,看江湖第一美人与邪派魔头的隐秘感情史!一段隐藏二十余年的地下情,浪费的邂逅、凄美而又梦幻的激情,让你欲罢不能……”
“好了!小姐!”红绸真是无语问苍天了,怎么着就遇着这么一位爱好特殊的主子了!“小姐,你祸害昭阳宫的人就算了,您居然还将……将大夫人送您的春宫册转送给李贵妃,如果传了出去,这可是……很丢脸的啊!还有啊,那个东西是宫里所禁止的啊!”
“禁止?!”杜晓月杏眼一瞪,柳眉一挑,无所谓地笑着,“别跟我说什么禁止,你能保证这后宫里没有其他的春宫册?!再说了,她们已经实际操作过了,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送给她们呢,只是想让她们在某方面多多努力,更好地服侍好皇上啊!你们瞧瞧,我这个皇后当得有多么称职啊!”
“对!您很称职!”红绸拖着声,很无奈地回答着,不想再跟杜晓月继续扯歪理!“那您要不要改天儿向宫里的每位妃子都送上一本?”
“嗯……好主意!”杜晓月笑呵呵地回答着,“不过,前提是杜夫人得多送几本进宫来啊,否则我拿什么来送?你们说,我要不是让人传个口喻什么的给杜夫人啊?”
“小姐,您可以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红绸紧抿唇,将手中今日各处的总管送来的帐本记录递给杜晓月,“您有看那些东西的时值,还不如看看这个吧!要知道,您才是皇后,这些事本来就得由你做的!”
“呵!什么该我做?我这是无事找事做!”杜晓月接过,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谈文昊对后妃们有所一怀疑,如果不是听着那宫女的传闻,杜晓月才懒得看这些已经记录存档的东西!“好了,你们也去休息吧!如果有事,我会找你们!”其实杜晓月原可以将这些东西交由红绸和青竹帮着做,可又想着,这种事有关皇家子嗣的问题,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红绸和青竹也知道杜晓月看书时,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打扰,将手里的东西打理好后,两丫头便离去。
五月,已经是夏季了,热热的空气闷得知了叫得更加懒了。而这种天气的午后,不论是谁,都会好好地休息一番。昭阳宫内,除了几个执事的宫人坐在正门前的廊子里打着盹儿外,其余的宫人都不见了踪影,一片鸦雀无声。
当谈文昊来到昭阳宫时,见到的,就是这般盛况。不去细想,也知道这会子昭阳宫的主人定与坐在廊子里的宫人做着同样的事情。
“皇上,这……”刘公公看着那三五个流着哈喇子打盹的宫人,欲上前去叫醒他们,却被谈文昊给拦了下来。
“不用了,昭阳宫内就是这么一番景况!”谈文昊轻笑,这昭阳宫的主人如此爱睡,手底下的宫人也禀承了主人的‘良好’习惯,无事时,就关上大门睡大觉,任凭外面风云变幻。“刘公公,你带着他们也回去休息吧,这样的天气,真的很适合好好地睡上一觉!”
刘公公先是一愣,再接着是微笑,会意地领命而去。只不过走时,用着另外不同于平日里恭敬的语气深深地说了一句:“皇上,您也应该休息休息了,而昭阳宫,是一个适合您休息的地方。”
细细体味着刘公公的话,谈文昊忽然想明白了一件困绕自个儿多时的事,心情大好,一身轻松地往内殿走去,而内心,也做下了一个新的决定。
杜晓月的房门是大敞着,踏进去,就见一身单衣的杜晓月斜靠在凉榻上,左手拿着一本书放在胸前,右手轻托着下巴,如果不是她的头不时地往下轻点着,肯定会让人误认为她正专心地看着书呢!坐上凉榻旁,将她手中的书轻轻地拿走放在一旁,再将她轻轻地放睡在榻上,盖上凉被后,再瞧了一眼那本,是太医院给妃子们诊病开药的记录。
“没想到,你还真来劲儿了,将这个也找了出来!”谈文昊将书合上,又瞧见凉榻的内侧原本应该放着风月小说的地方,改放着后宫中主事房——特别是放在最上面有关敬事房的记录时,目光一沉,轻叹了一口气,“当你在看那些东西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会有一点点忌妒吗?”说完后,又苦笑一声,每当与她谈到后宫中妃子的问题时,她总是以事不关己的态度说着,甚至偶尔还会打趣几句。在她的心里,压根儿就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过吧!轻抚上那张素丽的脸庞,抚过微蹙的眉间,手指最后停留在那张轻抿着的红唇上,“是什么事让你有着淡淡的愁绪?”
“吤……奴婢参见皇上!”青竹一进屋,就见谈文昊坐在凉榻上,双目停留在已经睡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杜晓月的脸上,甚至还满眼柔情地看着杜晓月!这一瞧,差点没把青竹给吓着,慌忙下意识之间,跪下身,请着安。
“平身!”谈文昊收回手,同时将目光转身青竹,双眸中,已经没有了半点情素,冷然而又锐利地盯着青竹,“你进来做什么?”
“奴婢来看看娘娘是否休息了。”青竹努力地低着头,缓缓地说着,但紧握着的手指,已经开始泛白、发抖。
“下去吧!”半晌,谈文昊才说了这么一句,“娘娘这里用不着服侍!”
“是!奴婢告退!”青竹急急地起身,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小巧的脸上已经开始流汗了,不敢将汗水抹掉,转身急急地退了出去。
而谈文昊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青竹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有些冷、又有些高深莫测。
“干嘛没事吓我家青竹?”杜晓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谈文昊微微一愣,转身时,杜晓月已经起身坐在一旁,一脸的不高兴。
“有吓着她吗?朕瞧着她气色挺好的!”谈文昊似笑非笑地说着,“睡醒了?”
“哼!在青竹给你请安的那会儿就醒了!”杜晓月懒得跟他辩论,就算那会子是闭着眼的,可青竹声音里的慌怕还是听着出来的!“大白天的,跑来这里做什么?”有事没事就往昭阳宫跑,加上前几日帝王送宫女的事件,昭阳宫可成了后宫里的热门话题了。
“当然是来看你了!”谈文昊笑眯眯地回答,目光紧紧留在杜晓月的身上。
恶寒!杜晓月一个冷颤,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身子:“收起你那目光,我又不是你的敌人或猎物,用得着那么凶地瞪着我吗?”
“杜晓月,你可真会……算了!”谈文昊被杜晓月的比喻给打败了,拿起那丢至一旁的记录,“今天又有什么发现?”
“没有!”杜晓月想也不想地回答,轻撇嘴,“我真不知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病了,居然没事看这种你的那个记录,改年出了宫,不写一本观后感还真是对不起我眼睛所受的创伤了。”
“你……”谈文昊无话可说,她说得没错,皇家就是这样,特别和子嗣扯上关系时,就一定得有所记录,以备案。瞪着一脸坦然的杜晓月半晌,才深深地念了一句,“杜晓月,你非得这么嘲笑我吗?”
“我?”杜晓月斜眼,笑呵呵地说着,“哪里有嘲笑了!说实在的,我其实还挺喜欢研究帝王生活中的那点事的,以前我瞧着一本书里有写皇帝临幸妃子时,是翻的绿牌,随机翻着哪个妃子了,那个妃子就会被洗涮干净送到皇帝的床上,待完事后,又把那妃子如同粽子一样裹了送回去。不过,我瞧着你们这里还不是这样做的,好像皇帝还可以……你那样笑着是什么意思?”毛骨悚然的笑容让杜晓月没胆量继续说下去。
“既然你喜欢研究,何不亲自做个实验?你自己亲生体验一下,不是什么也知道了?”谈文昊笑容扩大,倾身靠向杜晓月,暧昧地说着,“放心,朕绝对会满足你所有的好奇心的!”
“哈!不必了!刚才是说着玩的!我才没那个闲功夫理会你们皇家的事呢!”杜晓月转眼就跳下了踏,光着脚丫,往后退了两步,扯着嗓门向外吼着,“青竹,快送凉茶进来,皇上他老人家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