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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算不出明天(2)

等打完电话孙小鱼说马上就来的时候,管羽风才清醒过来,在非工作时间叫助理来是不太妥当的,而且叫到宋佳的住所来,既对不起助理,也对不起女朋友。尽管宋佳对他百依百顺的,但是如果她回国知道管羽风让别的女生来过家里,就算她一时忍住了不发火,这事儿也会是个随时可以引爆的炸弹。

但是腰疼难忍,管羽风也没有再打电话让孙小鱼不用来了。孙小鱼原来是睡觉前必定关机的,但是在做了管羽风的助理之后,因为管羽风作息时间极其混乱,为了随时可以让管羽风联系到自己,她不但不再关机,还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放在耳边,还时不时看看,生怕错过了管羽风的电话或者短讯。

管羽风打电话的时候,孙小鱼刚好拿起手机,立马就给接了,一听说管羽风老毛病又犯了,一向爱美的孙小鱼都忘了梳洗,披上外套拿着手机车钥匙就往停车场跑,孙小鱼还没有买房子,但是因为讨厌挤地铁和公交,讨厌被陌生人触碰,她刚来北京的时候就买了车,虽然是很便宜的款型,但比起大部分北漂已经算是混得不错的了。

因为之前就送管羽风回过家,所以孙小鱼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宋佳买的房子的楼下,把车停好之后她就给管羽风打电话,管羽风勉强挣扎着起身去开门,看到孙小鱼外套下面柔滑的睡衣,管羽风觉得腰疼好像好了一半。

以前都是在办公室里按摩,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因为觉得在床上不好,管羽风就趴在了沙发上。因为来的匆忙,精油之类的按摩要用的产品孙小鱼都没带,好在宋佳的护肤品挺多的,也就将就着用了。

按了一个多小时,管羽风舒爽极了,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孙小鱼已经走了。如果不是看到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话,管羽风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孙小鱼回到家里以后,心里是有点后悔的,但是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如果她住在那里了,那么一辈子可能都会被宋佳看不起,她不要这种爱情,她要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朋友,所以再喜欢,她都对自己说要克制。她想如果管羽风一辈子都和宋佳甜甜蜜蜜的话,那么她就一辈子默默守护,甚至是祝福。

宋佳虽然身在国外,心还是放不下国内的男朋友,她开通了一张新的电话卡,用来和管羽风联系,几乎每天都要打一通长途,不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微信短信不断。而原来那张电话卡则是彻底关机,在父母那里宋佳是彻底消失去国外度假了。

但是宋佳的父母并没有放弃给女儿选夫家,女儿不在,他们还是去见了男方的父母,谈了婚事,因为都是老朋友了,也都觉得可以做儿女的主,所以尽管宋佳不在场,他们还是拟定好了时间,打算等宋佳一毕业两个人就举办婚礼。

管羽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亲爱的女朋友已经被父母许配给了别人,他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和韩琳一起做的产品用户越来越多,广告商也越来越多,韩琳要给他配车,被他拒绝了,他讨厌开车,因为他常常会走神放空,他觉得自己开车上了路,那绝对是个马路杀手。再者周围的女生,不管是女朋友还是女老板、女助理,甚至是女死党周睡睡都会开车且都有自己的车,他完全没必要在弄一辆给路上添堵。

唐茜消失之后,一开始他觉得还挺自在的,过了一阵子他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点不安。想来想去,唐茜能够拿来要挟他的,就只有他的妈妈了。于是管羽风就给家里打了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

一次两次没人接也就算了,连续打了两天都没人接,管羽风有点急了。因为妈妈不用手机,和周围的人也没有什么往来,管羽风因为出来太多年,在故乡也没有熟悉的知道对方电话号码的人。一下子打不通家里的座机了,管羽风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回家看看。

好在孙小鱼非常能干,管羽风有时候不去公司,通过电话也能解决工作上的事情。所以管羽风就借机跟韩琳请了假,买了回去的车票。管羽风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联系不上的原因,他觉得多半是唐茜搞了鬼。上一次回去唐茜就出现在了他的故乡,当时他就怕唐茜留下来会对母亲不利,所以才愿意跟她一起回北京。管羽风以为上次半路狠心甩掉她已经让她长了记性,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如今看来他是猜错了,不然家里的电话好好的,怎么会没人接呢。

03

回家的列车十分漫长,在车上管羽风接到了三个电话,先是韩琳,说是要给管羽风加薪,还要给分红。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他就从一个月薪几千块的落魄北漂变成了年收入近百万的社会精英,虽然这点钱在宋佳那里不算什么,还买不了她一个房子。但是一直没怎么存过钱,对金钱一直没有什么概念的管羽风一下子还是有种变身暴发户的感觉。

他想感谢韩琳,又觉得和她太熟悉了,也就没有说什么。他知道韩琳想要什么,对于这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管羽风找不回当初那种感觉了,尽管当初的韩琳也是很要强的学生会干部,但是那时候的她还是有小女生傻傻的一面的,现在,管羽风看到只是一个美貌的女老板,尽管很多人都喜欢,可是一点点都不适合他。

第二通电话是宋佳打来的,先是说了一堆国外的见闻感受,然后聊到生活问题,想起来水电费要交了让管羽风记得去处理,跟着说到管羽风有了钱打算干什么,管羽风说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宋佳就建议他买房子,说买了就会升值,比存银行好。说她买的房子现在价格已经翻了一倍了。因为想着回去看看就回北京了,怕宋佳担心,管羽风就没说他回家的事情。

最后一个电话是孙小鱼打来的,汇报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因为越来越依赖孙小鱼的缘故,管羽风就问了她买房子的事情。工作上但凡有不好决定的事情,管羽风都会听听孙小鱼的看法。如今生活上的事情,管羽风发现自己也开始求助于孙小鱼了。

结果孙小鱼和宋佳一样,都觉得管羽风该去买个房子。尽管他有地方住,而且喜欢飘来荡去的感觉,买个房子也不一定住进去,但他最近信任的两个女生都劝他去买个房子。

是不是女人都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一座城堡,一套豪宅,或者只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安全感就会倍增?

管羽风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眼前最让他着急担心的还是妈妈的事情,家里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觉得即便要买房子,也得先解决家里的事情,听听妈妈的看法。

到故乡的时候,难得遇上了下雨天,这个小城市一年难得下一场雨,空气常年干燥,所以长大以后管羽风才去了南方,那座一年就下两场雨,一场下半年的城市。不过在南方待久了之后,他又开始讨厌潮湿讨厌总也看不到阳光,于是他又去了北京。在他到过的地方里,北京的空气环境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因为常常能看到耀眼的太阳,所以其他令人不爽的东西他也都忍了。

别人都是为了一个人一份工作个选择一个城市,管羽风则是为了一份心情,喜欢雨天的时候就去南方,喜欢阳光的时候就回到北方,他想如果有一天北方的雾霾天气彻底吞噬了阳光,他可能就会离开了。

带着湿滑的心情,管羽风敲响了无比熟悉的家门,结果像是打电话一样,久久无人回应。他试着再打电话,隔着门都能听到电话铃声,可惜迟迟无人接听。

正着急的时候,邻居买菜回来,管羽风急忙去问,这才得知,妈妈已经住院很久了,也许是因为怕分了管羽风的心所以一直没跟他说吧,问清了是哪所医院,管羽风慌里慌张的跑下了楼。

在去医院的路上,管羽风一边祈祷妈妈平安无事,一边恨自己没有尽到孝心,他心想等妈妈身体好了就把妈妈接到北京去,刚好他现在也有钱了可以先租个房子,随后再买一个也可以。本来住在宋佳那里他就有些不好意思,等妈妈去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搬出来了。虽然是情侣,可毕竟还没有结婚,管羽风担心住久了,宋佳不会说什么,宋佳的妈妈知道了就该觉得他是个吃软饭的男人了。

医院离得不远,小时候管羽风经常被妈妈带着去看病,现在一下子到了妈妈病倒而自己长大的年纪,这样的互换突然得让管羽风有些承受不了。

打了个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医院的楼房虽然翻新了也建了新楼,但住院部的位置并没有变,管羽风直奔住院部去打听妈妈所处的病房。

细说起来,医院这个地方其实一直是管羽风非常讨厌的存在,早些年是因为只要和医院沾上关系,就肯定是有亲朋好友出事了或者干脆彻底离世了。近些年是医患纠纷不断,有些地方是医护人员态度太恶劣,有些地方是病人或病人家属态度太恶劣,还有一些地方是医院本身太恶劣。管羽风所在的城市,就是医院本身态度太恶劣,为了赚钱,他们早就忘了“但求世间人无病,哪怕柜上药生尘。”这句古训,他们大肆销售各种假冒伪劣药品,已经到了只要进了医院的门,就要把你宰到吐血的地步。一场小感冒,也要让你去化验血化验尿检查肝脏脾胃肾,检查一遍没问题你也要出检查费,有问题更好了,各种药开一大堆,拿回去吃了也未必能吃好。

所以现在很多人小毛病都不去医院了,反正都是感冒吃药一星期就好了,不吃药七天也会好,所以能忍则忍,不能忍就去药店或者网上自己买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去医院。

所以没见到妈妈,管羽风就猜测到妈妈的病不会太简单,不然以妈妈一贯俭省节约的性格,才不会来住院,而且电话打不通已经几天了,肯定是已经住了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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