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郡安城内最近最大的两个消息皆是和五王爷有关,其中一个便是丞相千金沈桑桑被皇帝指婚给了五王爷,另一个则是王府五王爷的一柄玄青剑被盗了!
丞相千金沈桑桑年方十六,听闻长得是杨柳身姿,娇美可人。但其实所见之人并不多,因她从小身体虚弱,足不出户,一直娇滴滴的养在深闺,便是连五王爷也未曾见过她的样貌。
五王爷年方二十有二,眉目英俊,气质冰冷。还是皇子的时候随当今皇上出征沙场,携玄青剑杀敌无数,出生入死,这剑所用上等玄铁打造削铁如泥是把上等的宝剑,听说王爷时时刻刻携带着,就连睡觉都放在枕边!
莫说王爷现在还没有迎娶王妃,就算有谁敢躺在身侧?哪天晚上王爷做梦梦到重返战场杀红了眼,一个激动提起宝剑向身边一顿乱砍,岂不小命不保?这么说这把剑被盗对未来的王妃倒是件好事。
但这个事情对于五王爷来说很严重,下令封锁全城搜查,一定要抓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偷!若找到剑留下,偷东西之人必须死!
众人纷纷猜测到底是谁可以在五王府王爷眼皮子底下偷走他的东西?最后大家把目标锁定在了神偷飞鸢身上,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
神偷飞鸢,是江湖之人给他的一个雅称。真人到底长得什么样谁也不知,因为只要是他想偷的东西便从未失手过,因此谁也没见过他,更不说到底是男是女了!
对于这样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众人皆十分好奇,流芳居二楼的说书先生每天摇着扇子将神偷飞鸢的故事都要说上几个版本。每回说到他的事,这个茶居里的席位都会回回坐满。
就在五王爷玄青剑被盗三天之后,依然没有找到神偷飞鸢半根汗毛,这日流芳居的说书先生又延伸出了另一个版本。
说书之人其实非常年轻,才不过十五岁,长得十分文雅秀气,只见他一派悠闲的摇着扇子,悠悠开口道:“话说三天前五王爷玄青剑被盗之事,十分蹊跷,王爷骁勇善战大家是知晓的,这剑王爷也从未离过身,这飞鸢是如何办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
底下众人皆放下茶杯偏头侧耳议论起来,一时之间茶居里显得十分嘈杂。
但大家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说书的少年惊木板一拍众人便渐渐安静下来,只听他神秘道:“只有一个可能……”突然住口,笑了笑看着众人,大家十分不满这说一半又打住的行径,纷纷起哄,“是什么!!”
“快说快说!!”
“飞鸢,其实是一个女人!”说书少年悠然收起扇子丢下这么一句话。
“什么?女人?!”这猜测太过简单,底下听众却有些沸腾了,众人从未想过神偷是女人这种可能!不过谁也没规定女人就不能成为神偷!
“可是这神偷是个女人那有怎样,她又是如何偷走五王爷的剑的?”其中一人问道。
“其实这飞鸢早在半年前就潜入王府,慢慢熟悉环境,待一切成熟后,在王爷饭菜下药迷晕他,然后就这样拿着剑逃了。”
“王爷的饭菜那么容易下药的?”一人问道。
“若是王爷喜欢上那个人呢?那么容不容易?”
“怎么可能?!!”
“世上之事没有什么不可能!情之一字,奈之何如。纵是五王爷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啊!”说书少年悠然起身,哗啦打开折扇,笑着说道:“今日所讲就到这里!感谢各位赏脸。”
台下众人唏嘘不已,这天下故事从这少年口中讲起来却总添几分神秘,多加几分旖旎,至于个中真相除了当事人谁又知道呢?
是以不论真假,大家仍讨论得热火朝天,不亚于屋外毒日头的热度!本来五王爷和丞相千金被皇上赐婚的消息就已经够他们议论了,更何况如今还加了一个重量级的角色进来,百姓借此茶余饭后都可以八卦上好几个月了,不得不说这八卦果然促进交流。
只一人在一楼后座靠窗的位子上,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只一双眉毛轻轻蹙起,目露寒光看向那说书少年。
那说书少年也看了过来,面色微变,然后脚步匆匆下楼,不一会便不见身影。
在一处巷子里,说书少年被拦住去路,只见他一怔之后连忙张嘴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殷勤道:“哎呀,这么巧啊!阿央!”
唤做阿央的是一名女子,身材高挑,长相普通,此刻双眼泛着寒光,冷冷道:“江月白,话说最近牙挺痒的嘛?”
江月白连忙捂住嘴巴,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秦央师姐,阿央,央央,我错了,我往后再不多说你半个字,你饶了我吧!”
秦央冷哼一声:“这种话说了不下二十遍吧!”
“阿央,师父不在了之后就咱们俩相依为命,幸亏有阿央的照拂若不然恐怕我早就在城门口蹲着当乞丐了!所以师姐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发誓下回绝不再拿你当说书的故事了。”江月白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泪。
“别给我来这套,若下回还胡说八道,不给警告了直接拔了你的牙!你知道我说到做到的吧?”秦央丝毫不以为动,捏着他的下巴威胁道。
江月白直觉得这样的秦央好可怕,遂忙不迭的点头,“不会了,我可绝不敢以我吃饭的工具开玩笑。好啦,阿央,赶紧将你的手松开疼死我了。”
秦央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哼了一声,然后便松了手。江月白一从魔爪下逃脱连忙后退两步,揉了揉下巴,一副哀怨模样瞧着她。
秦央无视了他抬脚就往前走,江月白只得跟随其后,突然江月白倾身将头凑向秦央,压低嗓子道:“阿央,你今日的面具可真难看!还有在王府的那张也不好看,那五王爷是怎么瞧上你的?”
“找死!”秦央转身一记爆栗敲在他头上,“就你好看是吧?!”
江月白揉着额头,自信道:“旁的没什么本事,但单单论相貌我江月白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不知迷死多少少女!!”
“无聊的无知少女才会被你骗,不说这些了,今晚我要吃糖醋鱼!”
“好的,阿央大人!”
她二人进了一处偏僻的宅院,屋子毫不起眼但屋内布置颇为素雅,秦央在厅中寻了个凳子坐下,沉沉道:“今夜搞定沈千金的那块绝世古玉后,咱们速速离开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