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陕西十大怪中透出的黄土地的豪情和朴素
在中国能称“怪”的地方还不是很多,一个地方能称“怪”,说明这个地方的人有个性。与“陕西十大怪”一样,还有“东北十大怪”等。诸如“大怪”之类是对一个地域民俗的浓缩,最能典型地反映一个地区人的性格特征。陕西十大怪正反映出陕西人与众不同的性格和民风来。
薛福成曾在《庸盦海外文摘》中总结陕西商人说:“中国地博物阜,迥异诸国,前此善通有无者,有徽商,有晋商,有秦商,皆以忠实为体,勤俭为用,此颇能创树规模,相嬗不变者数世”。
陕西人的豪放、率直、朴素,这种性格反应在生意场上就是“一言九鼎”恪守贾道的求实诚信。陕西商人保持着长线远鹤,功在持久的稳健经营作风。
陕西富平有个镇叫“直镇”,秦汉以来就以言不二价而闻名关中。无独有偶,陕西耀州区有个镇亦叫“直市镇”,因“物无二价,故以直市为名”。陕西延安亦有镇曰“百直镇”,“久为商贾辐轴之所”,百年以言不二价而闻名陕北,故曰“百直镇”。这些地域民俗说明诚实经商、言不二价是陕西商人五百余年形成的优良传统。
陕西有个远近闻名遐迩的“不二郭家”,说的就是陕西户县商人郭仰山,他做生意货真价实,市价不二而得名。他家的药材拣材精审,身亲刨炙,虽极贵品,从不以假乱真。这就是陕西商人的诚信精神。
陕西商人的豪放、率直、朴素还表现在陕西商人做生意一诺千金,不欺不瞒,以良好的商业信誉开拓市场。
陕西商人张居士在苏州做生意,不欺行诈市,一边是有多了钱的客户,他也马上追去还给人家,如是“张居士名满邑里及如苏”,大家都愿意与他做生意,取得了经营成功。
陕西商人曹昆璋,辛兴里人,其父在四川做生意,多年教导家人“日后至蜀,即以忠信著闻”,昆璋谨记父命,弃学就商后,在川中诚信待人,取得了很好的市场信誉,被同行们称为“少年长者”,生意也十分兴隆。
陕西商人张香享,在渭南雨金镇做典当生意。由于他宅心仁厚朴实木讷,做生意待人以诚,久而久之,一镇都信服他,向他借贷银钱,从他的当铺出来,连检校都不需要。这样好的商信,当然使他的生意“贾日赢”很红火。
陕西关中八百里秦川,沃野千里,厥土黄壤的自然风貌,形成了秦人忠厚为本,诚实不欺,不尚空言、求真务实的人生品格。还表现为陕西商人做生意待人以诚,不欺不瞒,急人所需。
清顺治三年,陕西商人崔维荞经商山东,行至河南在旅店拾得白银三百两,维荞守候多日,才等到遗金人找来,原来是山西商人朱应孚买布之资。崔维荞验证过之后,就还了回去,分文未动。朱以五十两作为回报,维荞笑着答道:“分你五十两银子,我何苦在这里等你数日呢!”
陕商王宗鹤,在甘肃静宁做布匹生意,不小心将驮布的驴丢失,很后悔。有一日,一匹驮布的驴误入其家,家人欲执之。王宗鹤上前查看,见不是自家丟的驴,认为非己之物,不得为己,如是则无法取信于人,“为布商累也”,遂牵驴访主,送还失主。
在豳风秦俗中成长起来的陕西商人继承了秦人的历史传统,做生意丁是丁、卯是卯,不投机取巧,不拐骗坑人,而是以稳健持重著称于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