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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被虐者与人格分裂狂(2)

“当然啦,不过还是多亏你呢。”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魏廷亦身上有种特殊的人格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我送你。”魏廷亦似乎也心情很好的样子。

“啊……不、不用了。麻烦你叫学生会的哥哥姐姐们帮我扫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就算要送也是我送你回家呢,怎么还能麻烦你送我回家!”我才欠你一个人情,还没有还,还要再欠一个,让这么帅这么好的男生送我回家,我会折寿呢!

“你是女生啊,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家多不安全。哪有绅士会让女生单独回家的,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我这个学生会长还要不要混了啊。”说完,他不容分说地拎起我的书包,强制性地带我往门口走去。

其实我很想说,现在这个社会,帅哥和美女一样都是很不安全的好吗……不过魏廷亦略带强迫性的举动让人无法拒绝,我只能乖乖地跟在后面。偏偏这种强势又不让人讨厌,我反而有点儿享受起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这跟同俞牧辰交往简直差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像一个是善良而助人的天使,闪着圣洁的光芒;而另一个则生来就是为了折磨世人,带着黑色的翅膀。

我正胡思乱想着俞牧辰和魏廷亦的不同,操场那边又远远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咦?那是谁?”我还以为是刚才学生会的大大们忘记拿东西了,但张望了一下,好像有点儿眼熟。

果然,那个人影距离和我们还有几米的时候,我认出来了,真是经常跟在俞牧辰身边的跟班——高宇添。

“高宇添?你这么晚到学校来做什么?”我先开口问道。

高宇添看到我和魏廷亦在一起,略微愣了一下。

“还以为你正在按照秃头严的吩咐一个人辛苦地扫地呢,没想到是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真是枉费我到这里来。”说完,高宇添还很不屑地从鼻孔里哼出声来。

有没有搞错哦?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啦,我平常也跟他没什么接触,为什么一见面就说我,还一副我乱搞男女关系的模样?真是受够了!我记得这家伙好像总是对我很有意见,他单独和俞牧辰待在一起就各种满足,我一去,他那个臭脸就拉得老长老长,好像对我充满了恨的感觉。

“喂,你说我就算了,拿魏廷亦说事算什么啊?”我也是有脾气的,一直都在俞牧辰面前忍耐,那是因为好歹我答应了他奇怪的要求,你骂我算什么事嘛!

“啧啧啧,还挺会为了别的男人嘴硬呢……我看你根本就没把牧辰放在心上吧,你心上不知道都放了些什么人!估计你也已经忘记曾经答应过他的事情了,什么全心全意做好仆人?我可没看出你一点儿诚意来,换个人给你当主人你恐怕更乐意吧!”高宇添一张嘴跟机关枪一样啪啪啪说个不停,明明是个男人却这么爱吃醋,这么爱多嘴,我看他根本就是觉得我和俞牧辰走得太近,让俞牧辰冷落了他。

“虽然我不太知道你是谁,不过你这么说一个女生不太好吧?”还没等我说话,魏廷亦抢先一步拦在我前面,带着微笑质问。

“嘿,刚没看出来,还是学生会长大人!我这小人物真的惹不起呢!”高宇添气呼呼地看了魏廷亦一眼,再次转头向我,“我告诉你,要不是牧辰担心你这么晚了可能还一个人在操场上扫地,让我过来看看你,我才不会来的!谁知道一来,就看到你和学生会长大人在一起,我也是蠢,竟然还真的答应牧辰来看你,就应该让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扫操场扫到死!你根本就不配牧辰这么关心你!”说完,高宇添转身就跑,速度比兔子还快,生怕学生会长魏廷亦再次发难。

我和魏廷亦望着那迅速远去的背影,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不……不好意思啊,害你被人误会了。”清清嗓子,最后还是魏廷亦首先打破了夜晚死一般的宁静。

“哪、哪里的话!明明是你来帮我,却让你被人误会,我才是万分抱歉……”醒悟过来的我,连忙再次朝魏廷亦鞠躬致歉。这个高宇添真是口无遮拦,也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胡乱猜测……

“没事,不过我……有个疑问。”魏廷亦微微眯缝着眼睛,从那张好看的嘴巴里吐出问题。

“什么事?”我偏着脑袋问道,这样的魏廷亦总觉得聪明得太过头了,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那双明亮而又睿智的眼睛。

“刚才那个人,你似乎是叫他高宇添,他刚才说的话里我有些很介意的东西,不知道问你的话你放不方便说……”魏廷亦有些迟疑地盯着我。

“你问吧,你可是我在这个学院里唯一的好朋友,你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拍拍胸膛。

“那好,第一个问题,刚才那个高宇添他说的牧辰是什么人?”魏廷亦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我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还有,他说的仆人又是怎么回事?”第二个问题更让我无所适从。

你说这两个问题到底让我怎么回答呢?说来话长……我因为爱慕虚荣所以偷拍了学院第一帅哥的照片,谎称是我的男朋友,然后被逼得受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他,接着为了让他帮我圆谎,答应做他的“宠物犬”?

不不不,这种话对魏廷亦我怎么也说不出口,在他这样充满正能量的人面前我本来就已经够卑微了,如果还要我诉说这段悲惨黑暗又自作自受的故事,我真不晓得怎么开口。

“嗯……如果你不太想说就算了,我不强求你。不过你要记得,如果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有任何想倾诉的话语,也可以来找我。我不会逼迫你,如果你想说,总有一天你会自愿告诉我,对吧?”魏廷亦大概看出了我的窘迫,仍是谦和地笑笑,不把刚才的问题放在心上。

而我就更不好意思了,是我自己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如今又什么都不说,实在不够厚道。

我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勉为其难的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叫牧辰的啊……非常讨厌,是个超级冷血的人格分裂狂!”我揪着衣角,心里都是对俞牧辰的气愤,每天都把我当佣人,还用足球踢我,身边的跟班也烦得要死,总之讨厌!讨厌讨厌!俞牧辰那家伙讨厌死了!

“冷血的人格分裂狂……那岂不是很危险?”魏廷亦愣了一下。

“嗯,反正就是很坏的人,今天夜色那么好不要再谈论他了!”我真是一想到俞牧辰就会没来由地变得暴躁起来。

我拉过魏廷亦,催促他赶紧回家。俞牧辰的事情就暂时这样抛诸脑后吧!好不容易扫完了操场,赶紧回家吃点儿饼干洗个热水澡才是正经事,至于别的……嗯,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在虚空中紧紧握了一下手掌,我暗暗发誓!

“起床啦!起床啦!”六点半,闹钟就以最高音量在我耳边响个不停。

我支起疲惫的身子,有气无力地按掉闹钟。

说什么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根本不对!每天都是疲惫的一天才差不多!

我好不容易完成了洗漱任务,随意套上校服就奔向学校。虽然离上学还有不少时间,不过我还有社团训练呢。

我鼓起勇气走进更衣室里,很显然我又被孤立了,大家早就相约一起换过了衣服,现在更衣室里除了我,就只剩下另一个女生了。

这个女生我好像没有见过,不过着实惊艳了我一把。此刻她正在换衣服,露出美好的身体线条,啧啧啧,肩膀不柳不柴,锁骨形成一个性感的凸起;胸部我目测怎么也有D罩杯吧,真不知道这样的大胸在拉拉队训练时会不会觉得麻烦;虽然胸大,但她的腰部却非常纤细;下面两条紧实匀称的长腿雪白雪白,从拉拉队的超短裙中诱惑地延伸出来;这样惹火的魔鬼身材还拥有天使般的脸庞,她五官深邃,好像是混血儿一样,散发着娇憨的气场。身材和脸蛋的对比给人带来极大的冲击,就连我这个女生,都一下子呆住了,我可以设想如果男生看到了会是怎么样。

“呃……你、你好啊,我没见过你,你是拉拉队的新人吗?我也是新人,我叫丁笑笑,你真的长得好漂亮呢。可以的话,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在拉拉队里努力吧!”我吸了吸挂在嘴边的口水,尽力做出最开朗的笑容,大胆地向她示好,如果同是新人,我们一起努力还会成为朋友呢!

谁知道那美女只是随便瞥了我一眼,用很不符合自身美貌的鄙视眼神。

“走开,别挡路。”美女的嘴里吐出残酷的字眼。

我还是呆呆站在路中央,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不是吧,怎么第一眼见我的美女都这么讨厌我,我是不是因为和俞牧辰待久了,沾上了什么奇怪的气场啊?

“看你呆头呆脑的,你是不认识我吧?”她伸出纤细的双臂,慢慢把满头的青丝盘成一个发髻。

“你、你是……”我皱了皱眉头。

“一看就是乡下土包子,我可是拉拉队的头牌明星、绝对的队长大人——许亚莎。前些天我代表学校去巴西参赛去了,所以才很久没有露面。没想到我才离开没多久,拉拉队就收了你这样的人,挑人的真是越来越不长眼睛了。算了,赶紧换好衣服,快点儿来训练了!”她不耐烦地对我说完,抬脚离开更衣室。

哇……原来这美女竟然有这么多厉害的头衔啊,还代表学院去巴西参赛!这些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话语里有隐隐的火药味儿,特别针对我……我到底哪里冒犯到她了?没记错的话,我和她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一边腹诽,一边迅速换好衣服。等我走到体育馆里时,拉拉队队员们早已经站好一排,样子比平时要庄重得多,我也赶紧跟在最后站好。

“同学们大家好,经历过国际拉拉队比赛,我终于回来了。当然,我没有辜负学校的培养和嘱托,赢得了冠军!”许亚莎站在队伍的排头,十分骄傲地宣布着比赛的结果。

“哇!亚莎学姐好厉害!”

“队长就是队长,实力超群!”

“你看,我早说过,队长一定会夺冠啦!”消息一宣布,拉拉队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个好消息。

“请大家安静一下!”稍等了片刻,许亚莎压住大家的喧哗,继续着高贵的微笑,“我知道大家对这个喜讯很感动,其实我也是,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个荣誉看似是我赢得的,但其实和大家是分不开的,有了你们的努力才有今天我的荣誉,所以不止是我,大家都是冠军!”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让大家心里说不出的熨贴,看来这个许亚莎不仅在拉拉队这项运动上很有实力,也很会讨人喜欢。

“但是……”大喘气一下,许亚莎接着说道,“大家也知道,这次的代表赛我们拉拉队入围的人数实在是很少,为了让大家能够在赛事现场出现,我决定加大训练量,调整训练模式,让大家能够更好更快地提高,特别是针对某些新人同学。”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似乎藏着有毒的针,让我一阵发冷。

“丁笑笑,你作为新来的,不知道掌握了多少,先请你展示一下基本动作好吗?”虽然话说得文质彬彬,可是我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老队员带过,现在被许亚莎点名,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

“呃……我、我其实会的不多……”扫视了一下全场,我怯怯地回答。

“没关系,大家不会笑话你的,你先展示一下吧!”许亚莎以不容违抗的语音命令我。

我做了一下热身动作,跳了这几天通过观察后总结摸索出的那套基本动作。大概是因为我做得不太到位,我听见旁边的女生们发出叽叽喳喳地讨论,还有轻蔑地嘲笑。

“够了!”打断跳得一半的我,许亚莎沉着脸,“跳得实在是太烂了,先不提动作标准不标准,力度完全不够,软绵绵的,你是在舞厅里随便跳舞的吗?还是你很看轻拉拉队?”她的质问让我无法回答,只能低着头,任她数落。

“不过看你是新人的份上,我会好好教你的,首先,你去做一百个伏地挺身再加一百个引体向上。”许亚莎摆出学姐的样子指导我。

“什么?一百个伏地挺身还有一百个引体向上?”我大吃一惊,这哪里是指导,分明是刁难啊!

“怎么?你有意见?”被许亚莎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一瞪,我立马缩手缩脚起来。

“没、没有,谢谢队长的指导,我现在就去做。”在一片哄笑声中,我默默退到墙角,开始了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光是想象我已经觉得很痛苦了,做起来更是艰难万分,才做了50个伏地挺身,我就倒在地上,双手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豆大的汗珠从我的两鬓滑落,一滴滴滴在体育馆铮亮的地面上,积成一个小水洼,印出我皱成一团的脸。

丝毫没有出乎意料地,我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在凭借巨大的毅力完成80个伏地挺身后,我两眼发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醒来时,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队员们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刚刚睁开眼,就看见许亚莎站在我身边,以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我。

“这么没用,连这点儿训练都完不成……”她话语里尽是不屑。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我断断续续地给自己辩护,只觉得要完整说出一段话都很难。

“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这个没用的废柴可以完成任务。不过,完不成任务是有惩罚的……看到那堆拉拉队服了吧?”许亚莎话锋一转,一双美目瞥向一边。

我顺着她的视线,发现一堆小山一样的拉拉队服。

“作为你没做完任务的惩罚,你必须洗干净所有拉拉队员的队服!别给我说‘不要’,完不成你就从拉拉队里滚出去。”许亚莎说得斩钉截铁,“明天,带着你洗干净的衣服来参加拉拉队活动,否则就不要来了!”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闭上眼睛,用手背覆在脸上,泪水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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