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89300000002

第2章 卯(晨5时—7时)(1)

钟鼓楼下,有一家人要办喜事。最操心的是谁?

薛大娘洗漱完,用发散着香胰子气味的手,郑重其事地撕下了月份牌上的日历,于是,那个让她又盼又怕、又喜又忧的日子,便在新的一页红日历上,赫然宣布了出来:

1982农历壬戌年

12月大12十月大

星期日廿八

冬至:公历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初八

对于薛大娘来说,一日二十四小时的记时法,新的一日从午夜零点开始的概念,虽说经过这些年子女们谈话的熏陶,也算懂得,但从心理习惯上来说,她还是把天光透进院落,算作一日的起始。

今天,薛大娘的小儿子薛纪跃办喜事。

薛大娘在那页被朦胧的天光照亮的日历面前,愣了好几秒钟。同北京许许多多同龄的老市民一样,薛大娘现在绝不是一个真正迷信的人,她知道迷信归根结底都是瞎掰,遇上听人讲述哪里有个老太太信神信鬼闹出乱子,她还会真诚地拍着大腿笑着说几句嘲讽的话;但她又同许许多多同龄的老市民一样,内心还揣着个求吉利的想法。现在北京并没有人摆摊算卦,办喜事也没有什么人再那么讲究生辰八字,偶尔听说外地农村里竟然还有因为算生辰八字酿成儿女悲剧的事,薛大娘一类的人也会跟着叹息。但在选择什么日子办喜事这样的问题上,北京城时下却确凿存在着一定的讲究。是谁倡导的?谁传播的?你缕不清。不仅像薛大娘这样的老市民,就是薛纪跃这样的新市民,也都颇为重视这个讲究。什么讲究呢?就是得选个阴历、阳历月、日都是双数的日子。这当然是一种最原始不过的迷信心理:怕逢上单数会生出不吉利的丧偶的后果。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可以比较轻易地涤荡繁缛的迷信习俗,却很难消除存在于人们内心中的原始迷信心理。薛大娘在副食店卖过二十多年的菜,头年才退休回家,她的文化水平恰到能够流畅地阅读日历的程度。在那张红色的日历面前,她把那些偶数读了几遍,心中漾出一种安适感。只是日历下面的小注略让她不快,不仅有个“十一”的数字瞧去刺眼,所预告的“冬至”这个节气似乎也不那么喜幸。不过,这几丝不快,很快也便被日历上所笼罩的红色驱散了。

薛大娘离开日历,看了看仍在床上酣睡的薛纪跃,本想过去把他唤醒,临到挪动脚步又生出了怜惜之情。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今儿个指不定得把他累成个什么样儿呢!

薛大娘走出屋子。院子里很静,没有人影。按过去以十二地支划分一昼夜的计算法,那正当卯时十二地支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时相当于半夜二十三点至一点,余类推。。薛家住着这个四合院里院的两间西房。虽说他们早已接出去了一间厨房,但今天要办喜事,厨房支派不开,所以昨天便搭好一个用汽车苫布构成的棚子,好让今天来帮忙的大师傅有用武之地。

薛大娘原以为老伴在苫布棚里,及至走进去一看,并没老伴的身影,便知道他是到什刹海后海边遛弯儿、打八卦拳去了。难道今天这个日子也不能停它一次?薛大娘不禁有点埋怨。

薛大娘在苫棚里检查着备好的各种原料和半成品——洗净切好的白菜、油菜和胡萝卜,裹上鸡蛋面粉炸过一道的小黄花鱼,发了一夜的木耳、黄花和笋干……请到的大师傅据说曾在同和居掌过红案,他今天弄出来的“四四到底”(16个菜),肯定谁也挑不出碴儿来!

薛大娘心神不定。帮忙的大师傅没到还情有可原——现在天刚冒亮儿,人家兴许住得挺远,总得过一阵儿;可大儿媳妇昭英怎么还不露面?半年前大儿子薛纪徽和儿媳妇孟昭英还跟薛大娘他们住一块儿。那时候,两间屋子,薛大娘老两口和小儿子薛纪跃住一间,薛纪徽和孟昭英带着女儿小莲蓬住另一间。薛纪徽是开130卡车的司机,孟昭英是同一单位的出纳,他们打结婚那天起就跟单位要房子,总算在今年春上要到了一间——住那间的技术员搬入了新居民区的单元楼,这间便倒给了他们。他们搬了出去,这才腾出了给弟弟薛纪跃成家的居室。北京城里就是这个形势,一个萝卜一个坑。薛纪徽两口子搬得并不算远,就在恭俭胡同那边住,离这儿不过两站来地。说好让他们一早就来帮忙的,可你瞧,天光眼见着越来越亮了,却还不见影儿。薛大娘心里只怨着孟昭英,这是她的一种心理习惯。两口子带着孙女来了,儿子叫没叫爹妈她不计较,媳妇要是忘了叫,或者叫迟慢了、声音听去不顺不甜了,薛大娘便会老大的不痛快;一般来说她倒并不发作,但面对着媳妇时,她却肯定不会现出哪怕是一丝笑纹。此刻她走出苫棚,朝院门迈步,心里直嘀咕:这个昭英,小叔子办喜事,在你心里头就那么没分量吗?还等着你去女家迎亲呢,你就不能早点儿来效力?

薛大娘走出里外院之间的垂花门,迎面遇上了荀磊。荀磊是个俊俏的小伙子,今年22岁,比薛纪跃小3岁。他家住在一进门右首小偏院中,父亲荀兴旺原是东郊一家大工厂的老工人,头年退休后办了个个体户执照,在后门桥那里摆摊给人修鞋。说起来真是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这荀磊完全不像他父母那样五大三粗黑皮糙肉,竟长得细皮白肉苗条秀气。长相好倒还不算什么,他上小学起就肯好好念书,中学毕业后居然出乎全院人的意料,被外事部门直接招去,送到国外培训,今年夏天回来后,被分配在某重要部门当翻译,据说,将来还有机会出国工作呢!

这时候荀磊手里提着两个剪贴得十分精美的黄底子的大红字,满脸笑容地迎住薛大娘说:“大娘,您过过目,要合适,我这就贴去!”

薛大娘喜出望外。她因为心里头堆满了事儿,倒把这个节目忽略掉了。院门口昨晚上就由薛师傅贴上了一对红字,不过刚贴上,就被才下班回来的荀磊偏着头评论说:“这字剪得不匀称,衬底也不好看。今天晚上我帮你们另做一对,明天早上先给你们看看,要觉着好,我就帮你们换上。”这不,他倒真做出了一对。

薛大娘仔细地瞧了瞧荀磊高举起的字,确实是好,笔道匀实、黄红辉映不说,光那边框里的喜鹊闹梅图案,就难为他怎么剪得出来!

“哟,好!真好!够多喜幸!”薛大娘拊着掌赞道,“小磊子,你可真是个人精!”

“那我就弄糨糊给贴去啦!”荀磊高高兴兴地扭身回屋取糨糊去了。

薛大娘走出了院门,心情大畅。

这院子在北京北城的一条胡同里。此刻站在院门口,可以看见钟楼和鼓楼的剪影,从浅绿色的丝绸般的天光中,清晰地显现出来。那钟楼甍脊西端的兽头,1976年地震时震落了,只剩下东端的兽头,还在天光中翘着上弯的铁须;那鼓楼木构楼殿的支柱,有一根明显地显露出来,给本来过分凝重的剪影,增添了一点轻盈灵动的韵味。

薛大娘抬头仰望着这融入她的生活、她的灵魂的钟鼓楼。钟鼓楼仿佛也在默默地俯视着她住的那条古老的胡同、陈旧的院落和她本人。在差不多半分钟里,历史和命运就那么无言地、似乎是无动于衷地对望着。

但薛大娘很快便把眼光移向了胡同进口处。为什么昭英还不来?

地安门大街上,来了一位给婚事帮厨的人。他为什么不要茶壶?

地安门的十字路口,显得过分宽阔。那是因为当年有座庞大的地安门,50年代初将它拆除了,修成十字路口,所以成了这样。不知道为什么,30年来,人们始终没有在那宽阔的街心,开辟一个转盘式的大花坛。人们净忙着干别的了。现在也还是这样。天还没有大亮,这里已经热闹起来。当然不是那种公园或商场式的热闹,而是一种缺乏色彩的、严肃的热闹——人们急匆匆地赶着去上班。公共汽车、电车里挤得满满当当。车站上既有循规蹈矩排队候车的人,也有无视公德、几乎站到快车道上、打算车到便往上跳的小伙子们。而构成总体气氛的关键,还是那些骑自行车的人。多数骑自行车的人只是被动地随着车流前进,但总有少数屁股不怎么沾车座的小伙子,蛇形地快速穿过每一个能利用的车隙,惊心动魄地飞驰向前。

这天总算比平日景况稍松缓一点。因为是星期日,机关干部和学生们退出了清晨的这股人潮。不过需要通过这个十字路口去做工、售货、办事的人还是不少。北面高踞的鼓楼和南面屹立的景山,仿佛都在薄明中凝望着这里,它们也许在沉思:为什么这里的生活既有惊人的变迁,也有似乎是单调的重复?

路喜纯在自行车的车流中,不慌不忙地均匀蹬车,边想心事边随车流向前。

这是个26岁的小伙子,从他的年龄来说,他或许要算胖子,但其实他的脸蛋、胳膊、胸脯都还是紧绷绷而富有弹性的,只不过比一般的同龄人鼓胀而缺乏棱角罢了。他在崇文门外花市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工作。那小饭馆可以说是北京市最基层最不起眼、甚而会被某些自命高雅的人视为最低级最不屑一顾的社会细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实整个北京城的阴晴风雨、喜怒悲乐,都能从那小小的饭馆中找到清晰而深刻的回响。

路喜纯已然父母双亡。常有人问及他的父母,他总是极简单地回答。倘若有人多问几句,他便仿佛不高兴起来。他那故去的双亲,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色彩。

其实说起来也很平常。路喜纯的父亲生前是个蹬平板三轮车的运输工人,母亲一直是个家庭妇女。他父母收入虽然不多,对他这个独生子却保证着绝不低于一般富裕家庭的供应,因此,上小学时,那位戴眼镜的班主任老师常以他为例,来教育全班同学:“新旧社会两重天。要是在旧社会,路喜纯还不得穿着破衣烂衫,到垃圾堆拾煤核儿去吗?……”这位老师还曾到他家里去,动员他父亲到班上去忆苦思甜。那天路喜纯父亲正就着一头大蒜喝酒——他每天下了班回来总得喝上三两白干。出乎老师、也出乎路喜纯意料,父亲不但予以拒绝,还紫涨着脸,瞪着发红的眼睛,说出了这样蛮不讲理的话:“甭拿咱们开心!甭跟我来这套!”母亲赶紧来打圆场,说他那是发酒疯,“甭搭理他!”老师扫兴地走了,从此讲话不再以路喜纯为例。路喜纯为这事深深地感到困惑。不久,父亲便脑溢血去世了。

父亲去世后,母亲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原来,母亲做挑花活不过是补助家用,这以后她每月几乎要多领两倍的活计,每天都要做到晚上十点来钟。通过她的努力,路喜纯的生活水平一点没有下降。但在路喜纯的记忆之中,他母亲绝不是文艺作品中惯常描写的那种手持慈母线的贤良形象。她都快50岁了,每天起码还要照十多次镜子。她又很爱给自己拔痧,经常在额头上、太阳穴旁,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使劲揪出排列整齐的紫红印子来。他们难得吃肉,但母亲顿顿饭后总要坐到屋门口去,用炕笤帚苗剔牙。有时候母亲还要同邻居吵架,尽管这种时候不多,而且往往母亲确实占了几分理,但母亲吵架时那种豁出去的劲头,以及夹带着的那些极难听的脏话,事后总要让路喜纯偷偷地害上几天臊。母亲是1972年冬天查出来有肝癌的,1973年春天便去世了。

路喜纯家住着院里一间南屋。父母双亡后,邻居们原以为这间屋子很快便会变成无处下脚的鸡窝,甚至会成为胡同里小流氓们的聚会之所。谁想料理完母亲的丧事,仅仅16岁的路喜纯却在三天之内,使那间房子焕然一新。他先到街道上开了证明,去信托商店卖掉了家里的一套瓷瓶、瓷帽筒和一个硬木炕桌,取得了一笔对他来说相当丰厚的现款。然后,他便重新粉刷了屋墙,用草根刷子刷净了每一件家具,重新把屋子布置起来。他在窗明几净的屋子里,沉着地等待有关部门给他安排工作。当他手头只剩五块多钱时,给了他通知,让他去那家小饭馆。

按某些人从旁推论,路喜纯是北京市民中的所谓“胡同串子”住在胡同中的没有教养的青少年。,最易堕落而难以教化,然而除了偶然有颇令人迷惑不解的行为外,他竟不但没有堕落,反而生活得非常正派。在他生活道路上给过他强烈影响、给予他这样去生活的启示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他中学时的老师嵇志满,一个是他们那个小饭馆的何师傅。

嵇老师并非什么知名的优秀教师,何师傅在饮食行业中也并非突出的先进人物,但他们灵魂中那些健康的、向上的东西,偏偏集中地流注到了路喜纯的灵魂之中。

先是为了尽可能不去上山下乡,后是因为安排就业困难,路喜纯所在的那个小饭馆里的年轻人,竟然大多是从后门安排进去的。这也许会让那些对小饭馆的前门也不屑一顾的人们哑然失笑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这座北京城里的市民尽管共享着同一个空间和同一份时间,但人们所生活的层次毕竟有所不同。路喜纯所在的这一层也许并非最底层,但即使在最底层里,也会有许许多多同上面那些层次相通的东西。因为是饮食基层店经理安排来的,因此便在同事们面前趾高气扬,这同因为是某个“大人物”的侄子而进了市府机关,便令某些人格外尊敬三分,又有什么不同呢?路喜纯到了饭馆便想学掌勺炒菜,谁知那个差使至今轮不到他——因为那是红案,比去做主食的白案似乎要高出一档。在饭馆这个天地里,路喜纯的来路和背景都还不足以使他获得那个位置,于是乎一个总撅着嘴的比他“来路硬”的小伙子便占据了那个岗位——偏偏那小伙子满心满意想找个机会调到高一个层次的行业中去,他还不乐意学那个红案呢;但饭馆的小头头却宁愿要他学红案而不要路喜纯学。

路喜纯为自己这样的遭遇和身边这样的现实深深地痛苦过。他那痛苦的价值,比一位大学毕业生学非所用的痛苦的价值低吗?比一位有才华的作家的呕心沥血之作被退稿的痛苦低吗?比一位高级干部的正确的改革计划遭到保守者抵制的痛苦低吗?不见得吧。特别是当那个小伙子并不虚心听取老师傅指教,漫不经心地把菜炒得黑糊糊焦烘烘,因而引来顾客的抗议时,路喜纯便格外痛苦,有时他会禁不住把馒头机泻下的馒头,捡起来捏得湿面滋出每一条指缝,然后再重重地把那团面甩回到机器里去……

前几天路喜纯还去学校找过嵇老师,向他倾诉过内心的痛苦。嵇老师是教数学的。路喜纯在那所中学上学时,还是“四人帮”得势的时期。从那时的数学课上学不到多少知识,但从课下的谈话中,路喜纯却从嵇老师那里获得了不少实实在在的真理。嵇老师总是给他讲历史,特别是近代史。嵇老师所讲的,往往都是历史课上听不到的。他记住了嵇老师一句几乎是口头禅的话:“你要有历史的眼光!”

同类推荐
  • 情歌手

    情歌手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 穿越与另类卷(全球华语小说大系)

    穿越与另类卷(全球华语小说大系)

    本卷《穿越与另类》,既包括最近几年非常流行的穿越小说这一类型,也收入了一些题材比较“另类”的小说。穿越小说中,既有典型的网络穿越小说,也有发表于流行阅读杂志的穿越作品,还有“另类”的穿越小说。“另类”小说中,既收入了贾平凹、莫言等纯文学作家的作品,也选入了耽美和奇幻这两种类型的网络小说。既有文坛巨匠,也有文学新人;既有成名已久的传统作家,也有人气旺盛的网络作家,超越雅俗界限。将穿越小说和“另类”小说汇集于一册,是本卷的特色,而“另类”中,纯文学与网络小说的并行不悖也是本卷选目的特点。
  • 凉性热性

    凉性热性

    涉及社会各个社会阶层,带来读者一种心灵体验,一本描写人生百态的故事集,引发对生活的思考
  • 人体彩绘

    人体彩绘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杏花雨

    杏花雨

    恶性的发展使人类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暴雨、干旱等自然灾害已司空见惯,这似乎并没有太多触动到人类的神经。史前文明的有无,外星文明的存否,并不是本文要关心的,本文关心的是我们的生存环境,是我们人类本身。外星人踏足地球时,发现地球正处于核阴影笼罩之下,他们不忍心看到地球文明重蹈覆辙,于是忍痛割爱,留下了刚刚出生的儿子,把他冰冻在了北极。等到地球灾难来临之前,婴儿将苏醒、成长,去拯救地球……一个外星遗孤,为了地球文明而生。外星球和地球文明之间不应该是互相杀戮,而更应该是和平、友善。
热门推荐
  • 风云七域

    风云七域

    征战六大天域,共闯神秘的上古神域,七域并存,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一则尘封的古老神话,一段离奇的凄惨身世,和他并肩作战,一种无奈的纠结情感,身怀神秘血脉,一个意外的悲惨结局,是结束,在上古天龙族的后裔帮助下,还是开始,茫茫穹苍,都无法预料!
  • 大兵团

    大兵团

    1951年夏天,新疆解放战役结束,进疆官兵面临着新的选择。原十四团团长罗正雄脱下军装,准备出疆到他曾经战斗过的旺水县担任县长。临出发时,罗正雄突然接到师部命令,要他火速赶到师部,接受任命。罗正雄到了师部才被告知,他的转业命令被取消了,师部决定要他组建特二团!困惑中的罗正雄得知,担任测量茫茫戈壁和千里雪山的特一团不幸遭遇黑风暴和国民党残余势力的袭击,全体官兵遇难。兵团司令部决定由二师成立特二团,接过特一团的枪,深入沙漠腹地,完成勘测任务,为全体官兵开发大戈壁获取第一手资料。特二团要面对的,不仅是茫茫沙漠,还有那隐藏在沙漠中甚至自己队伍里的敌人……
  • 穿越之我不是梁山伯

    穿越之我不是梁山伯

    “公子,我是四九啊!”“四九?汗!那我是谁?”“公子大名梁山伯。”吐血!她是招谁惹谁了嘛?老天爷在开玩笑吧!算了,穿就穿了,只当一次免费古旅行。穿成梁山伯她也认了,反正书院里帅哥多,没事看看帅哥,外加调戏美男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哪!情节虚构,切勿模仿
  • 初见葵色日光

    初见葵色日光

    他伸出苍白的指尖触碰那些可怖的小触须,头顶缓缓长出一对缠绕着黑紫色瘴雾的角。它们是恶魔的象征。,狭小的空间里,少年蠕动了一下蜷缩着的身体。湿漉漉的黑色绒毛细密地保护着尚未破壳诞生的他,一如妈妈最温柔舔舐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半斤夫人

    半斤夫人

    穿越的第一天,她就被人狠狠的群殴了,然后直接被扔到了冰冷的地牢。第二天,她被人死命绑着,然后被人给一鞭子抽晕了过去。第十五天,再次被抽晕了过去。第二十天,被这个抽晕她的“爷”给直接非礼了。第二十五天,再次差点命丧于他手。第三十天,她终于是洗刷冤屈“出狱”了,却又被他威胁着当了他的代嫁新娘……第三十天的晚上,她还很“光荣”的就失了身……他低头附近她的耳边:“你说的对,我就是个恶魔。所以,”他的手指沾了她手臂的血丝,轻轻的放入自己的口中,眼中竟是魅惑:“你是逃不掉的。俘虏。”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逃,即使全武林的人与他为敌。即使他们在武林分离,即使她成为一个乞妇,即使太多的男人对她伸出温暖的手,即使他弑血如狂……女主坚硬不服输一旦认定就死命相随的性格,男主冰冷弑血,残酷无情,对女主唯独上心。本文专情,从一而终,中间有无数野花野草参杂。小虐又小搞笑。爱情坚持温情路线……关于男主的片段之一:终于,他们的爷是出来了,但是门口的侍卫和抱着要拿给关凉洛衣服的碧儿直接愣在了原地,只是看着他们绝世无双,气度非凡,器宇轩昂的俊男主子,冷着比平常还冷的脸走了出来。最让他们呆若木鸡的是……他们爷的外套呢?他们齐齐从渐渐远去的爷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然后看向黯然无光的地牢……关于女主的片段之一:她捶胸顿足的趴在门槛上,欲哭无泪,硬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挤出来。心里却还是无限的悲哀起来……男人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怎么?相公才出去一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追出来?”“呸呸呸,我是垂悔我出牢的第一个日出……我竟然没有看见!!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为什么让我昨天那么累……(省略1000个字)”关于男女主角的片段之一:“娘子,你的名字。”“什么?”“别人问起来,你叫什么?”她用力的一脚踢过去,男人轻轻闪过,握住她的手,然后眯了眯危险的双眼。女人理直气壮:“关凉洛!!我的名字还不知道叫个屁的娘子啊!!”“……”“那你呢?”女人恬不知耻的笑对男人。“……”我做了半斤的视屏,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亲们还是可以去看看哈。地址:http://m.pgsk.com/album/view/iWRiw5DGpTo/推荐自己的新文《玩夜狂欢》推荐好友新文《夫君你不配》链接几篇友友的文:清和《冷情老公宠妻》夙姌《玉竹诺》泪语忧潭《泪语潇湘黛儿》目紫瞳《惑世血莲》
  • 无限之刺客

    无限之刺客

    狂虻之灾、生化变异物种、丧尸、万兽包围、与波斯军队战斗……一个完全由死亡游戏组成的诡异恐怖的空间……他本是一个极品宅男,却无意中进入到这个空间,为了生存、为了回到现实世界,他必须穿梭于各个恐怖游戏或电影中,面对种种险境他和他的同伴将如何应对……最终,他们是命丧游戏还是重见光明……
  • 豪门的恋情

    豪门的恋情

    从这刻起,今晚发生的一切,她一定会彻底忘记的。“若烟,衣服我放门口。很晚了,你不要泡太久,不然会生病的。”白飞飞关切的话透过门板传来。“嗯,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她清声回应,不让脆弱泄露。她的确没有生病的本钱,于是若烟只是泡了一会,穿上衣服走出去,白飞飞还没有睡,看她出来,却是一副生气的模样。“若烟,我本以为,你不是那种女人。我真想不到,你竟然这样作践自己,我竟然还自……
  •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侦探小说历史“黄金时代”的不朽经典,一百多年来被译成57种文字,风靡全世界,是历史上最受读者推崇,绝对不能错过的侦探小说。在充满雾气的伦敦贝克街上,住着一位富有正义感的侦探福尔摩斯。他和他忠实的医生朋友华生一起经历了无数千奇百怪的案子,他们的故事情节曲折离奇,一波三折,扣人心弦,伴随了一代义一代人的成长。 清瘦的高个子,身披大氅,嘴衔炯斗,鹰钩鼻,目光锐利。在与罪恶与魔鬼的较量中,他运筹帷幄、抽丝剥茧,一步步驱散了笼罩在各种案件上的阴云。最后一刻,我们总是恍然大悟,并惊叹于他敏捷的思维与过人的智慧!打开本书,让我们随着福尔摩斯一起去挖掘隐藏在黑暗中的真正凶手!
  • 杜黄皮

    杜黄皮

    媚媚猫在《杜黄皮》的创作中,展示出其独特的人物和情节的驾驭能力。她冲破“武侠”的陈规,打造出一个男女皆爱、独一无二的“杜黄皮”,既带有武侠小说必不可少的侠义、情仇,更彰显了女性特有的细腻、温柔,这两者在“杜黄皮”身上得到完美的体现。故事中的“十兄弟”性格各不相同,独具特色,在杜黄皮的带领下,共同谱写了一曲凄美的江湖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