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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风错(1)

这件祸事开场时,谁都当是喜事。胭脂化开来,于唇间印下一抹艳色,君家二姑娘披上大红的裙帔,就要出嫁。

“小姐,你还是要嫁他。”身后有人道。

二姑娘听这喑哑声音,除了阿小再没别个,气呼呼转头时,猛见她坑坑洼洼的黄脸皮,纵然是看常了的,也有些心悸,便错开目光道:“今日是我的大日子,你不必说了。”话是淡的,并不曾当真责骂。但比平时已重了许多。

阿小听在耳里,笑笑,上来接了丫头手里的玳瑁八宝梳篦为她梳头,口中道:“纤云死了。”却是好生轻闲一句。

二姑娘双肩一抖,觉得背脊骨寒浸浸的发毛,张大眼睛问:“什么?”

“跌到水里淹死了。也有说她是自己投水死的,老爷捆了几个小厮叫大少爷问着。”阿小说得还是闲随,“不过小姐不用担心,我已问准老爷,替了她的缺儿便了。”

“你——”二姑娘下力气把头一仰,牵动了头发,“嗳哟”叫出声来。阿小双手不停,口中道:“小姐别急,别乱动,这当儿就好了,且插个簪子……瞧,这不是好了?”前后菱花对住,合祥髻果然已梳完,点翠凤簪衬着鬓边的金珠宝石掠子,甚是端丽。二姑娘点点头,提起裙子往外走。阿小在后头叫:“小姐!花儿还没戴上呢!”她哪儿理会,一径寻母亲去,还没寻着,乳娘早抱住了叫道:“快上轿了还跑哪儿去哎!看把头发毛了。”

二姑娘心头躁急,问:“我娘呢?”乳娘笑道:“我的小姐!你出阁的箱箱笼笼、桩桩件件,不都得夫人看顾?这会子正凿二门外那干小鬼的头皮,你倒找她呢!”说着,觑了二姑娘的神色,心里敞亮,悄问道,“为那丫头的事?”说着努努嘴皮子。

二姑娘跺足:“可不是?不知爹怎么会……”说到一半便顿住。阿小虽然没有认祖归宗,说到底是君家老爷跟外头女人生的孩子,老爷难免照顾她些儿,阖府都清楚,二姑娘是大家闺秀,自然不好抱怨得,只是想想阿小那个丑样子,竟跟她嫁到夫家去,成何体统,眼圈儿还是急红了,“我找娘去!”

乳娘一把拉她到旁边,附耳道:“那时候,夫人在跟前呢!也是许了的,没得空过来,知道小姐要烦恼,特别叫老奴来告诉小姐一声。纤云那丫头太不规矩,出事儿是迟早的。小姐慈善,要带她过门,她没这个福分,早走了倒好,总比到那边再闹出来强,是不?再说阿小,一听说出了这事,就到老爷面前主动请着去服侍小姐,也算有心,不枉小姐一向来待她的仁厚。她心思虽深一点,过去就跟小姐是一条船上的人啦,那张脸皮争不得宠,闹不出夺主子地位的事,总得尽心尽力帮衬小姐,这不是小姐因祸得福的好事儿?”

二姑娘依然嘟着嘴闹别扭,感怀着纹月,还很掉了几滴眼泪,及至君老爷觉得过意不去、给她多加了两大箱子嫁妆,她才拭了眼睛回去梳妆,披上大红盖头、上了大红喜轿,一路吹吹打打、风风光光嫁进了肖府。话说肖府世代书香,肖少更是举城闻名的佳公子;而君家经商,富甲一方。这两家联姻,看出了多少人肚里的妒虫。总说是泼天的喜事,谁猜到呢?十七个月后,新房便张起素帷,白烛替了红烛,君氏新娘子成为一具冰冷的尸。

二姑娘死的时候,肖少正在他新娶的小妾房里。家人奔过去喊他,阿小独个儿守在死人的床前,看那张容颜,早是病得瘦损了,如今失尽生气,倒显宁静。西风萧索,吹起一点儿杏仁香。阿小慢慢想:谁都猜不到吧?这么快就有今天。当年,何尝不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只当能胜却人间无数。

那时节,天气刚有点儿交暑气,君家园子里小台子上早用水泼得透凉了,重金购些奇石修竹点上,做出极雅致样子,君家大少爷带了个客人回来,于台上饮酒消暑不足,又道是府里一个丫头种了盆好芍药,便叫捧来看。

种花的就是阿小。照理说即使妾生的女孩,也是君家的血脉,人前人后照样得被尊一声小姐。但阿三的母亲连妾都不是,无非一个打零工的下女,日常交往都有些不清不楚的,生阿三时,早离开君家到外头谋生活去了。后来君老爷把阿三领回家来,到底没给她正名分,一来是轻贱,二来也难免存着疑心,含糊着在君家作个丫头,给呼来喝去的,已习常了。大少爷要她捧花去赏,她也就依命过去。

这盆芍药长得好,叶浓花茂,在小车儿上推过去,枝叶遮了她的脸,单露出一双眼睛来,倒是秋水一翦。客人看得不觉有些儿凝神。谁知走到近前,是那么张面皮,不由“啊哟”骇了一声。大少爷捧腹而笑。

阿小听到声音才抬头,看了看这个锦衣玉带的贵客、又看了看幸灾乐祸的君大少爷,木然片刻,唇角倒勾起来,手一甩,生生把那盆花在地上摔了个稀烂,手指着大少爷便道:“你莫作鬼,叫我来见客呢?我是不惯逗趣的,撑不得少爷你的场面,少爷要寻乐子,找别人卖笑去。这里我不配差使,少爷找老爷撵我出去,大家落个清净!”

两位少爷不由愣住。二姑娘正好经过院墙外头,听见声响,知道自己亲生哥哥惯常行事是有些不妥当的,怕当真闹成大事,急着要来劝解,待转过树脚,方见有客,避也避不回了,索性大方见礼,肖少忙回一礼,彼此觑着:一个是玉容绮貌,一个是俊采温柔;一个是闺阁里惯养幽致,一个是文墨中久识风流。两下对了面,哎呀,春风怎的一个交错,眉睫间遍地韶华。阿小在旁边看得清楚,当时就觉得不祥。

二姑娘是没听她的话。不然,何至于真把性命虚掷在这人身上。阿小淡漠的想。她人丑,谁都不愿多看一眼。这层淡漠就没引起什么注意。肖少赶到时,跟阿小招呼了一声,也没认真看她,只是立在二姑娘尸体前,开始发呆。直到阿小忍不住了,开口问:“姑爷,这怎么办好?”1他才茫然抬头:“什么怎么办?——哦,这、这事……”忽然间怪俊气的眉毛都垮了下来,捂着脸呜咽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的?”

他问别人,别人还要问他呢!肖家老爷一把捽了他去:“这是怎么回事?”肖少红着眼圈:“我也不知道啊。”肖家老爷捞起一把扇子劈头盖脑就打下去:“你不知道!叫你冶游,叫你纳妾,叫你不三不四不上进,叫你不知道!”

那扇子结实,是二十骨的紫檀木泥金扇,合起来,跟一根短棍也不差什么,“呼”一抽一道血痕子。肖夫人在旁边看得肉痛,扑上来护住儿子:“说就好了,打什么!儿子自有些淘气处,也不过出去游玩,打小儿有的,什么大事。她一个商贾女儿,要不乐意,别嫁过来我们家呀!我早说别结这头亲,她家一盆火的送进来,如今自病死了,又关儿子什么事?”

肖老爷攥着扇子喘粗气。君家是商贾门户,“士农工商”里垫底的人家,他本来就有些看不上,只是忽闻说媳妇恹恹病死了,那做家长的总要有个姿态,何况老话“棒头出孝子”,儿子本来有机会就该多打两下的,见得是个家教。如今他打得累了,觉得已经教训得差不多,不再认真追究,虚踹一脚,叫肖少进祠堂思过去。

二姑娘的灵堂已经设起来,齐整归齐整,就有点冷清样子。她自嫁过来,没得过公婆什么好脸色,此刻死了,更没人把她当回事,不过香烛上供足礼数,再拨两个丫头守着,也就是了。

这种苦差使,阿小是逃不了的,在灵前老老实实跪了。另一个小丫头是灶房里拨过来的,老揉眼睛打呵欠,顺口问阿小:“哎,听说你在那边本来不是跟你家小姐房里的,感情好,才带过来?”

阿小点头。她被君老爷带进府后,不曾认真分进哪个房里,日常就应应散工。各房却正因为知道她的出身,格外有机会要多踩她几脚,聊为解闷消闲。多亏二姑娘时时照拂她一二,日子久了,难免积下些感情。“我们家小姐是个仁厚人。”她说。

“跟我们家少爷早就认识了?听说还有点儿……事情?你们小姐是不是挺那个啥……有故事的啊?”灶房丫头兴致勃勃贴过来问,两只眼睛贼亮。

阿小默然。二姑娘有什么故事?顶顶端庄不过的人,有事,只闷在心里。肖少当年那样子讨好她,她心里欢喜,回了房也不过脸埋在枕头里头笑;及至过了门,吃了苦楚,苦也只往肚子里头咽。如今死了,人家还当她是自荐的莺莺、夜奔的文君呢!死了也是白死。阿小当初劝什么来着?不听的。端庄人就有这么股子牛脾气,埋头走她的路,乱棍都打不回头,到死方休。

外头脚响,有人进来,灶房丫头忙行礼:“少爷!”阿小抬头看时,可不是肖少?祠堂罚的时辰满了,此刻着身齐衰之服2,头发拿银环在顶上一总束起,衬那个眉眼,穿孝都穿得格外风流俊俏,来到堂前,不忙举哀,先向灶房丫头点点头,又向阿小欠欠身,非常客气。

他总是客气的。阿小想。温文尔雅,缱绻温柔,没的像股子春风,不怪傻女子们飞蛾扑火的赶着他呢!销魂销魂,争晓得断了魂?

这么想的时候,她唇边浮出点子冷笑来。依然没人注意。肖少已走至灵牌前。原先随众人一起尽哀礼的时候,他有点木讷讷样子,拘束着,脸上未敢现什么表情,如今单独立住了,看着灵牌,眼圈倒一点点红起来,叫声爱妻,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好一会儿方收住了,坐片刻,烧了几把纸元宝,才起身离去。灶房丫头感动道:“少爷真是多情人儿!”阿小不语,蹩至窗前,看肖少的身影往他新娶小妾那边去,唇边又浮出一丝冷笑。

也就这样子了。什么多情?什么结发?明明负了这么多,世人还要夸他。要说公平,天下是没什么公平的。二姑娘怎么就傻得嫁过来?那时候大少爷贼忒忒跟她咬耳朵:“肖公子家世很好啊!我们家的生意都要靠他照顾。妹子你要是能嫁给他,以后都不用愁了。”二姑娘不过啐一口。可后来肖少悄悄传进来一个香囊,里面塞个纸条,不是诗、不是词,单只没头没脑一句:“你有没有觉得,世上的花都开了?”二姑娘颊边忽而就飞透了红霞。阿小她看得是清楚的,当时就苦劝:“这种瞎说白话的人,顶顶不好信,小姐你莫发昏。”二姑娘不听啊!唉,那一刻的动心,刹那里繁花开遍,哪里还听人劝谏?只管往斜路上去,到底遭了报,而这个让人吃苦送命的凶手……也该有报应吧?

夜幕沉沉,灶房丫头熬不住夜,早埋头睡去,迷迷糊糊觉得有冷风拂面,心下一激灵,想睁眼,眼皮却像粘住了似的,勉强只睁开一丝来,见条影子飘出门去。她闪念过:“别是有鬼咧。”随即又陷入睡梦中。

西院厢房里,甜纱斗帐覆了香衾,交颈鸳鸯正在缠绵。月色惨白,窗口传来一声幽幽叹息。肖少的动作猛然僵住了,神情比死还难看。那新娶的小妾唤作明月,倒是机敏大胆,忙转头看,只见个雪青斗篷的人影一闪而没。肖少的身子筛糠般抖起来。明月抱住他,问了又问。他嘴里只迸出一个字:“鬼……鬼!”

肖府彻底乱了套。肖少那夜见鬼,虽然死都不肯说鬼是怎生模样,但里里外外都传说:恐怕是少奶奶的魂儿回来讨说法了。不然,何以不找别人,单到他前面叹口气?

这个推论非常之有理。肖老爷虽然念叨着:“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寂寞了两日的肖少奶奶灵堂前,忽而就做起了热热闹闹的法事来,明里是超度亡灵,实在却为祛邪消灾。阿小再见到肖少,他的神气比先前已经不一样,没那么顾盼自如了,惶惑着双眼、肩背都有些缩起来,像只受了惊的老鼠。阿小看得又是解气、又是可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今日,见着人家回来找他就害怕;可是当初,分明是他求着人家的呀!

那个孟兰节,二姑娘去佛寺上香,一路山景清美,她在个悬崖边停了会儿,笑笑,片刻方入寺去。阿小独在门口采买香花烛纸,肖少过来就作个肥揖:“姐姐!你们家小姐适才站了住一会,是在看什么?”

阿小吓一跳,兜头啐道:“你这人怎么跟个鬼似的,从哪里钻出来!”肖少也不恼,软言软语,塞她一枝包金簪,苦求帮衬。阿小软了口气道:“她说悬崖中那簇花生得好看呢。你知道了,又待做什么?”肖少点点头,笑嘻嘻不言语,只是千恩万谢而去。

结果,二姑娘一行再出寺时,平白吓一跳:悬崖边观者如堵。一个锦衣公子,身上系了几根结实绳子,着三个壮汉慢慢往悬崖下放,接近半中腰那簇桃红山花时,伸手去采。山风吹来,他身子晃了两晃,二姑娘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忽红忽白。纤云悄声道:“小姐,那不是肖公子?”阿小急促道:“小姐,我们快走!”二姑娘死挪不开步子,眼神盯着那人,泪水涌出来,只管在眼圈里打转,不知是感动的还是吓的。直到肖少擎着一枝上好山花,平安回到山道,二姑娘才松口气,再转念一想,只怕他当众将花赠给她,那惹起闲话须不好看,忙催促阿小和纤云搀她离开。谁知肖少只向这边望了望,并没过来,顾自走了。

围观人议论纷纷,不知肖家公子发的是哪门神经。二姑娘一分放心、十二分失落,坐到轿中不言语,生着闷气。行到处僻静地方,却忽听后头蹄音踏踏,青玉鞍的骏马、玄缎披风的肖少,那么泼风样的赶来,赶到了,也不做什么别的,只从披风下取出那枝山花,插在她轿子的窗前,隔着帘子看她一眼,唇角温柔的弯起来,一笑,拍马离开。二姑娘唇角不觉也泛起个笑意,掀帘子将那花取在手中,见上头还缚着块丝巾,打开来,几个字道:“昨夕凭尽栏干,今日酬卿一笑。”二姑娘耳畔酡红、双眸滟滟流光,默然扬起纨扇遮住脸,而嫣红唇边的那抹笑,再没褪下过。

那时候,连阿小都不得不承认,她真美。可是谁能猜到?美丽的姑娘和吓人的鬼魂,只需隔过两度春秋。

水陆道场那边,还在摇铃打锣的喧嚷。阿小因为守夜累了,告假退回自己房间。窗外风色融和,隔了半个院子,道场的香烟依然袅袅传过来。阿小手放在抽屉柄上,想取什么东西,忽身后帘子一动,有谁出现在门口?唬得她从凳子上跳起来,回头:“谁?!”旋即行礼道:“姨奶奶。”

来的正是明月。一般穿了孝服,头上略插几件银器,淡扫了双眉,口脂红得似有若无,格外清婉。她本是勾栏里出身,果然懂得打扮,又且有风韵,怪不得肖少爱呢。

阿小神色有点僵:“姨奶奶玉趾亲临,未知有什么事?”明月还是立在门口,自举手擎着帘子,影子长长拖到阿小脚边来,凝了一凝,“噗哧”笑道:“你要我站着说么?”阿小只得让座,打开箱子取出体己花茶,好好的给泡了一壶,复问她来此何事。

明月端了茶盏,也不喝,笑咪咪看了看阿小,道:“姐姐是女诸葛。先少奶奶门里门外的,都是姐姐一力照应。姐姐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是客气,赶着阿小叫姐姐。阿小听着就觉得有点发毛。二姑娘身边,确实是阿小出力良多,但明月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想当初,肖少跟娶二姑娘赌咒发誓说“非卿不娶”,他父母却嫌弃君家是商人、不愿答应,二姑娘只管垂泪,是阿小轻闲一声:“非卿不娶?那既然娶不了,怎的还活着?”激得肖少卧床绝食,硬逼家里点了头。二姑娘进门后,公婆冷待,是阿小教她拿金银细软先买通几个得脸的丫头婆子,日子过得容易点。再后来肖少说要纳明月进门,二姑娘闻说这是他做了多年的青楼姑娘,气得卧床,肖老爷召丫头来问道:“少爷少奶奶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更是阿小挺身道:“很妥当。”肖老爷怔一怔:“怎么说?”阿小回道:“婢子随小姐过来,不曾听见小姐说姑爷一句不是,所以知道他很妥当。”肖老爷默然,回头悄跟肖夫人说:“想不到君家主婢倒很有点妇德。我们书香传家,也不能太肆意了,惹人笑话。媳妇虽然到现在没有子息,他房里纳的人,你还是帮帮眼好,别叫他浪着把什么都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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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B市里有名的富二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足以魅惑众生。他桀骜不驯,他张狂自信,他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不顾一切。她是从乡村里走出的大学生,在陌生的城市里艰苦打拼,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城市里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把父母接到城里来享福。一场平凡的抽奖活动,一颗幸运的号码小球将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他们联系在同一套房子里。从此开始了他们啼笑皆非的同居生活。只是在这水深火热的生活里,是谁迷了谁的眼,又是谁乱了谁的心。原以为相守的尽头是幸福,却不想那一个冷雨夜后,那个男人就此消失,从此杳无音信。四年后,男人强势回归,变得更加邪魅,更加让女人为之疯狂。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带着颠倒众生的邪笑,修长的大手用力的将她拉至身前,沉声道:“吕蔷仁,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逃不掉了!”片段一:吕蔷仁笑了笑,拿出手里的小球,给工作人员看。“我是今天拿到幸运数字的人,请问……我是不是可以拿到那套房子?”工作人看了看小球上的数字然后将目光转向吕蔷仁。定定的看了一会,然后语气奇怪道:“你也是六十六号?”“是啊,我就是六十六号……什么叫做‘也’啊,难道有两个六十六号不成?”吕蔷仁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对面的工作人员。“还真有两个六十六号,刚刚来了个男的,手里也是那个写着六十六号的幸运小球。去领取他的奖品了!”“什么?”吕蔷仁当场化石。片段二:“我有个提议,希望你能听一听。”良久,吕蔷仁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沉声道。南风烁一派自然的端起一杯蓝山咖啡,轻声道:“什么建议!”“既然我们都不肯放弃这套房子,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们就一起住这个房子。”吕蔷仁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灵动的双眸透过眼睛片紧紧盯着南风烁的反应。“你一个女人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那就同居呗,反正也就是个住的地方。”南风烁不甚在意的望着吕蔷仁,淡淡道。好的,既然你不反对,那就同居。片段三:南风烁打开车门,帅气十足的走了出来,慵懒的倚着车门,邪笑道:“蔷仁,四年不见,想我了吗?”吕蔷仁一愣,不可思议的望了男人一眼,随即撇开转身就走。还没迈出步伐就被南风烁一把拉住,跌在他怀里。“吕蔷仁,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逃不掉了!”
  • 艾森豪威尔(名人传奇故事丛书)

    艾森豪威尔(名人传奇故事丛书)

    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美国五星上将,第二次世界大战十大名将之一,美国第34任总统。在美国历史上,一共有过10名五星上将,艾森豪威尔是其中之一;他是美国历史上惟一一个当上总统的五星上将。“艾森豪威尔造就了战争,战争造就了艾森豪威尔。”这是美国《时代》杂志对艾森豪威尔的评价。
  • 在北大听到的24堂哲学课

    在北大听到的24堂哲学课

    哲学之所以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是在于它能够给人生活指明正确的方向,提供正确的方法。有了哲学,我们的选择就有了一个参照的标准。我们的前进也就有了一个正确的方向,它能让我们在错综复杂的生活中做出正确的选择,坚持正确的态度,在平淡而不平凡的生活中找到快乐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