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鸳!你可以出去打听的,本王在四司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干!那几个宫女怜香惜玉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本王动手啊!那个……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冷子烨也急了,登时起身甩了手里的瓜子,大步走到莫雪鸳身边。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那四个被您辱了清白,自缢闺中的宫女对您还特别的怜香惜玉?王爷真的确定?”莫雪鸳扬眉反问,眼中尽是不屑。
“你觉得她们是自缢?”冷子烨潋滟生辉的眸子些许暗淡,脸上怒意渐渐消退,似有悲伤蔓延。
“这里是雪鸳刚刚洗好的衣服,王爷且晾到竹竿上,明早就能干了。”莫雪鸳忽然有些心酸,于是垂眸,继续搓着衣裳。
“为什么?”冷子烨敛了眼底的莫名的悲恸,忿忿看向莫雪鸳。
“因为雪鸳不想自缢。”莫雪鸳的话让冷子烨心下动容,却也不想就这么败下阵来。
“那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冷子烨哼着气,一副爱死不死,关我毛事的表情。
“如果王爷连辛者库都呆不下去,那么就只有到茅厕刷马桶这一条路好走了。”莫雪鸳音落之时,冷子烨已然抱起身前的衣裳走过去,笨拙的甩到竹竿上。
皎洁的月光将地上的人影拉的斜斜长长,夜风吹起那一头墨色的长发,飘逸间流转着绚烂的华光,莫雪鸳看着那抹衣袂飘飘不染尘的背影,心底些许怅然,放眼整个天朝,配得起当朝皇后的奸夫,也只有他了。
子时已过,夜色渐浓,莫雪鸳将手里拧干的最后一件衣裳扔给冷子烨,尔后不管不顾的拖着松散的骨架晃荡到房里,寻着床榻扑了上去。
重生以来,莫雪鸳从没有哪一刻如此迫切的想要睡觉,彼时暗夜,她只默默坐在床边,由着天黑到破晓,她怕自己若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她怕重生于自己,不过是黄粱一梦,只是今晚,她真的太累了。
“莫雪鸳,你还没替本王捶肩呢!”冷子烨随后追进来的时候,莫雪鸳已经沉睡过去,呼吸均匀,美眸如两片羽扇般落下来,将那双精粹闪亮的眸子挡在其间。
无语,冷子烨借着月光一步步走到榻前,然后蹲下,默默凝视着床上的可人儿,分明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却让人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息,尤其那双眼中绽放的光彩,甚至会让他产生错觉,没来得及保住淳于燕的命,他后悔莫及,那么这个宫女的命,谁也别想从他手里夺走。
耳边的聒噪声震痛耳膜,似有火光在眼前闪烁,莫雪鸳僵直的挺在床上,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她知道这是梦,是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也不想挥去的梦魇,或许只有冷傲天的血泪,才能填平她心底的恨海,或许只有那一刻,她才会得到安宁。
“咳……如果可以的话,本王希望你能把眼睛睁开。”耳边的声音似江南的杏花春雨,又似九宵的梵音天籁,令闻者心动,神魂颠倒。莫雪鸳下意识启眸,霎时有种见到鬼的惊悚感,即便在她面前的人是名满天下的第一美男,可如此眼眸都似能粘到一起的距离还是让她十分排斥。
“王爷想干什么?”莫雪鸳几乎弹跳起身,本能的想要伸手拉扯被褥,这才发现自己并未宽衣,同一时刻,她亦发现这间简陋破败的房间里突然多了数人,为首的容嬷嬷正面目扭曲的走过来。
“莫雪鸳!你竟敢私藏前皇后的信物,这次你不死也要扒层皮!来人,搜!”容嬷嬷在对自己一番凶神恶煞之后,还不忘朝身边的冷子烨点头哈腰,解释其只是奉命行事,断无不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