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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无功而返

冷横方才探过小石头的脉象的确与两年对自己下毒的小石头不同,不但心脉完好无损,其内力是正宗的道家柔和内力,这内力十分微弱。思及两年前金鱼所言之事,根本毫无可信度。

“梅山公子不在北冥楼!”冷横转身朝竹亭走去,小白狐灵活地窜上冷横的肩膀,直盯着小石头看。

“多谢冷楼主!”以冷横性子,肯告知梅山公子不在已经属不易,何况还未曾多加刁难,更是稀奇。冷横离去后不久,龙平又从树上跳了下来。

“我带你离开!”

荆一啸醒来之后,还未曾见到小石头的踪迹,却见船头上一只黑色的鹰正盯着自己,荆一啸正欲出舱走动,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荆师兄!”

“小石头,你去哪了?”

“梅山公子不在北冥楼,对不起!”

“呵呵,我荆一啸福大命大死不了,至于这毒解不了,也怪不得你头上来!”

“主子大可带荆公子前去找鬼医!”风鹰一开口,荆一啸就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我是病的不轻了,竟然听见一只鹰在说人话!”

“鬼医远在大漠来不及了!”

“原本还有一人可找,只不过此人脾气古怪,若要他救人一命,便要替他试一味药,因此极少有人找他求医!”

“谁?”

荆一啸以为自己还未睡醒,小石头和一只鹰在说话,绝对是幻听,倒头又睡了下去。

“妙手神医展不平!”

“这人我早该想到才是!你还是化作人形吧,一路上照应起来也方便许多!”

“是,主子!”待荆一啸再醒来时,见船上多了一人,听小石头解释乃是遇上水难之人,偶然救到,故而同乘一船。

青陵依旧小雨纷飞,木迟峰等人青陵等了六日也不见小石头的消息,而武林大会又提前半月举行,时间再也耽搁不得,便带了舒可柔与云紫心踏上去天顶十门的路途。

“别看了,小石头必然是凶多吉少了!”云紫心也不顾自己说得话是否伤人,靠在马车里休息,只是见着舒可柔总朝着窗外往后瞧,似是等人来找自己。

“为何大伯出了事,也不见着云师姐有多难过?”舒可柔放下马车的帘子,转而看向云紫心,云紫心沉默半响看着窗外道:“爹自小便将我送去万绝城过那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于云剑门原本也没有多深的感情,若不是三年前他还悄悄安排我回来,我几乎以为我会死在那里了!”

“云师姐!”

“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以后也不要提了罢!”

展不平喜云游四方寻找珍奇草药,钻研奇难怪症,时常出现一个地方不会超过一个月,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在武林聚会之时,必然会出现,在展不平看来武林中人聚集的地方出现难解之毒症的机会极大。自北冥楼到天顶十门不算近,由阳春台陆路行至蜃江口转大船入北海,比之由青陵行陆路至慎城再行船要近上两日的路程。

阳春台取自“阳春白雪”,万物知春,乃是一派平和四季如春之地,素有“桃源盛景”之称,而多情秀美的茗秀湖更是阳春台一大景致,茗秀湖畔原本是荒凉的芦苇丛,自五年前叶金鳞命毙于此,有些好事者便在这湖边建了一间客栈名为“四弦音阁”,听之名字像是一座乐府,极为雅致,实则却是三教九流随意进出之地,反倒是阳春台台内的“瑞来客栈”才是阳春台最为雅致的客栈,其住宿费亦是“四弦音阁”之三倍。

初到阳春台时,碍于荆一啸在风鹰自觉地不宜久留,告辞离开,实则却是与以前无异,以鹰型悄悄跟在小石头身边。如今云剑门失势,又不知仇家是谁,凡事还是低调为好,故而选择城外的“四弦音阁”住店,小石头扶着荆一啸走近“四弦音阁”之时,远远便听见客栈内传出嘈杂的声音。而走进客栈之后,只见五个精壮的大汉,围坐在左边的一张桌子,玩着骰子,口中大喊:“开大!”一旁的三人聚在一起喊“小”。而右边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位盲人,手中竹竿敲了两下地面放在了身旁。而中间的桌子的人一身黑色劲衣,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独自一人占着一张桌子,一身森冷的气息,静静吃着自己面前的一碗阳春面。中间还有一桌皆是破衣烂衫的乞丐,点了一桌子大鱼大肉吃的欢腾,时不时还划上两拳。

店小二正在忙着给盲人书生添茶倒水,全然不曾注意小石头与荆一啸进来。

“小二哥,我们要两间上房!”

“这位客官,咱们这里没有什么上房下房的,楼上左边最里边那两间,我这正忙着,您自己去吧!”店小二有些不耐烦,荆一啸更是不满道:“你这店小二,怎么如此说话?”

“哼,我们这都是没钱人住的地儿,要不满意去城里的‘瑞来客栈’!别挡道!”店小二低着头一搭白布巾,推开荆一啸又朝着中间那桌收银子去了。

“算了,荆师兄!天色已晚,再找别处也不易!”荆一啸原本还要争执,怎奈身体虚弱,只好任由小石头扶着自己去客房,荆一啸依旧愤愤不平。

“你总那么好脾气,吃了亏也不知道讨回来!”荆一啸骂骂咧咧地被小石头拖入二楼的“上房”内,兴许是累了,头一靠上枕头就陷入梦境之中,也顾不得这间屋到底有多简陋,一股霉味有多呛鼻子。

小石头见荆一啸已经熟睡,便去旁边的”紫澜“间休息,屋内一片漆黑,老旧的油灯,还需自己用火折子引火点燃,屋内的墙上地上布满灰尘,像是许久未曾住人。随意将就着将躺椅拍了拍灰尘,准备和衣凑合一晚,忽然一道清影窜进屋内,定睛一看竟是冷横身边的琬琬。

“琬琬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哟,戏本子都有红坲女夜访李靖,妾身也想来瞧瞧小哥!”初看为仙,近者为妖,这琬琬便是如斯,那妖娆一笑,若是寻常男子,怕是早已急不可耐地冲上前去,只欲与之亲近一番。小石头静默不语,转头看向一旁的破旧桌子,尽量不与琬琬对视。琬琬身法极快,小石头方才转移视线,琬琬立刻又出现在了眼前,若说方才相隔三尺之远,而此刻却是近在咫尺。

“你中了仇千秋的封玄针?”原本黑亮的眸子,突然显出异样的金色光泽,大有蛊惑人心的用作。

“姑娘也知道封玄针?”‘封玄针’风鹰提过,这琬琬也不知从何得知,而如今小石头只想知道何法可解?

“这天底下会此针法的唯有云剑门,可惜咯,近几十年来云剑门弟子重剑道而轻术法,因此渐渐没落了下来!”琬琬白藕一般的玉臂早已攀上在了小石头的肩上,小石头有些僵硬地一动不动。

“不如让妾身替小哥解了这术法吧?”琬琬也不顾小石头是否愿意,右手指尖已然聚集一团金光,两枚银针受金光吸引,自意舍,神户二穴飞出,兴是速度过快,竟然扎伤了琬琬葱根般的纤指。

“哎呦!”一声轻唤指尖溢出一滴血珠,小石头脑中一阵翻腾,混乱的记忆碎片不断往来穿梭直到稳于眼前所见。原本有些模糊的视线与听力,豁然开朗,异常清晰,隔壁房间的轻微动静也听得一清二楚。

琬琬轻轻弹过血珠,指上不药而愈,既无伤口也无继续溢出血珠。

“琬琬真是好兴致!”小石头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完全不留方才的羞涩与迷茫。

“你不是要救荆一啸吗?现在你大可以自己去救他了!”琬琬心情在这听到这话之后立刻转阴,亦是不复方才的矫揉造作,卖弄风情,退却三尺之后,衣摆飘过正是要离开小石头忽而起身扯过琬琬的衣摆,人不早不慢地落在怀里,笑道:“你要是真走了,以我现在功力可就追不上了!”

“妾身可是会让着你,故意迟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此时此刻应景极好。

“轩辕傲这几年在飞华镜玉楼过得可好?”

“他啊,眼下死不了,倒是脾气越来越大了!反正你也不是他亲生的,干脆杀了干净!”

“你若杀他,我便先杀你!”小石头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琬琬既不见生气也不见害怕,媚笑道:“好啊,那你现在就杀,免得我回去后一怒之下杀了那老东西!”

“那我可要你回不去才是!”琬琬的裙摆被用力一扯,外衣便落下大半。

“小师弟!”正巧不巧荆一啸这时跑到“紫澜”门口找人,小石头将落下大半的衣裳又给琬琬穿了回去。

“都快成死人,精力还这般好!”琬琬自窗口跳了出去,小石头开门之后,只见荆一啸靠在门边,脸色十分难看,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一眼便知是蚀骨之毒发作!小石头替荆一啸诊了脉象,顺手给荆一啸点了睡穴,把人给扶回房间。

楼下的客栈比之刚上楼时安静许多,夜已深,客栈中的住客皆已困下,独独留下店小二一人忙碌地收拾餐碗菜碟,这店小二似乎从不抬头看人,总是低着走,小石头走出客栈之时,店小二也是全然不知的样子,未闻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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