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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世雄之死

“啪”小少主没由来地一掌打到多话的孩子脸上,火辣辣的生痛立刻红肿了起来,还不知自己做错什么的孩子怔怔地望着一身华贵衣裳的小少主。

“少主!”

“谁让你说我哥哥的!”小少主再也不搭理蝎子,迈着雀跃地步子走到轩辕绝面前拽着轩辕绝的袖子,原本就打满补丁的破布衣裳被轩辕赤阴一拉又多了一个破洞。

“哥哥,陪我玩!”

“请少主以后不要在这么称呼小的了,小的可高攀不起!”轩辕绝推开黏上来的轩辕赤阴,不幸衣袖撕下一大块,这回是彻底报废了,一会又该好好补补了。

“哥哥,你”轩辕赤阴转身飞奔出去,蜈蚣、毒蟾紧跟追了上去,生怕这小少主出点什么差池,自己可担待不起。

“真是给脸不要脸呢?明明是难得巴结少主的好机会!何况原本就是亲兄弟,老天真是不公呐!”蝎子落下这么一句冷冷的嘲笑,潇洒地离开。

轩辕赤阴一鼓作气跑到早已结了冰的湖畔,搬起脚边的一块巨石猛地朝湖里砸去。光滑如镜的湖面,立时多出一个大洞来,冻僵的鱼儿直往上窜。

“少主,您别生气,轩辕绝那小子不识好歹,我们帮你去教训他!”蜈蚣撸起袖子愤愤不平的样子。

“不要你管!都是蕴溪不好,所以哥哥才不理我!”毒蟾这才注意到小少主眼里红红的血丝,眼角欲出未出的几滴泪花。

“是谁惹我家赤儿不高兴了?”轩辕傲不知何时出现在轩辕赤阴身后,满满的笑意,尽是身为人父的慈爱,轩辕赤阴一见轩辕傲立刻扑进轩辕傲怀里大哭了起来。

“都是蕴溪不好,蕴溪欺负赤儿!”轩辕傲望向蜈蚣、毒蟾显然是想从他们身上得出一个结果。轩辕赤阴偏过头盯着蜈蚣,蜈蚣立刻跪了下来。

“启禀城主,少主去找轩辕绝玩,蕴溪那小子唆使轩辕绝不理少主还把,还把少主推到了地上!”蜈蚣低着头绘声绘色的诉述着“事实”,轩辕傲皱了皱眉,哄着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轩辕赤阴。

“呜呜爹爹!”

“本座知道了,你们先行退下吧!”

“是,城主!”蜈蚣低头微微侧向毒蟾使了个眼色,两人低着头退后三步,跳上枝头,苍白的地面落下几个孤零零的脚印,两道黑影疾风般穿梭于枯木林间。

“琴音渺渺续回声,半珏鸳鸯无情枕歌尽舞桃花,遣卷珠帘碎”寒风卷起案几上一张香笺,飞出窗外,漫天的雪花里多了点点墨迹。院里的梅花开得正盛,枯败的梧桐叶子,零星地挂在树梢上,颓废的老人也比它精神。轩辕傲接过飘来的香笺,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撕得粉碎。寒香没入白皑之中,冷却在冰雪之内。

“月姬,你给我出来!”轩辕傲朝屋内大吼了一句,黄衫的小丫头探出半个头望了望,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跪在冰冷的雪地上。

“小婢拜见城主!”

轩辕傲一脚踢开丫角的小丫鬟,径直闯进了屋内。屋子里空荡荡的,唯有大开的雕花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带起青纱帐鬼魅一般飘荡在屋内。轩辕傲一把扯过青纱帐,连带掀起桌上的墨砚,洒了一地水墨,自成一幅深黑的山水画。

小婢灰头土脸地跪在雪地里,纷飞的雪花,一片片落在娇柔的小丫鬟身上,轩辕傲从屋内出来时,小婢几乎被白雪覆盖成了一座雪人。

“月姬夫人去哪了?”轩辕傲冷冷地问道,比冬季镜湖湖水的还要寒上三分。

“禀,禀城主,月姬夫人说不忍心看着城主、城主这般对待绝少主、不轩辕绝,回星照国去了。”小婢颤抖的双唇早已冻得发紫,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些话来已是用了莫大的气力。

“那个贱人,做出那番对不起本座的事,还生了那么个孽种,我替她白养了七年的儿子,连个招呼也没有就跑回娘家去了!”轩辕傲紧握的拳头重重击在了雪地上,原本平滑的雪层立刻陷入泥地的土黄,夹杂着腥味的红色液体染红了寒冰白雪、融入了黄土污泥。

小婢哆嗦着单薄的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臂膀,似乎这样能够让冰冷的身子暖和一些,面对一旁发泄怒火的轩辕傲不敢多说一个字,不知道是冻僵了还是害怕了,长久地保持一个姿势任由寒风无情地拂过,寒雪冰冷地落在自己身上。

“轩辕哥哥,少主好像很生气呢?”蕴溪花猫似的脸蛋挂着两滴眼泪小声地问着,生怕哪句没说好又惹轩辕绝不好高兴了,回头又不搭理自己了。

“先把脸给擦了!”轩辕绝从热水盆里甩出一块破布扔给了蕴溪,蕴溪伸手接住破布,摊开看了看还是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立刻往脸上抹了起来,不一会破布之后又露出一张粉嫩嫩的小脸。

“城主请蕴溪前往千秋堂一趟!”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借着烛影看着屋外的身影,斗篷、面具的轮廓清晰可辨,是专职在轩辕傲身边的做暗卫的鬼面使者。

“轩辕哥哥”这召见来得莫名其妙,轩辕绝隐隐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蕴溪不过是个不能执行任务,还在训练阶段的孩子,城主怎会无端召见。能够被城主召见的通常都是万绝城中的颇有地位、才干之人,除此之外只有

蕴溪的呼喊轩辕绝没有回应,一如既往的选择了沉默,看着蕴溪离去的背影,鬼面使者略带了门扉,只有隐约的一条缝隙见着屋外昏暗的景致。

“蕴溪,万绝城里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轩辕绝默默闭上了双眼,“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吧!”

两年之后,

逆霜堂施伐下下达着新的命令,堂厅里小鱼、蜈蚣、毒蟾坐在梨花木椅的客座上,黑暗的角落里靠墙站着一个人,闲适冷寂,是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存在,看身形不过是个九岁左右的孩子,熟稔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剑刃寒光闪烁,锋利无比,剑锋处几道裂痕,当是使用多年的旧剑了。

“万绝城的弟子必是百里挑一,逆霜堂更是千里挑一。两年之期已到又将新进一批弟子,选拔之事就交给你们几个去办,稍后带几个弟子去钱大富那里领了银子再去风城。”

“蝎子!两年前你随我办过此事,理应相当了解,这次主要由你负责,其余人辅助!”

“弟子遵令!”小鱼、蜈蚣、毒蟾三人齐声应答,唯独黑暗角落里的人依旧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哼!没用的东西!.”施伐冷哼一声,极为不屑。

“轩辕绝既然这般不识趣,师父为何不”蜈蚣手掌摊平在颈间划过。

“这小子虽然行事乖张,天赋却是极高,自从蕴溪那小子被城主召见,一去不返,他一改偷懒度日的恶习,勤习文武,不过才一年就可以替逆霜堂执行刺杀任务,这一年间替我做了不少的事。”

“师父惜才,这他却不领情!眼里根本就没有师父,日后等他羽翼丰满必是后患!”

“蜈蚣啊,你说的的确有理,果然没有枉费为师多年的教导,日后为师升了长老,这逆霜堂堂主的位置非你莫属!”施伐拍了拍蜈蚣的肩膀,以示鼓励,蜈蚣十分受用拱手一礼道:“多谢师傅夸奖!”

“哈哈”施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为师心中早有了主意!”

“原来师父早有打算,如此弟子就放心了!”

大漠里荒凉一片,时不时卷起一小阵风带起沙砾窜进人的眼里,搅浑了一目清明。烈日悬在头顶,大大的黑色斗篷将大半个脸给遮住,也算是遮阳蔽日了。风城是大漠中最为繁华的商城,因处于无人管辖的边境地带,故而鱼龙混杂做什么买卖的人都有,人口买卖也是其中一种,恐怕天底下最大合法的人贩子市场便处于此。

原本四人一块出来,刚进城轩辕绝便独自脱离队伍,一句:“不习惯与人一起行动。”也算做了交代了,施伐都不管的人,小鱼更是不会多管。

“绝师弟,酉时三刻到城门会合!”小鱼扯着嗓子交代一句,也不知轩辕绝听到没有。尽管这个绝师弟性子有些古怪,总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倒也不无需多担心。

“蜈蚣师弟、毒蟾师弟你们先去人市,我先去找钱大富!”

“是,师姐!”小鱼身边掠过一阵清风,身后的蜈蚣、毒蟾早已不见了影子。

街角的一家胭脂铺卖的皆是下品的劣质胭脂,生意冷清、门庭凋零,如此萧条的生意,店主还是坚持每日开门,笑脸迎客。靠在柜台上差点睡着的小伙计,突然眼睛一亮,终于来了个客人。

“这位爷,里面请!”进了里屋,小伙计塞了二百两银票和一个小纸包给轩辕绝。

“老规矩买命钱里扣下一部分换二钱五石散!”敢来这尽是亡命之徒,没几个好惹的,小伙计自然客气。

“多好的一孩子,长的漂漂亮亮怎么就当了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呢?还染上了五石散这么个不好的东西。”小伙计不明白,也不敢多问。

小小的胭脂铺卖的不是胭脂,乃是买卖人命的黑市,万绝城要杀的人恰好在黑市名单上罢了,或者那人正巧就在那附近可以顺道一起解决了。黑市不管叫价多少,胭脂铺幕后大老板总是要抽上两层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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