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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边城托孤

清廷集结重兵围攻夔东十三家军,遭到夔东十三家军,南明余部势力的重大打击,四川,湖北,广西,贵州,云南仍有不少南明和李自成余部抗清,然而这些队伍都有各自打算,没有形成统一局面。再加上各部势力又不大,没有一个统一的战略和决策,因此很容易被清军各个击破。晋王李定国率兵远退滇西极边,根本没法统一和节制各支队伍,加上李定国本不愿太靠近大顺余部,因此失败也就在所难免。加上人心四散,斗志全无,根本无力和强大清军抗衡。这一点可以从李定国亲信金维新初到永昌时的诗[西行永昌旅次题墨牡丹]中可看出,当时南明余部西迁永昌心情。

繁华顿谢三春景尺幅长留冰雪天

玉宇琼楼都是梦邮亭揽笔意凄然

当初金维新可是极力怂恿晋王李定国西迁,虽说最后决定将永历朝廷西迁是李定国,但是西迁却得益于金维新极力怂恿。连金维新这种极力支持西迁的人,也是这种心灰意冷,更何况是其他人呢?失败也就是理所当然事了,纵是李定国,白文选军事才能卓著,亦于事无补。许多官兵人逃散或投降吴三桂,到处溃散逃跑。不少人心灰意冷。

六月晋王病情加重,吴三省,刘震,携肖青梅自孟定赶至景线,瘟疫流行。军中染病酷热难当,时又暴雨飞溅连续十余日,上万军民可谓是哀怨连天,众将急在心中,却又无可奈何。肖青梅稍知些草药,采得些来分与众军,病情稍控然有不少人病死,不少兵卒官眷不得不迁入缅甸腹地。

李嗣兴,靳统武等人见李定国病重,便张罗着为晋祝生日之事,杨容箭伤也差不多好了,李定国命全军戴孝向北而拜,又痛哭一场。李怡见父亲这样伤悲,觉得不是办法于是劝道;“父王已是竭尽了全力,早尽为人臣之份,怎奈天不佑大明,只望保重身体。整顿这上万兵马,以图时机再北进匡扶大明。”李怡知自己这样说也是安慰父亲而已,复国谈何容易啊?时四川的南明军也多被消灭,云贵两省不堪欺压的各族起义,也被吴三桂疯狂镇压了下去。晋王道;“为父自随大西军征战以来,无不尽人臣之份,如今势穷,想那闯【李自成】献【张献忠】二帝辛苦二十余年,南征北伐却无有寸土之地,吴贼引清狗而独捡万里江山,我自勤勉征伐,拥立朱明图光复中原,以洗流寇之耻,奈何天不佑我。愿天赐我一人早死,佑数千部众得以安然,以待时机。你兄长随我征战多年,倒是不甚担心,反是你让我放心不下。”李怡道;“父王就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只是要多保重才是。”李定国轻轻起身对李怡道;“去把杨总兵唤来有要事找他。”

李怡答应一声而轻快出去,晋王望着李怡背影,叹口气泪水不禁而下,征战一生贵为王侯,到此时连个家也不曾有,更令人伤感不已,坐拥南方半壁江山的南明王朝,因不断的内讧,争斗,一下子土崩瓦解,如今始悔不进刘文秀入蜀之言。

不多时李怡领杨容进得帐来,行礼毕就坐帐中。李怡见状挥手屏退左右亲兵,自己也随身退出守在大帐之外,不让任何人靠近知晋王必有事情代。

李定国待杨容坐定道;“将军忠心为国,只是今大事难成,皇天不佑大明,可身为人臣当以竭尽全力,誓死报国,将军当知身上担子多重,乃糸整个大明之希望也,望将军不负!”杨容泣拜曰;“晋王殿下且管放心,这藏宝之事在下将会誓死守护,纵是死亦要守住以期将来起兵再图大业。从此后无论任何人,但能抗清恢复大明者!你尽可辅之,所有金银供其支度。”

李定国又道;“纵是死也不可使这十多万两黄金落到吴逆,和清贼手中,当今吴逆重兵在西南粮饷必缺,定会有消息传到吴逆耳中,恐会派重兵来夺取,望将军早有安排为妥。”杨容答曰;“待晋殿下华诞之后,再下便回去。还望晋殿下多保重,以领导诸路军马,克复大明。”李定国又谓杨容曰;“犬子嗣兴虽不才,然有靳统武将军可辅之,唯小女年岁尚小,不宜长留军中,望将军照料之,若有大明后世之人可托天下者,将军可将黄金充作军饷之用,切记切记。”杨容拜伏于地,泪流满面,晋王又唤李怡道;“为父军中瘟疫横行,病者多亡。为父恐已不能免,如今不宜长留在军中,可随杨将军速去,有将军照顾为父自当放心。切记宁死荒徼,无降也!”李怡哭道;“不走,要伺候父王”杨容见状连忙扶住李怡劝出晋王大帐。是夜复又入李定国帐中议。

刘震并肖青梅,整日忙于采药以治瘟疫,只是效果不甚太好,亦是心急如焚,两人自相识便一直在一起,青梅又救过刘震的命,倒是情投意合一对,只是刘震因父亲刘文秀临终前,将自己付李定国,见晋王整日忙于军务,如今病中在身,而不便提起此事,次正打算告知李定国,且不料晋王病势已沉。

李定国虽在政治上与刘文秀相左,然而自始至终待刘震同己出,也想着为刘震安排终身,况又见到肖青梅这知书达礼,武艺超群的姑娘,便也有心,因此早让青梅留在刘震营中,看如今时机成熟,便想将此事了却,想到此,便命人将刘震传来,刘震见过晋王后,立晋王身边,犹事晋王如父。

“震儿,你父同我为兄弟,蜀王临终将托付与我,今大事既难成,有愧蜀王之托,实在惭愧也。”李定国如此说。刘震忙道;“天意如此,伯父不必伤怀,况伯父已然尽力了,伯父待侄儿犹如己出,侄儿深感大幸也,纵父王地下有知亦不会怪伯父半分。”晋王又;“震儿已到谈婚论嫁之年,既受蜀王之托,当使成家立业方才安心,否则有何面目见蜀王殿下?”言毕已是显满脸倦容。

刘震见晋王病得挺重,欲言又止,连忙端起案上茶碗给李定国,晋王接过茶碗喝一口,挥手让刘震坐下接着道;“震儿,那肖姑娘人长得花容月貌,人品武艺也相当不错,不至辱没蜀王殿下,若有意,伯父可替作主。待回头你再告之高堂,不知你意下如何?”刘震低下头道;“全凭伯父做主,只不知那肖姑娘愿意否?”“那快去呀,趁众将士皆在,二人若愿意正好可了却伯父一桩心愿了。”那刘震如同得了将令一般,奔出大帐而去,众将皆笑。

大营中灯火通明,帐外刘震和肖青梅正携手而行,刘震谓肖青梅道;“青梅武功又好,人端庄贤淑,自打怒江救我后,便觉得已离不开你一般了,只是……只是……”

青梅红着脸笑;“只是什么?说呀!”刘震愣是半天没说出来,倒是肖青梅又打趣;“只是怕辱没了蜀王世子名声?”那刘震急了个满头大汗道“不是,不是,只是怕不愿意唉!这蜀王世子当得是有家不能归,有国不能投,不如寻常百姓呢。”刘震连忙向肖青梅解释。慌不择言如孩童一般。

肖青梅不依不饶;“蜀王殿下怕不愿意什么?快说呀?”说完还格格笑笑,刘震见一子说不清便伸手拉住肖青梅手横下心说;“嫁给我吧,我愿一生陪着你。”也不待肖青梅回答,早将美人揽在了怀中。肖青梅也不反抗只是含羞道;“堂堂蜀王世子,我不过一介草民就不怕……”还未等肖青梅说完刘震便道;“我如今已是连个百姓不如,我人是清军重点捉拿的要人呢。如今中国己被清军占领,只要不嫌弃,我知足了,无家可归跟我不知吃多少苦啊!”肖青梅道;“去那儿便去那儿,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地吧?再不行我们再回孟兴打黑渡便是,种田过日子也成。”

月光如洒下的银光,二人久久相拥,情意绵绵,山盟海誓。

六月十一日,李定国生日。虽在极边之地,然而终久是王者的李定国在军中设宴,招待诸人。其实也是为联络当地各部族首领,席中有不少大小山寨头人,首领,皆纷纷表示愿随晋王反清,出兵出粮,可见李定国之威望。然而此时李定国己病重。

李定国端坐帐中,刘震携肖青梅敬上茶,跪拜晋王。吴三省,靳统武,杨容等一干人众皆是见证,便将刘震与肖青梅亲事定了下来,诸人贺毕各自散去,各整顿兵马粮草,以图再战。

杨容,李怡,黄杰三人次日泪别晋王。刘震,肖青梅也引数百部众前往九龙江宣慰司驻扎,只留下靳统武,吴三省,李嗣兴等一干人。此后几日晋王李定国病重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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