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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3受贿把公司做大与不受贿的底线

第12章3受贿把公司做大与不受贿的底线

2009年10月26日上午9时30分,一位“老人”被两名法警押上了法庭。此刻,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大审判庭的辩护席上坐了近50名律师,200多个旁听席位也坐满了人。

“老人”身穿“1号”囚服,留着平头,脸颊光洁,戴着一副老花镜,看上去年龄足有60岁,步履有些蹒跚。他的出场,令在场的人员一片惊愕。10秒钟后,31名被告悉数走上了被告席,但大多数旁听人员的目光依旧在被告席中寻找着,他们还没有认清哪个是今天庭审的主角——黎强。

审判长开始核实被告人的身份。他首先念到了“被告人黎强”。话音刚落,“老人”就走到了话筒前。此时,旁听席传来了一阵小声惊叹:“原来他就是黎强!”

2个月前,重庆警方公布了黎强被抓捕后的照片。照片中的黎强,头发浓黑,梳理着“狮子头”,留着胡须,两只眼睛很大,没有佩戴眼镜。那时候,51岁的黎强,看上去只有40多岁。

公诉人指控,黎强犯有行贿罪,向4名国家工作人员行贿67.5万余元,非法获利数千万。就此黎强认为他与其中3人均是十多年的熟人,他们之间的经济往来被认定为行贿,是定性错误。

在随后辩护律师的询问阶段,两人的一段对话却令黎强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说法。黎强的辩护律师问:“你行贿政府官员的目的是什么?”黎强答:“我行贿官员的目的就是将公司做大做强。”

黎强,重庆渝强实业(集团)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身家亿万,是重庆巴南区第二富豪。以黎强为首的黑恶团伙采取暴力、威胁等手段,有组织地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为非作恶,欺压、残害群众;通过非法经营客运线路和房地产项目,偷逃国家税款,采取暴力、威胁以及操纵上访、制造群体性事件给政府施压等手段,获取了巨额的经济利益,聚敛财物数亿元;通过操纵上访、制造群体性事件给政府施压,以及拉拢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为其提供非法保护等手法,逐步向经济、政治领域渗透。

利用政府行政干预进行不公平竞争,利用行贿取得有利于自己的竞争条件,试图牟取垄断地位,挤垮竞争对手。不正当竞争手法对不少民营企业家有着相当大的诱惑力,特别是对企业眼前的发展和短期利益的获取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对企业的长远发展却是一剂毒药。他无意通过提高企业的服务来提高企业的竞争力,而是沉醉于非法的竞争手段,最终走上了绝路。黎强虽然做到了亿万富翁,却在瞬间堕落。

在真正成熟的市场经济的社会环境里必然存在企业间的竞争,这种竞争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由于较完备的法律和制度的约束,这种竞争虽然有时十分激烈,但却是有序的、健康的、非垄断的。

《南方周末》给王石三个标签选择,一个是企业家,一个是登山家,一个是不行贿。王石选择是不行贿。

他认为不行贿是他的做事原则。他是这样,他的企业也是这样。

王石认为作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能保证个人不行贿,但是你的公司就没有行贿的行为吗?他认为一个公司,如果从制度上确定一件事不能做,那财务上就无法支出。就万科来讲,它是制度上不允许行贿,尽管到现在很多人不相信,但是还没有揭发一个案例说万科在行贿。

不行贿作为一个底线,大家都认为不可能,或者认为可能,但觉得很难。不行贿到底难不难?王石认为确实很难,但是不像想象得那么难——如果你假定这个社会就是一个行贿的社会,当然不行贿你会无法生存;但是如果你假定这个社会既有受贿的风气,也有不受贿的廉洁官员,这样做就不那么难了。

主动或是被动,企图通过贿赂官员,获得商业上的生存或额外利益,确实能在短时间内行得通。问题是,一旦东窗事发,扯出萝卜带出泥,经营的公司就会一蹶不振,甚至决策者面临牢狱之灾。即使公司能幸免于难,竞争力只会越来越萎缩,很难发展壮大。万科坚持不行贿,早年拿不到市中心的优质地块,只能以较高价格在比较偏远的城郊地带搞开发,被人调侃是“城乡结合部开发商”。这种形势迫使万科只有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生存发展下去。市场的磨炼,万科建立了干练的设计队伍和营销队伍,认真钻研市场,培养自己的产品竞争力,提供更好的产品,配套更好的服务。最终,因为起点上的不利条件,反而使万科走在了行业前面。

八年前,王石在云南参加一个企业家论坛。他讲到万科的不行贿,有一位嘉宾,也是国内比较出名的企业家,他认为王石不行贿但是只是个案,因为在中国不行贿,一事无成。下面是三百多位企业家热烈的掌声。王石讲他不行贿,下面没有掌声,坐在台上王石多少有点尴尬,这给他刺激非常大。

在北大的光华管理学院,一年一次和学生讲企业伦理道德。第一次讲课的时候,当王石讲到万科不行贿时,北大的讲师示意王石停一下,然后对在座的二百多名北大学生说相信王石先生不行贿的请举手。结果举手的不超过1/3,而王石也知道有的人还是给自己面子。

这种情况持续了八年,2008年王石经历了万科的“捐款门”,他的信用、社会形象遭到了挑战,而很有意思的是,当他再一次到光华管理学院讲课的时候,这位讲师已是教授了,他把王石多年前第一次讲课的录像放出来,再问学生相信王石先生不行贿的请举手,这一次举手的超过了一半,但还不是全部。

王石坚持不行贿,也一样能把企业做大做强,王石的企业万科现在在国内房地产行业排名第一,与王石不行贿“不找市长找市场,努力挖掘万科的潜在价值,满足消费者的需求,转而迎合市场”有很大关系。

企业的正确理念应当是同行业之间竞争,这是一种良性竞争。大家竞相提高产品质量,提高服务水平,对于融入全球经济的中国企业,提高国际市场的竞争能力尤为重要。

企业遵循的竞争文化应当是公平竞争、协作竞争和规范竞争。行贿受贿并不是中国企业的专利,即使是在有完善市场经济制度的美国,也能时不时地看到媒体报道政府官员的受贿丑闻。一旦东窗事发,就会受到舆论唾弃,并毫不留情地受法律制裁,根本不会得到社会的默许和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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