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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范滂 嫉恶如仇以身殉志

范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今河南汝南)人。年轻时便砥砺清高节操,为州里推崇,被举为孝廉、光禄四行:敦厚、质朴、逊让、节俭。这时冀州(今河北冀县)饥荒,盗贼蜂起,范滂被任用为清诏使,考查盗贼情况。他登车揽辔,意气风发,大有澄清天下之志。下到州郡考查,有的地方官自知贪污枉法而心虚,听说范滂将至,吓得弃官逃走。凡范滂揭发的,都是舆论要求处理的,可以说反映了民间的呼声。后来他升官为光禄勋主事,由于上司陈蕃的怠慢无礼,愤而弃官离去。郭林宗听说后责备陈蕃说:“对像范孟博这样的人,难道可以无礼吗?现在一去,反而使他成名,这不是自取不是吗?”陈蕃于是向范滂道歉。

不久,范滂被太尉黄琼赏识推荐。适逢朝廷诏令三府(太尉、司徒、司空)的属吏调查地方官的好坏、人民疾苦,奏报朝廷。范滂就上奏检举刺史、二千石(郡守)有权势而有劣迹的二十余人。尚书责备范滂劾举的人太多,怀疑他有挟私报复的情况。范滂回答说:“我检举的若非贪污奸暴、深为民害之徒,难道是为了玷污我的纸笔吗?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我先劾举那些急需揭发的坏人,暂时没有审查清楚的当再落实。农夫除草,庄稼一定繁茂;忠臣除奸,国家政治就会清明。如果我说的不实,愿受重罚。”对方被驳得哑口无言。但范滂深知时事艰难,腐败已积重难返,自己的理想不能实现,于是上书引咎而去。

太守宗资早闻范滂其名,就请他来代理功曹,委以政事。范滂就任后就严厉整顿,对坏人坏事,深恶痛绝,加以惩处;对那些不仁不义不孝不悌之徒,都加以驱逐,不与他们共事,连他们的脚印也要扫除干净。同时推举那些高风亮节的人,提拔那些德才兼备而被埋没的人。自己的外甥李颂是个纨袴子弟,被乡里唾弃,而宦官唐衡却介绍给宗资,宗资用以为吏,范滂认为不合适,压下来不用。宗资迁怒,找了书吏朱零出气,鞭打他。朱零抬头说:“范滂的裁决,如快刀斩腐朽,今天我宁愿被打死,范滂的主张是不可改变的。”

后来牢修诬陷党人,范滂被诬告有罪,被关押在宦官主管的黄门寺狱。狱吏准备拷打犯人,范滂因同囚的人多有病,于是请求先打他,与同郡袁忠争受毒打。桓帝派中常侍(宦官)王甫依次审问,范滂等人的手、脚、颈项都用木头架住,还用布蒙头,暴露在阶下,其余的人在前,有的回答,有的没有回答。范滂、袁忠从后面越次走到前面。王甫说:“你们互相提拔推举,唇齿相依,不合你们意的就排斥,这是什么意思?”范滂激昂慷慨地仰天长叹说:“古时做好事是自求多福,现在做好事,却犯死罪。处死我后,请埋我于首阳山侧,上不负苍天,下不愧伯夷叔齐。”王甫听了怜悯他,脸色都变了,于是下令都解除刑具释放。他们自京城启行,汝南、南阳的士大夫欢迎他们的有几千辆车子。

汉灵帝建宁二年(169年),又大批诛杀党人,诏令紧急逮捕范滂等人,范滂再次入狱,就义前,母亲来与他诀别,他说:“兄弟孝敬,足以奉养您老人家,儿子甘赴黄泉随侍父亲,存者亡者,各得其所,望您不要悲痛。”母亲说:“你现在能与李膺、杜密齐名,死也无憾了!既有美名,又求长寿,可兼得吗?”滂下跪受教,然后从容就义,年仅三十三岁。

(见《后汉书·范滂传》)

赞曰:茫茫史海景如烟, 孟博声威尚凛然!

治国今朝新五反, 修身仍重老三篇。

千秋大业廉为本, 万里长征任在肩。

惟患不均非患寡, 此言警世两千年!

※诗作者:涂怀珵武汉市诗词楹联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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