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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李膺 令名清操贪官克星

李膺,字元礼,颍州郡襄城县(今属河南襄城)人。李膺性格孤高,不善交际,只把同郡名士荀淑、陈寔当作师友。初举孝廉,汉桓帝时累官至司隶校尉。在任乌桓校尉时,鲜卑多次侵犯边境,李膺常亲冒矢石,率军作战,打败并赶走了他们,敌人非常畏惧。后来鲜卑人又侵犯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县),桓帝又征召他做度辽将军。此前,羌人侵扰到疏勒、龟兹,并多次进犯张掖、酒泉(今甘肃省北部)、云中各郡,百姓屡遭祸害,而当他们听到李膺镇边的消息后,就表示畏惧服帖,将掳走的男女统统送还到边境地区,从此,李膺声威远播。有一次免官后,他回家乡教书,生徒慕名来就学者常达千人。读书人把被他接待叫做“登龙门”。京城的太学生们称之为“天下楷模李元礼”。

在任河南(今河南洛阳)尹时,宛陵(今安徽宣城)的大户羊元群从北海郡(今山东中部濒临莱州湾处)罢官,贪污的罪行极多,无奇不有,郡舍厕所中的奇巧之物,也用车子拉回家。李膺上表奏请审查他的罪行,羊元群贿赂宦官,反噬李膺为诬告,将他发配到左校劳作。后司隶校尉应奉上书皇帝替李膺申诉,朝廷才免了对他的处罚。不久李膺被任命为司隶校尉,这时,宦官张让的弟弟张朔当野王县县长,贪婪残暴,无法无天,竟至杀害孕妇。他听说李膺十分威严,畏罪逃回京师,就躲在张让家中的夹柱内。李膺得知,就率领吏卒拆破夹柱,逮捕了他,投入洛阳监狱,录完口供就杀了他。张让向皇帝喊冤,皇帝召来李膺责问他,为什么不先请示就处死。李膺回答说:“从前晋文公捉拿卫成公回京,《春秋》肯定他是对的。《礼记》上说:‘官宦子弟犯了罪,国君即使要宽赦,官吏也可严守法律不听从。’孔子做鲁国司寇七天就杀了少正卯,而我到职已满十天,我怕处事迟缓造成过失,没想到却获得办案过快的罪。我知道自己的罪过,死期已近,只求皇上宽留我五天,限期灭尽大恶,回来甘愿领受烹煮之刑。”皇帝没再说什么,却回过头来对张让说:“这是你弟弟的罪过,司隶有什么过错?”从此,宦官们都收敛了气焰,休假也不敢再出宫外。皇帝惊奇地询问原因,宦官们叩头流泪说:“怕李校尉。”

当时,朝政一天天紊乱,纲纪败坏,李膺独自保持节操。在遭到党祸时,应该核实罪状,经太尉、司徒、司空这三府会同案验。太尉陈蕃拒绝受理,说:“现在考纠案验的都是人们赞誉的忧心国事、忠诚无私的大臣,这样的人即使下传十世,也应宽恕他们,难道罪名不明就逮捕拷打吗?”不肯在案卷上签名。桓帝更加发怒,就把李膺等下到黄门北寺狱。这个案件牵涉到一些宦官子弟,宦官大多畏惧,请求皇帝按照天时赦免。于是大赦天下,李膺被免官回到故乡。桓帝逝世,陈蕃担任太傅,引荐任用天下名士,以李膺任长乐少府。到陈蕃等失败,李膺等人又被免官。

后来督邮张俭因上书揭露奸邪,被诬为朋党,李膺受到株连,同乡劝李膺快逃,李膺答说:“事君不躲避灾难,有罪不逃脱刑罚,这是我的节操。我已六十岁了,生死由命定,我何须逃跑。”于是他主动到指定的监狱投案,不幸被拷打而死,妻儿都被流放边境。李膺一生戍边安民与恶势力斗争,终以身殉,真可惜啊!

(见《后汉书·李膺传》)

赞曰:元礼原循礼, 孝廉自效廉。

振纲除恶厉, 御敌治军严。

蹈火谋诛宦, 虚怀重下幨。

横遭刀锯祸, 风采万民瞻。

※诗作者:邓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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