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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钟离意 仁慈爱民不受脏秽

钟离意,字子阿,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市)人。少时做过郡督邮(郡守佐吏,掌管督察违法之事)。由于引用《春秋》大义,建议先管好府内事,对属县细微过失宽松一些,太守认为他处事明大义、很能干,于是委托他管县里的事。光武帝建武十四年(38年),会稽郡瘟疫流行,死了万余人,钟离意满怀同情,巡视各处,设法供应医药,很多人受到他的救济。不久,钟离意被举为孝廉,再次升迁,提拔到大司徒侯霸府工作。朝廷下诏要送流放的囚徒到河内(今河南沁阳),钟离意受命承担押送任务。时值冬寒,囚徒生病不能行走,路过弘农郡(今河南内乡、宜阳一带),钟离意就行文让郡的属县给囚徒做寒衣,县令不得已按他的要求做了,但向朝廷奏报了这一情况,同时,钟离意也据实全部上报。光武帝把奏折递给侯霸看,并说:“你所派的属吏心地多好呀,确实是个好官。”钟离意在路上解除囚徒的枷锁,让他们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分散行走,但必须在指定的日期前到达,结果囚徒没有一个违反规定的。在任瑕丘(今山东兖州)县令时,有个小吏叫檀建的,偷窃县里的东西,钟离意屏退左右单独问讯,檀建叩头服罪,钟离意不忍加以刑罚,只是令他回家长期休息。在任堂邑(今山东聊城市西北)县令时,县里有个叫防广的人为替父报仇而犯了罪,被捕入狱后,其母病故,防广哭泣不进食,钟离意同情他,就放他回家为母亲办丧事。属吏们为这么办是否妥当而争论,钟离意说:“罪人是我放回的,有问题不会连累你们。”防广办完了母亲的后事,又主动回来服刑。钟离意秘密地上报了此事,防广竟因而免除了死罪。

汉明帝即位后,钟离意被提升为尚书。当时的交趾(今广西苍梧)太守张恢因贪污千金,被召回京师伏法,所贪污的金钱物资由大司农没收。朝廷下诏将赃物赐给群臣。钟离意对分给自己的一些珍珠,任其全部放在地上不取,也不向皇上拜谢。明帝奇怪而问其缘故,钟离意答道:“臣听说孔子宁肯忍渴而不饮‘盗泉’之水,曾参不入‘胜母’之邑而回车,原因就是憎恶它们的名字啊!这些珍宝是来路不正的脏秽之物,臣实在不敢领受。”

明帝听后嗟叹说:“尚书真是清廉啊!”

永平三年(60年)夏,天大旱,而朝廷却大兴土木,修建北宫。钟离意上疏说:“从前成汤遭旱灾,用六件事自责道:‘是为政不节约吗?使民困于疾病吗?宫室太华丽吗?宫内宠姬荐人太多了吗?有行贿的吗?进谗言的太多了吗?’臣看到陛下大建北宫,使民苦于劳役而失农时,这就是宫室华丽了。自古以来不是担心宫室太狭窄,而是怕人民不安宁,应该暂停修建,以顺天意。”明帝畏惧天灾,不得不停止修建。

钟离意为官多年,以爱民利民作为教化之本,其治下百姓多富足。

(见《后汉书·钟离意传》)

赞曰:信义昭昭治罪人, 仁慈宽厚系民心。

洁身自好抛赃物, 忠谏无私志虑纯。

※诗作者:潘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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