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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黄霸 宽厚明察爱民富民

黄霸,字次公,西汉淮阳郡阳夏县(今河南太康县)人。年轻时学习律令,向往做官。两次因交纳金钱粮食而得以任侍郎、谒者之类的小官。正因为是用钱捐的官,所以不能担任高级职务。在担任左冯翊二百石卒史时,管理郡国钱粮收付的会计事务,他所管的会计簿册清楚,没有侵占、隐瞒的事,因廉洁被称赞,考核后被升任河东均输长,管统一征收、买卖、运输货物的事务。又因廉洁被推举担任河南(今河南洛阳市)太守丞。黄霸善于观察事物,思维敏捷,又通晓法令,性格温和善良,待人谦让,富于智谋,领导有方,他担任守丞时,讨论及处理事情都符合法度,很得人心,所以太守非常信任他,吏民也都拥护尊敬他。汉武帝时严刑峻法,因而平庸的官吏都以行严酷的刑罚为能。而黄霸的施政却以宽厚温和而闻名。

宣帝以往在流落民间时深受小吏之苦,被大将军霍光迎立为帝之后,听说黄霸执法公平,就征召黄霸担任廷尉正(最高司法官的属官),他多次公正地决断了疑难官司,廷尉称赞黄霸公平能干。后来宣帝提拔黄霸任扬州刺史,三年后以“德行最优”而被任命为颍川(治所在今河南禹县)太守。当时汉宣帝任用贤能,重视吏治。黄霸在太守任上,挑选品行好的官吏,把皇帝爱民的诏令宣布到民间,命驿馆、乡里治所都喂猪养鸡,以赡养鳏寡贫弱的人。在乡里设置父老、伍长之类的乡官,把百姓组织起来,勉励他们做好事,抑制奸邪,致力农桑,节俭增财。 至于种植树木,喂养牲畜,不喂养吃谷的马匹等这些爱民富民的小事,黄霸都花费精力极力推行。

黄霸还广泛接触吏民,探求隐情,以作施政参考。为了深入调查,他派一名年长廉洁的属吏下去巡视,并嘱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与任务。这一属吏下去后,不敢在公家驿站停留,在道旁吃干粮时,被乌鸦叼去了一块肉,刚好被一个要到郡府办事的小官看到了,告诉了黄霸。过了两天,这个属吏回来复命,黄霸慰劳他说:“你真辛苦了,在路边吃饭,连肉都叫乌鸦叼走了。”属吏大惊,以为黄霸知道他的全部行踪,对黄霸询问的,连极小的事都不敢忽略隐瞒。鳏寡孤独有死了无法埋葬的这些事,乡官们都写信来报告,黄霸一一加以妥善处理。甚至某地的一棵大树可用作棺木,某地的猪喂得好可用作祭品等,他都详记于心,下属下去验看后,一切恰如黄霸所说。他记事的能力如此强,吏民们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都称颂他为神明。因此,奸邪之徒因畏惧而纷纷逃离他的辖区,盗贼一天天减少。

黄霸尽力推行教化,实在有故意违犯的,不得已才使用刑罚。他从不轻易撤换长吏,许县丞年老耳聋,督邮建议撤掉,黄霸说:“许县丞是一名廉洁的官吏,虽然年老,还能迎来送往,聋一点有什么关系呢?要好好帮助他,不要让贤能的人失志。”有人询问为什么这样做,黄霸说:“多次变换长吏,送旧迎新的费用以及可能有奸滑小吏乘交接之机隐匿盗取公物,这公私耗费都会加重百姓负担,而所换新官不一定贤能,甚至不如原任,这就更添乱了。大凡治理之道,不能太苛求。”黄霸靠宽大与明察得到吏民拥护,户口每年增加,治下百姓富足,他离任后百姓十分想念。当时人们就评论说:“自汉兴以来,黄霸的治绩为天下第一。”后来升任为太子太傅、御史大夫,最后被封为建成侯,并接替丙吉担任了丞相。

(见《汉书·黄霸传》)

赞曰:秉公执法仰廉明, 宽厚怀仁见至诚。

体察民情兴汉治, 为官德范世人崇。

※诗作者:胡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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