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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岳少故意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逗戚逸,然后父子俩在超大的办公室追逐打闹,岳少大汗淋漓,额前的软发贴着粉嫩的皮肤,眸子闪着愉悦的光泽。我从未见岳少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纯粹,以至于让身为母亲的我想落泪。没有一个孩子不渴望父爱,岳少也是如此!

我靠在沙发里,为了避免自己发红的眼眶被岳少发现,只得把头低的更低。

“怎么了?不开心嘛?”戚逸摆脱了小精灵豆,坐在我身旁。温柔的目光里满是关怀和爱意。

我诚恳的摇摇头,心绪复杂的回道:“我很开心,因为我儿子开心!”

“老妈,我好累啊!”岳少扑进我怀里,小嘴微启,稍有些急促的喘息道:“戚少的钱真难赚,幸好只有一天而已!”他话虽这么说,那是那语气明明是失落和无奈!

“叮!”我脑中那根有些短路的神经搭线成功,我在霎那间明白了一个隐藏的真相——岳少喜欢戚逸!

自从误会澄清之后,岳少对戚逸的态度就改观了很多,虽然这些天的相处父子俩仍旧斗的不可开胶,但是有相处,就有相知。岳少对戚逸已不是痛恨和厌恶,而是接纳和喜欢!

但是,我过去的生活和眼泪,让小家伙不能完全释然,依照我对儿子的了解,他在和戚逸玩闹的过程中,一定在告诉自己,这些是收钱之后,应付出的。

他借由收钱,让自己放下那不能释然的情感,敞开心扉,像个孩子,追逐父亲的脚步一样,和戚逸相处。他终究是个孩子,无论是天才还是神童,都渴望父亲的疼爱!

“岳少,我每天付钱买和平,你看怎么样?”戚逸半开玩笑的问。

“不行。”岳少的反驳比往常慢了一些,可见他纠结了一下,随即从善如流的回道:“我要那么多钱,还要想办法花掉,太麻烦了!”

“不要算了!”戚逸的声音满含笑意,可见他只是开玩笑的,并没想过真的用钱买感情!

我低着头,鼻头酸酸,眼眶红红,心绪复杂,见到他们开心,我也很开心,但是,岳少的心事好重,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开脱出来的,一个五岁的孩子,心底有怨怼,有自己无法忽略的心事,一定很辛苦的!

“老妈,你怎么不说话?”岳少摇了摇我的胳膊。

“我困了!”我低着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带哭腔。我绝不能在孩子面前哭了,哪怕是感动,说不定会被他认为是伤心。从而让他把这份眼泪债算在戚逸头上,那戚逸就真的比窦娥还冤了。

“岳少,让田秘书带你去买甜点好不好?”戚逸试探性的哄他:“人在犯困的时候,吃甜点可以提神!”

“我不想说你笨的,但是,你真的很笨!”岳少不屑的哼道:“喝咖啡,喝茶可以提神,吃甜点只会发胖!”

“咳咳……”戚逸干咳两声,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尴尬:“拜托你去一趟吧,记得帮萱儿带一份草莓慕斯!”

“算你有点良心,还记得萱儿爱吃什么!”岳少酸了戚逸一句:“我去可以,你不许欺负萱儿哦!”

“知道了,知道了,赶快去买。”戚逸连忙赶人。

“哼!看在十万块的份儿上迁就你一下……”岳少的声音渐行渐远,关门声响起,戚逸轻吁了口气,将我垂首装困的我揽进怀里:“哭吧!”

我讶异的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知道就知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经典的戚氏回答可是语气很柔和,他温柔的抚上我已经濡湿的眼眶,低声叹了口气:“岳少还是不能释然,这小子记仇!”

“都是我的眼泪债!”我模模糊糊的嘟哝,泪水肆意流淌,心中酸涩交织:“我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在心底种下了仇恨,原因就是我爱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说什么对不起!”他的怀抱很温柔,心跳声很好听。但是我不敢依偎太久,一段身心付出的爱情,可以让我的眼泪足够养鲨鱼,我没胆子在尝试了。

“我没事了!”我推开他,抹了抹脸颊上的清泪,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希望你早点消除岳少心中的怨怼,让他完全接纳你!”

“那你呢?”他深深的凝视,令我不得不别开眼。可是,厚,这个恶霸不让。他扳过我偏向一旁的头,轻抚着我的脸颊,还用那种赫兹超高的眼神与我对视。

室内忽然变得很静,只有水族箱发出的细微声响变得极其清晰,暧昧旖旎的温度正在蔓延。

“我……我不知道!”我狼狈困窘的低垂着眸子,那种想逃跑的感觉再度出现。

他的脸庞逐渐欺近,我心跳漏拍了,但是下意识的动作不需要经过大脑,所以,我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掌,抵在了他微凉的唇瓣上,他吻了我的掌心一下,我像触电似的弹开了手,更加不知所措了。

“是我太难看了嘛?”他眨了眨那往常犀利摄人,当下有点桃花嫌疑的眼眸。

“不……当然……不是!”我磕磕巴巴的道出心中所想。

“那你怕什么?”他似笑非笑的问,眸底有些一丝不满和几分饶有兴味。

“我……我……不……”话不成句的没出息行为,让我下意识的捏了自己的脸一下。

话说,我结巴什么啊?!这样只会显得更紧张,更囧!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我,唇角抿紧,再抿紧……最终喷笑出声:“噗……哈哈哈……”

他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仰在沙发里笑的越来越严重,大有前仰后合的嫌疑。

“你笑什么笑?”我被他笑毛了,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他慢慢的止住大笑,但是偶尔还能迸出个单音节,以至于声音不太平稳:“你和自己的脸有仇啊?为什么无论是惊讶还是紧张都会拿自己的脸开刀?”

“我高兴,不掐自己,难道掐你嘛?”呛声的时候,我就不紧张了,我边反驳着,边揉自己的脸颊,刚刚用力过大,放松下来才觉得有点疼。

“这个是你六年前的习惯!”他正了正神色,眸底以无揶揄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柔软和深情:“还有和鱼说话,容易紧张这些都是你以前的习惯,你越来越像以前的你了!”

听闻此时,我微微扬起头,回忆着这段时日的反映,他说的这些现象,最近经常出现。

比较反常的,还有做梦,我最近经常梦到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那些画面无疑都是在一个特别像庄园的大宅里,背景十分像戚家,但是我无法辨别,梦里的人是自己,还是他人。

“我是不是以前总去草莓园摘草莓,还会把吃不掉的草莓做成草莓酱,送给戚家帮佣的人?”我问出梦境中所发生的事。

他猛地钳住我的肩膀,眼睛比灯泡还亮:“你记起来了?”

“看来真的是我自己!”我呐呐的道,不知不觉的叹了口气:“我最近总梦到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但是,我不确定梦境里的是我自己还是别人。现在看来,那是以前的记忆。”

“你还梦到什么了?”他兴奋的问着,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不少。

我抚掉他的手,回忆道:“就是一些生活琐事,还有经常被你像小狗一样召唤来召唤去……”见他要反驳,我揶揄的挑了下眉毛:“你别告诉我,你没那么做过?”

梦里的男人,虽然看不太清楚面貌,但是大致的轮廓和身高很像他,还总是趾高气昂的,像个奴隶主一样!这些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休想狡辩。

他微微垂眸,眼神心虚的飘逸了两秒:“那个……可能……大概……有一段时间是那样!”承认完自己的恶行,他直视着我更正:“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怎么会像小狗,我只是把你当小孩子而已!”

我双臂环胸,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别给自己开脱,就算是刚认识你时,我也二十多岁了,最多比你小六七岁而已,竟然说我是孩子?!你不至于老成到那种地步吧?”

“谁让你娃娃脸,娃娃音,而且个子那么小,看上去最多十六岁的!”他理直气壮的找借口,还埋怨到我头上了。

我放下手臂,咬了咬下唇,憋着笑说:“如果,你拿我当小孩子看待,那你岂不是恋童癖?!”

“是有怎么样?”他赖皮鬼上身了,只是脸色有点囧:“我喜欢,我高兴,我爱!”

“噗……哈哈!”这次换我笑了:“你好幼稚!”

“别笑了!”他窘迫的表情,让我笑的更厉害了。此时此刻的他像个闹别扭的小男孩,实话说,还没岳少成熟呢!

他面露威胁的捏了捏手指:“你要是在笑,我就让你一次笑个够!”

“好好,我不笑了!”我连忙摆手,被瘙痒一点都不好玩,会笑到肚子疼的。

“砰。”总裁室的门毫无预警的被推开,我和戚逸倏然一愣,看向忽然闯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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