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愣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景轩什么事情都没做，难道景轩没有杀那个疯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红柳指了指墨羽手中的剑，说：“把剑放下来，我就告诉你。”
墨羽放下了架在红柳脖子上的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办法驱使生物进入棺材，探查死者的情况。”红柳说，“景轩吞下那一丸毒药死去之后，我感觉事有蹊跷，就去查看了那个疯子的尸体。后来发现他不是溺死的，是摔死的。”
“你怎么知道？”墨羽不解地问。
红柳说：“虽然死者是个疯子，但对危险的基本反应还是有的，如果当真是溺水而亡，口鼻处会有河沙、污水和水藻，手中也会有少量河沙，或者至少双手处于握拳状。可是死者却没有这些特征。而且死者的胸部有多处骨折，口鼻处有淤血的痕迹，眼球破裂，肝脏、脾脏破裂，尸斑弥漫。这是明显的高处坠落摔伤致死的证据。”
“这么说，仵作伪造了验尸的尸格？”墨羽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我这就去找那个人面兽心的仵作算账去。”
“坐下！”红柳按着墨羽的肩膀，说，“你现在去他们，他们也必然不会认账，甚至可能为了避免追查而焚毁尸体。”
“那怎么办，就这样让景轩白白承受冤屈。”墨羽攥紧了拳头。
“不介意景轩是尸魔这件事情了吗？”红柳笑着说。
“景轩不是魔！”墨羽咬牙切齿道。
“可是景轩已经死了，她不是魔是什么？”红柳针锋相对地说。
墨羽默然无语，攥紧了桌子上的白瓷杯子。
“把你的探魔针拿出来。”红柳伸出手说。
“干什么？”墨羽警觉地问。
“你不是不相信景轩成魔了吗？”红柳说，“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我不会去扎景轩的。”墨羽斩钉截铁地说。
“我来！”红柳严肃地说。
墨羽犹豫了半个时辰，长叹一声，掏出探魔针，递给红柳，说：“轻一点，景轩怕疼。”
银色的针尖刺入了景轩的手背，没有一滴血液涌出。银针却化为了黑色。
墨羽的血液一瞬间冻住了，一刻钟后，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悲痛地哀嚎一声，跑出了屋子，大声咆哮，痛苦地哀鸣。
景轩变成了魔！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墨羽踉踉跄跄地爬到屋顶上，抱着头啜泣着。夜色昏暗，月亮被乌云挡住。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就好像，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一般。如果一切都不是真的，如果景轩真的还活着，该多好啊。
“喂，你要郁闷到什么时候。”一只手拍了过来。墨羽转身一看，是红柳。
“她真的成魔了？”墨羽的声音，有些干涩。
红柳点了点头，说：“是的，她已经成魔了。”
“我总觉得景轩没有变化。”墨羽叹了口气，说，“她放过了我，这说明她还记得我。在我印象中，魔是没有记忆的，是嗜血的恶兽。”
“她在刚成魔的时候就遇到了我们，魔性被很快抑制住，所以没有丧失记忆。”红柳说，“所以她只是身体成魔，心灵却未受侵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墨羽紧张起来。
“景轩心中有怨，这几日情绪必有反复。若是情绪失控，很可能彻底魔化。”红柳想了想，说，“去找人寻仇也不是不可能，你要看好她。”
“为什么是我！”墨羽嘟囔着嘴，说，“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别装了，你喜欢她。”红柳笑着说，“这不丢人。”
“胡扯八道！”墨羽不悦地站了起来，扭过头去说，“我就是喜欢管闲事行了吧！”
红柳看着墨羽的背影，笑着想：真是个纠结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