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大叔紧握着木棍,紧张地说“昨天那个猥琐的家伙又跟了过来,我……我就把他打晕了。”
“这家伙。”红柳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说,“他其实不是**,只是昨天闹了一场误会,把我当贼了。”
“啊?”乞丐大叔不好意思地扔下木棒,挠着鸟窝一般的头发,说,“抱歉啊。”
“没事儿,明天再吃一遍药就好了。”红柳站起身,拽着墨羽的领子将墨羽拖出了巷子。
真是受不了,怎么会招惹上这家伙。红柳将墨羽扔在床上,整理了一下医药箱,下楼买午饭去了。
小镇上的人挺多,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修鞋的铺子、卖成衣的铺子、卖马鞍的铺子、鞣制皮革的铺子、卖米面的铺子、卖剪刀的铺子,在道路两边排开。各式各样的招幌,在微风中飘荡着。吆喝声此起彼伏。如果能多待一段时间就好了。红柳看着飘扬的招幌,想着: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也许,也许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不知道有没有药店。红柳寻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家名为”惠春堂“的药铺。她走了进去,拿出装着“知耻”虫的小盒子,递给掌柜的,说:“掌柜的好,我这里有药材要卖。”
掌柜的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小虫子之后面露鄙夷之色,他冷冷地推开盒子说:“这种不入流的野药材,小店不收。”
“掌柜的,您有所不知,这’知耻‘虫——”红柳刚要解释,掌柜便将盒子塞给红柳,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唉,遇上不识货的真是头疼。红柳摇了摇头,离开了药铺。
在街上随意逛了两圈,红柳买了些馒头包子,又给沙棘买了些燕麦,就准备回去。
“快闪开,快闪开!”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红柳急忙退到了旁边。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锁在带着轮子囚车里,向前推去。这个小镇,也有死刑犯吗?红柳不解地想着,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红柳拍了拍左边的一个中年妇女,问道:“这个人犯了什么事儿?”
“你不知道吗,这个女人害死了她丈夫。”中年妇女头也不回地补充了一句,“这女人就该杀。”
红柳不置可否地昂起头,看着已经停下来的囚车。女人被刽子手粗鲁地拽住头发从囚车里拖了出来,按在地上,背后插着罪签。监斩官展开公文,唠唠叨叨地细说着女人的罪过。女人只是冷笑着,漠然地看着旁观的人,却没有半点歇斯底里的痕迹。
唠唠叨叨的监斩官终于说完了,他咳嗽一声,正要拔下罪签,宣布行刑,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突然昂起头,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大声说:“慢着,我有话要说。”
监斩官厌恶地看了女人一眼,说:“有话快说。”
女人抬起头,大笑起来,那阴冷绝望的笑声,在正午的阳光下回荡,让火热的阳光都披上了一层冰霜。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好!好!你们让我死,我便去死。”女人咬着牙,转向围观的人去,怒目而视,一字一顿地说,“不过,你们这些畜生要知道,我景轩的命是我自己的,不在你们任何一个畜生手中!”说完似将什么东西一口咬下,然后便倒了下去。红柳一惊,想要上前施救,却被周围的士兵拦住。
监斩官吓了一跳,急忙去探女人的鼻息,却发现女人已经没了气息。
“这贱人自杀了!”监斩官愤愤地低声说。周围的观众一阵嘘声,扫兴地离开了。只有红柳怔怔地留在原地。
监斩官瞪了红柳一眼,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红柳摇了摇头,问道:“这女人,你们准备怎么安葬?”
“安葬?这种女人还要安葬?”监斩官冷笑一声,说,“这等货色,扔到后山喂狼就行了,还安葬。赶紧滚,这里没有你的事。”
红柳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了。唉,又能怎么办呢,人都死了,就算她有天大的冤屈,也没有办法伸张了。